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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蛉鹦锌聪蛭遥翱晌耶敃r想,你要是五點五十才起來,指不定什么時候才能收拾完出門,就不怕死地要去喊你起來了。” “我敲門,叫你,沒回應(yīng)。繼續(xù)叫,還是沒反應(yīng)。擱平時你不是罵就是砸東西了,哪里這么老實?可我當時只記得李姨說你回家的時候臉色不太好,看著很難受。怕你是真的不舒服,起不來,所以我就推開門進去了……”沈瑞行頓了頓,“……然后我在浴室發(fā)現(xiàn)了你……那真是我這輩子大腦最空白的時刻,比任何時候都狼狽……一直到你被送進搶救室,我都是懵著的……” ☆、第 6 章 盡管沈瑞行試圖用一種輕松的口吻將這個事給我聽,但我還是感受到了他滿語間的無奈跟后怕。 我覺得自己應(yīng)該要想起些什么,畢竟他說的這件事里的主人公是我。 只是,我就像是在聽他講別人的故事,什么感覺都沒有。 還懷疑,不敢將他的話全部都信盡。 不是我生性太多疑,只是因為最近這段時間,我所見到的人,都所聽聞的事,都來自陳彥清那邊——所以我怕,就算這個沈瑞行肯說別人不知道的事,但實際上,也是聽了陳彥清吩咐的。 我還是搖頭:“對不起,我一點印象都沒有?!?/br> 他可能也做好了這樣的心理準備:“……沒事,慢慢來,以后,總是能想起來的……” 我想了想,又問他:“……那,陳彥清對我好嗎?” 他回答地倒是很痛快:“彥哥就是脾氣差了些,對你還是很耐心的?!?/br> 有些話我也不敢當著陳彥清的面說,眼下看似可以通過別人將話告訴他:“可我覺得他對我不好?!?/br> “……為什么?”沈瑞行詫異。 “每次看著他的時候,我都很害怕。”我稍稍夸張了一點說道,“他的脾氣總是陰晴不定的,沉下臉來,就好像一直在生我的氣?!?/br> “……他臉天生就是這樣,你忍忍吧,習慣就好了?!?/br> 我看著沈瑞行:“自我醒來,來看我的人,跟我說話的人,一個兩個都是說陳彥清對我很好……我想不通,既然他對我這么好,我為什么還要自殺呢?” 沈瑞行沉默了。 “是不是他其實對我不好,可你們誰都不敢告訴我?” “沒有的事?!彼駴Q地堅決,“彥哥脾氣是差了點,性格是兇了點,你們之間偶爾也的確會起爭執(zhí),但他待你是真得很好?!?/br> “不知道為什么,我特別相信你對我說的話。”我卻突然扯開話題,故意給他看有些牽強的苦澀微笑,“我們之前的關(guān)系很好嗎?” 他愣住了,大概沒有想到我會這么說,頓了頓后,才聲音帶著輕微顫抖道:“……對,之前我們很好……” 我說這話,一半是感覺,一半是故意。我不知道三年后自己的直覺還準不準,但此刻它就是在提醒我,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值得我去相信的:“難怪,你一進來,我就覺得你身上有種哥哥似的的親切感……” 我感覺他都是震驚了:“……對,對,還記得你之前怎么叫我嗎?” 我哪里還記得,我什么都不記得。 可我愿意嘗試著去猜測一下:“瑞哥?行哥?瑞行哥?” 他聽著我猜,笑著,搖搖頭:“不是的,你不記得了?!?/br> “那我是怎么叫你的?” “你喊我二哥?!?/br> “二哥?為什么?” 他看向我,目光無比深情溫柔:“因為我上頭有個哥哥,我排老二,下面還有個meimei……” 他說到這里,我便懂了——怕是我長得像他meimei這種古老狗血的前因后果吧?此時再看他的眼神,又能大概猜測到,這個meimei,應(yīng)該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 否則又怎么會讓別的女孩代這個meimei喊自己二哥呢? 我想離他近些說話,可走了一步,突然前額一疼,像是有根細長尖銳的軟針刺過整個額頭一樣,腿一軟,差點跪下。 沈瑞行大步向前扶起了我,問:“你怎么了?” “沒……”我想說沒事,可搭著他手起來時,那種明明該記起什么的熟悉感剎那浮現(xiàn)又溜走。我什么痕跡都沒抓住,但在看向沈瑞行的手時,一幕很奇怪的畫面一下閃現(xiàn)——也是這樣的姿勢,也是這樣的角度,我的手搭在他的手上,我看到他手腕上凸起的筋,不同的是,腦內(nèi)的畫面里,有血從他的手腕處順淌下來,染上了我的手指。 “……你這里……”我下意識地說了出來。 “什么?”他可能沒聽清。 畫面不見了,我用了眨眨眼,搖了搖頭,什么都不見了。 明明在剛才那一秒鐘,心臟都驟然緊了一下,可現(xiàn)在,竟又趨于平靜了。 “沒事,可能是我睡得晚,剛醒,也還沒吃東西,有些低血糖了吧。” “也是,剛才你就下去了一趟,的確沒吃東西。”沈瑞行不疑有他,“那快去吃些東西吧,你才出院,別餓壞自己?!?/br> “我不敢下去?!蔽腋嬖V他,“樓下都是不認識的人,我都不想經(jīng)過那個地方?!?/br> “……” “要不你幫我拿些吃的上來?”我竟能毫不客氣地向他提要求,“下面一定準備早飯了的,你去看看有什么吃的,隨便拿點上來吧?!?/br> 他答應(yīng)了,對我笑:“嗯,好,我去拿?!?/br> 沈瑞行出去了。 可過了一會兒,端著早飯上來的人并不是他,而是陳彥清。 看到他進來,我難免愣了一下。 我怕他。 “不敢下去?”他開門見山就是這么一句,應(yīng)該是沈瑞行把我們剛才的對話都已經(jīng)告訴他了。 面對陳彥清,我總會緊張許多,聲音小了些:“……我都不認識?!?/br> “那你跟我說就是了。還好剛才叫了瑞行上來看你,不然你也不打算說,就這么一直餓著自己?” “……其實也不是那么餓……” 他把早餐在書桌上放下,叫我過去:“快過來吃吧?!?/br> 我小步挪了過去,向他小聲道謝:“謝謝你?!?/br> 他看著我,過了一會兒,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又像是一種示弱的妥協(xié)。 我大傷之后又經(jīng)歷發(fā)燒,很多愛吃的東西此時就成了禁忌,每天都是喝喝粥喝喝湯。 我低頭喝粥。 只是被他看著,喝粥都拘謹起來,再那里端著,像作態(tài)的美食家。小小喝一口,停一停,放下勺子,接下去就能吐出些點評的話來一樣。 這么想,自己又覺得好笑。 陳彥清看到了,問我:“你笑什么?” 這就讓我差點嗆到了,還好沒有:“……沒什么。” 他卻不滿意我這樣的回應(yīng):“這還是你出院后第一次這么笑……你是想到什么了嗎?能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