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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輪回,慕兒,我不去尋你,是不想強求與你,而今你自己回來投了網(wǎng),叫我還如何放過你? 想來故人歸來本應高興,也不知為何,達奚簡卻是深深嘆了一口氣,起身邁步離開亭子,獨留一院春風吹得柳枝微垂,夜色下的薄霧襯得這風中的“憶別亭”更加凄凄。 ☆、三月飛絮,水鄉(xiāng)奇遇 達奚簡自既桑舞郡主定下婚約,又加皇帝大婚cao辦,故而只是那日見著那郡主,此后便是再未見著,雖是他知曉那人本是慕翩鴻,卻也不能即刻去見,只等著四月初十成婚,此處且按下不表。 卻說當初與南王大戰(zhàn)之后,水東流與簡臨漪雙雙消失,達奚簡知曉他是去尋簡臨漪,便也未曾加以阻攔。 三月的江南柳綠花紅,小橋流水、碧波微漾,陽光暖暖地照著,街上茶鋪一坐,便想浮生若是這般過了也是值了。 水東流于南疆尋簡臨漪不成,輾轉到了這水鄉(xiāng),這日剛到,便被這美景吸引,此刻正悠然賞景,端茶輕抿,一舉手一投足俱是儒雅無匹,這般出塵之人,縱使是此人杰地靈之地也未得多見,于是他只靜靜飲茶,便吸引了不少的人從旁討論。 水東流也不惱旁人之言,只悠然飲茶,忽聽一男子道:“今日是那煙波閣新來的若水姑娘初次獻藝的日子,也不知這若水姑娘是怎樣的品貌,還未出面便擺這許多的譜,說是只獻藝,還只準答得姑娘題目之人得見,這煙波閣的丹鳳姐卻是允了這無理的要求,想來也是這姑娘品貌不錯?!绷硪蝗说溃骸半m是如此,卻也是許多人前赴后繼使了銀子只為見她一著,想來這造勢也是造得巧極。”“這般玲瓏心思的美人,自是要去看一番的?!毕惹澳侨舜鸬?。 水東流唇角帶笑,自古風流才子均過不了這風花雪月,他暗下?lián)u頭,正欲付賬離開茶樓,突然聽到那先前說話的人道:“聽說這若水姑娘自皇城而來,自是與江南女子大有不同之處,便是不為這玲瓏心思,也是要去看看這皇城是怎樣的風情的?!彼畺|流心下一怔,隨即臉上笑容更深,伸手自腰間拿出那折扇,唇角掛著邪邪的笑,向著那二人走去,拱手道:“二位兄臺有禮,不才也對那姑娘仰慕得很,既是大家都有此意,不若結伴而去如何?”二人打量他一眼,水東流接著道:“平生知音難遇,今日見二位兄臺自是才思雋秀之人,定當交得,今日茶水小弟私下做主請了二位兄臺如何?”二人見他像是風流場中之人,又請了自己茶水,便也想著同去。 轉眼間三人便到了煙波樓,水東流大方地花了大把銀錢方才找到空位可坐,自是驚嘆這潮水般的人,心里不免也對接下來的事有了更多的期待,卻是喜怒不形于色,只拿著一般折扇搖得妖嬈生姿。 絲竹聲聲,臺上女子揮袖曼舞,水東流看得險些睡去,忽然聽得臺上婉轉一聲問道:“我家若水姑娘說了,若是誰人在這眾女子中尋出姑娘是哪位,今日良宵便予了誰。若是無人猜出,姑娘另有題目,不過怕是稍稍難了一些,諸位開始吧?!?/br> 話落,場上女子齊齊轉身,均是面具遮面,識不出來容貌。 見此情景,眾賓客便低低議論:“這青樓本是尋歡之地,這姑娘這樣,怕是會將這牌子砸了,這老板也是忍得?!北娙吮愀雍闷?,這姑娘到底長什么模樣。眾人見不得,便到這便是最好的。 眾人仍在議論,忽然聽得二樓有人淡淡道:“一日不見,如三月兮。”