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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輩子,她不想再妥協(xié),更不想為了這些生她而不養(yǎng)她,更不愛她的人付出一點點的心思。 羅玄的臉徹底冷了下來,轉(zhuǎn)頭看向林晚娘的眼神中滿是深深的壓迫感。 如果說,之前他還能看在她是玲瓏娘親的身份上,給予她該有的尊重。而如今,他覺得她妄為一名母親。 一個從沒有愛過自己女兒的人,如何配得上娘親這個詞。 林晚娘雙眼含著淚花,打了曲玲瓏的右手隱隱作痛。她抬頭去看這輩子引以為天的男人,他面無表情,無動于衷。 再去看他身旁的孫如眉,她也似笑非笑的回望著她,眼中有著惡毒的快意。 “老爺……” 她仰望著曲風(fēng)恒,眼中有著不知所措的彷徨無助。她就是一朵仰人鼻息才能生存的菟絲花,到如今都還沒有能夠醒悟。 “不用做戲給我們看,快跟著你女兒去鎮(zhèn)國公府吧。” 孫如眉話雖然是對著林晚娘說的,眼睛卻是直直望向曲玲瓏。 你看,你的母親就是這般低賤之人,無論打罵威嚇,都趕不走她。所以,你如今看上去光鮮亮麗又如何,還不是一只可憐蟲? 曲玲瓏迎向她的目光,不悲不喜,無所畏懼,甚至微微一笑。 “每個人都有她想過的人生。她選擇留下,我便不會強求。你也不要用所謂的親情來挾持我。” 說到此處,她將眼神慢慢轉(zhuǎn)向林晚娘:“一個連自己都不會愛的人,怎可能去奢求別人愛她。” 林晚娘被女兒冰冷的目光看的心有戚戚,略微的瑟縮了一下,口中呢喃道:“玲瓏……” “那走吧,夫君。從今以后,我的世界唯剩一個你?!?/br> 她笑中有淚,淚中卻又有著如釋重負的解脫感。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無論前世今生,他都是這個世界上給她的,唯一的溫暖。 “我明日便要去面圣,求皇上一個恩典,與這不孝之女一刀兩斷。到時,也讓大周的百姓好好看看,攀得了高枝便拋父棄母的人是怎樣的模樣?!?/br> 曲風(fēng)恒面容扭曲的咆哮著,為曲玲瓏徹底失去控制而痛心疾首。 本來已經(jīng)決定離開的曲玲瓏停下了腳步。 馬車的旁邊,蕭景煦已經(jīng)站了多時。曲風(fēng)恒只顧著討伐著不聽話的女兒,根本沒有注意到。 他也就安安靜靜地站著,看著這一出戲。這曲府也委實是可笑,道貌岸然的衛(wèi)道夫背后原來還有這樣的嘴臉。 在他們眼里,對曲玲瓏只有索取,沒有任何關(guān)愛。如果沒有了利用價值,便氣急敗壞,棄之不及。 蕭景煦冷笑一聲,他本以為只有天家無情,沒有骨rou親情。原來,不愛子女的父母大有人在。 女郎直直地向自己走來,步履堅定,有著孤注一擲的勇氣。 蕭景煦瞇起眼,看著向他走來的曲玲瓏,心中莫名覺得,曲風(fēng)恒一家是把她惹急了,今日她不會如此善罷甘休。 果然,她來到他面前便雙膝跪地,語氣悲涼:“三皇子,望你能救救我jiejie。” 蕭景煦不知她所欲為何,但他的余光看到了羅玄深沉的目光,還是和煦一笑,伸手將她扶起。 “羅夫人,不必如此。有何事都可以講與本王聽?!?/br> 此時,曲風(fēng)恒也察覺到了這邊的動靜,臉色大變,急匆匆跑了過來。 曲玲瓏根本不去管他們,只管自顧自地說道:“今日,玲瓏回府,才知道錦繡并未身亡。不過是,我父親覺得她要嫁給宣王,于他的仕途不利,才想出來這么一個假死逃脫的方法。” 曲風(fēng)恒聞言,臉色煞白:“你毫無依據(jù),便血口噴人,簡直是無法無天了?!?/br> 曲玲瓏可不帶怕的,曲錦繡這么一個大活人,不可能無聲無息便能離開京城。 這其中,知曉此事的府中大有人在,隨便調(diào)查一番,都能套出話來。至于,她如何去的河西,又是如何死在火場。 其一,帶她前往河西的人不一定想讓人查出來,其二,河西天高皇帝遠,查起來也不會那么方便。 所以,她曲玲瓏想怎么講便怎么講,而且能講的曲風(fēng)恒毫無辯駁的能力。 “三皇子如若不信,大可以來曲府調(diào)查。他們說我jiejie暴病身亡,卻沒有任何的先兆。那么是何人為她治病,又是何人宣告她死亡,一查便知?!?/br> “曲玲瓏!” 曲風(fēng)恒大喝一聲,便想上前,卻被羅玄身邊的暗衛(wèi)一把拉住。 曲玲瓏沒有絲毫懼怕:“三皇子可要快一點,我怕時間太長。他們會唯恐事情生變,殺了我嫡姐?!?/br> 她說的是坦坦蕩蕩,卻把曲風(fēng)恒氣的要當場斃命。 他想要掙脫那侍衛(wèi)的桎梏,卻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辦法解脫。 一時間,急的滿臉通紅,一腦門子的汗。 蕭景煦淡淡看她一眼:“你可知,這事如若是真,那便是欺君之罪??赡軙溂皾M門?!?/br> 他說完,便將視線遞向羅玄,卻見他坦然自若,對曲玲瓏這般驚世駭俗的話沒有半點反應(yīng)。 曲玲瓏完全不去理會曲風(fēng)恒的叫囂,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樣:“我也是替jiejie擔心,怕她有危險。否則,我絕對不會將此事說出口。更何況,圣上英明,定然不會傷及無辜?!?/br> 她能將捅人心窩子的話說的如此情深意切,如何不讓曲府的人惡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