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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高考放假的幾天里,駱音一直在醫(yī)院陪奶奶,駱音奶奶自從春天病倒住進醫(yī)院,接著就發(fā)現(xiàn)了惡性腫瘤,已經(jīng)在醫(yī)院住了一個多月。 話說進了醫(yī)院,錢就不是自己的錢了。面對每日的床位費、檢查費、藥費......家里已經(jīng)拿不出更多的錢。前天,醫(yī)院再次下了病危通知書,主治醫(yī)生說,眼下只有肝移植才有活下去希望,請家屬考慮。 駱音扒在醫(yī)生辦公室外偷聽,大伯在里頭說,我是她兒子,可以用我的肝,這手術要多少錢? 醫(yī)生沉默了片刻,無奈地說不是你想捐就用你的,還要經(jīng)過各種檢查和配型才能確定,又算了一下,他報了個數(shù),讓家屬準備一百六十萬。 大伯當即就癱在椅子上,喃喃說,怎么能要這么多錢啊...... 駱音恍惚回了病房,奶奶醒了,正躺在病床上望著她。 “阿音......” 駱音趕緊跑到床邊,拉起奶奶的手。 奶奶瘦了一圈,臉色土灰,臉上的溝壑比之前更深了,她抓著駱音的手又開始嘮叨起要出院回家的話。 “不許胡說!”駱音笑嘻嘻地沖奶奶說,“奶奶,我剛才聽醫(yī)生說,已經(jīng)找到治病的方案了!您就在這兒好好接受治療,恢復起來那還不是一眨眼的事!” “阿音,回去練琴吧?!蹦棠逃终f。 駱音鼻子一酸,忍住就要掉下來的眼淚,抓緊了奶奶的手。 奶奶不知道,三年前她給駱音買的大提琴已經(jīng)被她賣掉,換了一千來塊錢補貼醫(yī)藥費。 可面對一百六十萬元的巨款,駱音沒有任何辦法。大伯和大伯母都是工薪階層,根本拿不出這個數(shù)。再說,家中已經(jīng)沒了積蓄,親戚朋友間該借的都已經(jīng)開過口,就連在外地讀大學的駱貝貝也已經(jīng)兩個月沒收到生活費,靠自己勤工儉學過活了。 于是昨晚回家后,駱音問大伯,肝移植這筆錢該怎么辦。 大伯驚了一下,沒想到駱音會偷聽到這些,而后緩緩搖頭,好半天才說,家里沒錢了。 大人們商量,決定放棄治療。 大伯說完,轉(zhuǎn)身背了過去。 駱音猜大伯是哭了,在母親重病時自己卻無能為力,明明是個踏實本分的男子漢,卻連自己的mama也救不了。 *** *** 中午的時候駱音去廁所關上隔間的門,猶豫了半天撥通了一個電話。 響了十來聲依舊無人接聽,駱音正要掛斷,對方接通了。 “喂?阿音???” 接電話的女人,雖然已經(jīng)年過四十,聲音聽起來卻悅耳又年輕,是駱音的mama。 “媽?!瘪樢羝D難地開口。 “阿音,現(xiàn)在在學校吧?你還好嗎?mama在外面和朋友吃飯,晚點再打給你吧?!?/br> 見她就要掛掉,駱音氣呼呼地握緊了拳頭,趕緊說,“媽,有個事?!?/br> “阿音,我待會兒再打——” 駱音果斷搶了話頭,“媽,是奶奶的事,醫(yī)生說要給奶奶做肝移植,需要一百六十萬......媽,你能幫幫我們嗎?” 駱音mama沉默了,沉默了好幾分鐘,電話沒掛,畢竟一百六十萬不是個小數(shù)目,駱音便安靜地等著她的回答。 駱音知道,mama在爸爸去世后再嫁的人很有錢,聽說是個開工廠的,駱音和mama雖然聯(lián)系不多,但過年過節(jié)也會稍有問候,關系還算和諧。 mama離開家時駱音才兩歲多,對她也沒有什么印象,如今更多的是從朋友圈看到她的生活。mama保養(yǎng)得很好,看起來依舊年輕,常去世界各地旅游,還有個剛升初中的兒子,那個男孩會彈鋼琴,會畫油畫,還會跳街舞。 駱音還在胡思亂想,電話那頭突然說,“阿音,家里的錢都是應叔叔在管,mama這邊,實在是拿不出什么錢來幫奶奶,嗯......所以......” “知道了?!?/br> 駱音的心臟就像被人揪著猛捶了幾下,心寒得喘不過氣。她冷靜地掛了電話,攥緊的拳頭漸漸松開,突然覺得有點可笑,為什么要犯賤找她? *** *** 洗了把臉再回教室,剛好遇到來拿姜茶的林華,她拿了東西又鬼鬼祟祟把駱音拉到一邊。 “你神神秘秘的干什么?。俊瘪樢粜那椴惶?,不耐煩地問她。 “剛才在食堂遇到你們大提琴社團的周夢禾,可真是厲害,居然和韓天皓面對面坐著共進午餐......嘖嘖嘖?!?/br> 林華冷冷說著,臉上浮現(xiàn)出輕蔑又不滿的神色。 高一五班的韓天皓是這屆校草,雖然是非官方稱號,但名副其實。追他的人很多,從初一到高三,其中就有林華,而且她還屬于緊追不舍的那一類。 結果這顆金瓜卻被高二的小jiejie周夢禾給拱了。 “真的假的???”駱音皺起眉頭,“我記得夢禾有男朋友的?。 ?/br> 每天放學后,大提琴社團都會集中訓練半小時,為暑期即將舉行的大提琴比賽做準備。周夢禾是社長,卻疏于訓練,總是偷懶溜到外面打電話,社團里有人問她和誰煲電話粥,周夢禾就會特不好意思地回答說,男朋友,在國外,他那邊現(xiàn)在是深夜。 于是在眾人羨慕的贊嘆中,周夢禾就會浮現(xiàn)出些許得意的神色。 林華黑著臉小聲罵了一句,“賤人?!?/br> 駱音尷尬地笑了,說不至于,可能他們就是關系好一起吃個飯而已。 “哼,”林華壓低了聲音碎碎念著,“我可有她見不得人的把柄?!?/br> 眼下駱音沒心思八卦這些,又說了幾句和事佬的標準臺詞。 “哪有同學吃飯湊那么近的?下午放學后我非得找她問問清楚,不把她從韓天皓身邊趕走我就不姓林!”林華是個說一不二的人,黑著臉嘀咕。 駱音知道,林華和周夢禾不對付,這還要追溯到去年的文藝匯演上。當時林華的獨舞節(jié)目需要一個大提琴獨奏來配合,周夢禾毛遂自薦,結果林華去大提琴社團溜了一圈,最后把駱音給拎走了。 周夢禾是個心高氣傲的人,從此對林華愛答不理。 “你別沖動?!瘪樢舳谒懒秩A是個暴脾氣,周夢禾那種與世無爭的軟妹肯定會吃虧的。 “你放心,我就是問個明白?!绷秩A終于笑了一下,“你呢?之前給你塞情書的神秘男生還沒找到?” 駱音臉紅了,避開了視線。 大提琴比賽和期末考試都迫在眉睫,駱音只得每天放學后留在學校用社團的琴拼命練習,等大家都走了她還在練,離開學校時天都黑了,她再騎自行車趕往醫(yī)院和大伯母換班,照顧奶奶。 半個月前的某天,文藝樓的琴房里只剩下她一個人,突然聽到敲門聲,駱音打開門卻并不見人,地上卻多了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