聽起來聲音溫如玉,卻是蓋過了許多的喧囂。 ☆、和好如初,回家看戲 卻說那溫潤的聲音還未落下,眾人便朝著那個方向望去,還未見得那人面貌,便見一道紫色影子掠過,朝著臺上一個女子躍去,溫柔拿下她臉上的面具,牽起她的手,原來這女子便是簡臨漪。臺上主事的女子遺憾道:“公子答錯了,這并非我家姑娘,請公子……”水東流扭頭一笑,道:“無妨,我已找到我的頭牌。”說罷牽著簡臨漪欲走,誰料簡臨漪甩開了他的手,道:“水大公子的頭牌不是在千紅樓么?”水東流笑:“煙瑤是千紅樓的頭牌,不是我的頭牌。” “那那晚?”簡臨漪問道。 水東流依舊笑:“那晚成峰閣的趙兄請我喝酒?!?/br> 簡臨漪又問:“那千紅樓前?” 水東流答:“煙瑤傾慕我許久了。” “那你可傾慕于她?!?/br> “他也傾慕臨川?!?/br> “那……” “簡臨漪你沒完了是吧?”水東流突然高了一個調(diào),簡臨漪正想說他,便見他左手摸著肚子:“喝了一天的茶,餓都餓死了?!闭Z氣中竟帶著些撒嬌,簡臨漪不禁腹誹:“妖孽?!眳s也不再問,只道:“那我?guī)闳コ燥埌??!闭f罷兩人徑自離開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的?”簡臨漪好奇。 水東流給了她一個白眼:“這凌波閣原是臨川名下暗旗,除了你我想不到誰會這么胡作非為偏偏丹鳳姐卻不說話。你呀,一直都這么笨,凌波閣內(nèi)竟會被我的聲音嚇得抖了抖,唉簡臨漪,你是有多喜歡我?” 簡臨漪答道:“比你喜歡我少一點?!?/br> 水東流淡淡一笑:“哦?” “那樣我比較不吃虧嘛。” “傻子?!彼畺|流雖是這樣說,卻是帶著滿滿的寵溺,心中更是五味陳雜:“說她是傻子,我又何嘗不傻,若是不傻,也不會尋到這里來了,也不會一看便識得她的小把戲了,傻子呀傻子?!边呄胫呺S著簡臨漪去吃飯。 兩人到了吃飯之地,叫了一桌子的菜,水東流動筷子吃飯,簡臨漪卻是偶爾吃一口菜,過了一會兒,簡臨漪問道:“你吃飽了么?”水東流點點頭,簡臨漪道:“雖然先前我說你喜歡我多一點,但我還是想知道,你可是傾慕煙瑤?” 水東流一口飯菜在嘴里險些噴了出來,他抬頭看著簡臨漪,眼睛里是不明意味的笑,簡臨漪訕訕:“算了,你若不說也算了?!?/br> 水東流認了許久才沒笑出來,只對她道:“我從來都只傾慕你一人啊?!?/br> 簡臨漪以手支頤:“那你說說,你傾慕我哪一些?” “像個傻子似的整天在我面前晃蕩。” “你!” “其實啊,我也不知道傾慕你哪里,只是覺得只會傾慕你一人罷了,像慕姑娘什么的,雖是美麗知禮、大方懂事,卻也覺得不適合思慕?!?/br> “這樣啊?!焙喤R漪像是有些不太滿意。 水東流調(diào)笑道:“簡臨漪,你別沒玩沒了了啊,攤上我你應該知足才是,本公子文采武功無一不足,豐神俊朗風度翩翩,你有什么不滿意的?嗯?” 簡臨漪心內(nèi)惡寒:“攤上這么自以為是的一個人,也不知是前世作了什么孽?!眳s也歡喜得很,不再說話,只等他吃完飯。 水東流簡臨漪二人和好之后便商定回家,恰巧聽到簡臨川即將大婚之事,心內(nèi)更加疑惑,便決心盡快回去看一看這許多錯過的好戲,于是次日二人便整了行裝起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