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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如果鹿死了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3

分卷閱讀23

    我?”

    “……”

    “……還是說,你想親手幫我戴上,但送給我的時候是晚上,你因為燈光太暗看不清而扎疼了我?”

    “……”

    “……這是我的回憶嗎?為什么我覺得好渾濁又沒有畫面?”我的心臟都好像在顫抖,不安讓我強行擠出了假笑,“……是我記錯了嗎?”

    陳彥清掐滅了自己手中的煙,幾步走來抱住我:“……不,你沒有記錯……”

    ☆、第 17 章

    我做過很多夢,做過很多半真半假,半醒半眠的夢。

    我以為我能分得清夢境跟現實,知道現實再假都是真的,夢境再真都是假的。

    可我現在總是模糊夢與現實,總在想象跟真實之間混淆自己。

    太多事情好像只是我的憑空想象,又好像是真實發(fā)生過的。

    就像陳彥清抱住了我,我前一秒還清楚這是我凌晨醒來后發(fā)生的事情,但后一秒,就覺得這說不定是我在做夢。

    就像我用嘴說出了自己都不能確定的事情,雖然陳彥清說著這是真實發(fā)生過的,但我是真的回憶到了嗎?還是說,這些事只是我的虛空幻想?

    我拼命地思考著努力地把握住對自己的控制,無奈大腦里所有的想法都像是密密細細的針,被一塊巨大的吸鐵石強行吸著走了,任憑我再用力,都拿不回來。

    我好像有些意識,知道只要搬開這塊巨大的吸鐵石,我就能看到有關過去的所有回憶。

    可我只是針,就算尖銳地扎上去,也只是折斷自己。

    直到陳彥清松開了我,直到我聽到了他的聲音:“……你還記起其他什么了嗎?”

    我才有些找回自己該有的清醒。

    我搖了搖頭:“我只記得好像有這么一件事情,但是又很模糊,連前因后果都不清楚……是真的有這么一件事情嗎?”

    大概對陳彥清而言,我能回憶起這件事情就足夠驚喜了:“對,是真的……沒關系,這樣已經很好了,慢慢來,總會都清楚的……”

    于是我問陳彥清:“你為什么要送我耳釘?是什么樣的耳釘?”

    “因為你常帶的一副耳釘丟了,剛好跟我說到,我就記著了。后來有機會見著你的時候,我就送了一副銀色的耳釘給你?!?/br>
    “……為什么你會扎疼我?為什么當時的燈光會那么暗?”

    “因為那是在晚上。我倒是想在室內送給你,但那天不管我說什么樣的理由,你都要早些回去。我只好在送你回去的路上,把耳釘交給你……”

    內心涌上來的情感是很奇怪的。

    其實我對著陳彥清說的事情沒有任何印象,腦內也依舊無法產生任何畫面。

    但是,在陳彥清說出來的時候,我卻可以將他所說的補充完整,就好像這曾是我聽過的某個故事一般,我記得它的梗概:“……那是不是天氣慢慢轉冷的時候,空氣里好像有很香的桂花味……我是主動這么跟你說的,然后你沒想到,但又不想拒絕,所以硬著頭皮試了?”

    “對,就是這樣……”

    腦內沒有任何可考慮的文字,我一口快就將身體想說的話說了出來:“可那時你是笑著對我的,但后來,你怎么就不笑了呢?”

    “…………”

    陳彥清沉默下來,我才意識到我可能說了不該說的話。

    回想從我醒來在醫(yī)院看到的他,是那樣粗魯,對著我說話動作也毫不客氣。雖然這段時間盡力對我溫柔著,但也總有明顯煩躁,偶爾更是喜怒無常的時候。

    而我,在跟家里鬧僵關系之后,最后還選擇了自殺。

    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很不好的事情,一定會是我們彼此都不能接受的事情,導致我們變成了后來那樣的局面。

    有些事情,我敢問陳彥清。但有些事情,就算陳彥清肯主動告訴我,我也可能不一定敢聽。

    譬如我已經知道了自己跟家里的事情,盡管我之前還吼著陳彥清要他告訴我,但現在稍稍冷靜之后才想到,連陳彥清都選擇不說出來的事情,怕會是什么在我接受能力范圍之外的事情了。

    我真有這樣的接受能力嗎?

    如果我將自己以前的事情都回憶起來了,會不會再次覺得超過負荷,選擇自殺呢?

    這樣的假設讓我有種冷水從頭過到腳的感覺。

    陳彥清也在這時開口道:“是發(fā)生了很多事情,我們在一起,總是會有這樣那樣的事情……我現在也不知道你失憶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了,我很希望你能想起來以前的事,可有些時候,想到你會自殺遺忘,我也后悔,是不是過去的一切真的讓你太痛苦了……”

    “…………”這反過來讓我沉默了。

    或許凌晨未褪的月光讓我們都糊涂,說了這些本都不該說的話。

    我默默地深呼吸了一口氣,已然不清楚自己為什么要說這樣的話,可就是說了出來:“……雖然我記得很模糊,但那時我好像挺開心的,就是你幫我戴耳釘的時候……”

    陳彥清沒有回答,他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似是深情到可以溺死我,又是恨不得囚禁我。

    我不敢揣度太多。

    因為睡不著,我就干脆去書房看書了。

    陳彥清倒是想勸我再去睡覺,但他看我好好的,是認真在看書,也就沒說什么了。

    大概天蒙蒙快亮的時候,我才有些犯迷糊,便趴在桌子上睡了一會兒。

    沒想到的是,我以為的一小會兒,其實過去了五個小時。我再醒來,饑腸轆轆不說,也從桌子上轉移到了軟沙發(fā)上,身上還蓋著毯子——這一定是陳彥清做的,他可能是怕移動過程中弄醒我吧,就只把我抱到了這里的沙發(fā)上,而不是抱回房。

    我想出去吃東西。

    走到門口才發(fā)現門是虛掩著的。

    而門外,站著的好像是陳彥清跟江渝。

    雖然我也不知道他們這個點為什么要在書房外面聊天,但我還是偷聽了他們的對話內容。

    先是江渝:“突然想起來你們剛開始交往時的事情了?”

    我心有疑惑,莫非是陳彥清將凌晨時發(fā)生的事已經告訴江渝了?

    接下來是陳彥清的聲音:“她應該不知道這是我們決定交往時發(fā)生的事情,她只記得個大概,有這么件事情,但也說不出前因后果,就只是那么一個場景,她記起來了。”

    江渝沉默了一會兒:“有可能這也是身體想要自我治愈自我保護的一種方式吧……”

    “怎么說?”

    “昨天早上的事情一定讓她很受傷。而人在太悲傷的時候,自然會想著該如何進行自我排解。只是每個人的接受能力不同,排解的方式也不同。也許她想緩解這種悲傷的心情、想將自己從這種悲傷的狀態(tài)中解救出來的方式,就是用心中快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