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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和方老伯爺說。 “咬舌了?”方老伯爺對著那張紙又看了一眼,陷入了沉思。 正常一般的思路,很難去想瑩月是不小心,方老伯爺也不例外,他順理成章地照著瑩月不愿替嫁咬舌明志以示貞烈的方向去想了,他指著瑩月的手垂到了床邊,方寒霄給他掖回被子里去,他也沒什么反應,又過一會,才自言自語似的沖著帳子頂?shù)溃骸半y得老尚書風骨未絕?!?/br> 方寒霄知道他誤會了什么——這個誤會他也曾經(jīng)有過,他沒糾正,放任方老伯爺又神游了一會。 “那就——這樣吧,”方老伯爺終于回過神來了,干咳了一聲,“這樣,倒還湊合了?!?/br> 他沒問瑩月為什么先搞到“以死抗拒”,現(xiàn)在又打消念頭來給他請安了——多明顯,他孫兒這樣的大好男兒,什么樣的姑娘見了能不動心,尋死一回是義憤所迫,緩過這個勁來,又見到他孫兒,自然就歇了那份心,想好好同他孫兒過日子了。 “過來,我看看?!?/br> 方老伯爺發(fā)了那么一通火,其實還沒有見到瑩月的臉面,他重病的人,眼神不好使了,瑩月一直在屏風處,這個距離他看不清楚她的長相。 瑩月才把他氣得噎氣,哪里敢過去?站樁似的只是站在原地,方慧來拉她她也不敢動,為難地沖她搖頭,兩個人在那拉扯,把方寒霄的耐心耗盡了,過來,揪著瑩月的肩膀一扯,把她揪去了床前。 瑩月敵不過他的力氣,被動地挨到了床前,只得僵直立著,怕自己隨意動作再觸著方老伯爺?shù)谋c。 方老伯爺這回還算平靜,用力把沉重的眼皮睜開,往她面上望了一望。 就相貌來說,瑩月不及望月美艷,但她有她的長處,她長得軟,軟里透著一點書卷氣,文文秀秀的,一般人就算不喜歡她,也不會覺得戳眼討厭。 方老伯爺一眼望過,大致就是這么個感受,要說喜歡沒多喜歡,他還替孫兒委屈著呢,哪里能喜歡個頂替來的,但要說討厭也不至于,大概就是兩個字:湊合。 他心里不由就嘆了一口氣:唉,都怨他,這么好的孫兒,到頭來,婚姻上就落得了這個結(jié)果。這小庶女相貌看著還過得去,但是身子骨可是太瘦弱了些,恐怕不好生養(yǎng)——這話他做祖父的不好說出來,只得心里挑剔了一下。 方慧這時見沒事,湊上來了,表功道:“祖父,你放心,你囑咐我的話我都記著,我已經(jīng)跟大嫂說好了,以后我就跟大嫂一起住,我聽大嫂的話,大嫂照顧我?!?/br> 孫女這么貼心懂事,方老伯爺很欣慰,道:“嗯,妞妞乖——” 他說到一半覺得哪里不對,頓住,“什么一起?。俊?/br> 方慧道:“我跟大嫂呀,我回去就讓人搬東西,我跟大嫂住一個院子,方便大嫂照顧我?!?/br> 她說著,仰頭看了方寒霄一眼,感覺自己成功排擠了他,美滋滋。 方寒霄面色未變,方老伯爺?shù)母杏X先不好了,艱難地道:“妞妞,你自己的院子住的好好的,去新房做什么?那不是你去的地方,你聽話?!?/br> 新婚小夫妻夾個活潑好動的小孫女進去,那像什么樣子?他又哪天才能抱到重孫子? 沒錯,之前他是覺得孫兒回來就于愿足矣能瞑目了,可轉(zhuǎn)眼孫兒成了親,這么個替嫁的孫媳婦他拗不過孫兒,都捏著鼻子認下了,那不看到重孫子再走,他多虧! 第18章 第18章 方老伯爺不同意,方慧很失望,嘟著嘴,半帶撒嬌地道:“祖父,大哥在這里照顧祖父,又不去新房住,為什么我不可以去嘛。我替大哥陪著大嫂?!?/br> 方老伯爺寵愛小孫女,雖然拒絕她,但也不對她生氣,只是聽笑了:“這可不是你替得了的。妞妞乖,你要去,白日再去。” 又向方寒霄道,“霄兒,你今晚上就回新房去吧,我這里伺候的人多著,也不非得要你。” 方寒霄不置可否。 方老伯爺看他這表情就一噎——這噎不是動怒,而是一股從心底生出的無力感,五年算得一段不短的時光了,方寒霄從十六歲到二十一歲,正是成長中最重要的一段歲月,這一段最重要的歲月,方寒霄離開了他的羽翼,這個曾經(jīng)愛說愛鬧的長孫像一只雛鷹,主動決然地躍下了懸崖,去受風霜雨雪的摧折。 從外貌上看,終于歸來的方寒霄不像吃過很大苦頭,只是成熟高大了一些,但方伯老爺不能自欺欺人,他知道他不可能沒有吃過苦頭。 別的不說,照顧重病人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但方寒霄從一回來就直接接手照顧了他,完全不用跟小廝學習,只詢問了一下王大夫所需要注意的事項——而他從前在家時從未做過這等事,這一手伺候人的工夫是怎么憑空來的,方老伯爺問過他,他不說,方老伯爺便也不敢細想。 他不忍心想,也不忍心逼他,只得這么含糊著罷了,只當孫兒是出去玩耍了一趟,玩夠了,就回來了。 但是吧,他也不是時時都能這么想得開的。 怎么說呢,別人啞掉之后在表達上必然要出現(xiàn)許多缺陷,心性也會跟著一起生變,方寒霄的變化也有,但是是另一個方向,他不會說話了,苦惱的不是他,而是別人。 比如方老伯爺現(xiàn)在,方寒宵給他擺出這么一張平平靜靜的臉,這比拿事先準備好的字紙堵他還讓他頭疼,因為方寒霄一旦離開紙筆,就等于切斷了跟別人交流的渠道,別人還不能拿他怎么樣——欺負一個啞巴,好意思嗎? 方老伯爺有時候都覺得,這個孫兒非但沒有為自身的啞疾所困,反而將它化成了一項利器。 這樣一想,方老伯爺又驕傲起來——要是孫兒能不用來對付他就更好了。 “霄兒,我跟你說話,你今晚上搬回新房去,聽到?jīng)]有?”為抱重孫的念頭所鼓舞,方老伯爺不放棄地又強調(diào)了一遍。 方寒霄這次終于給他回應了,萬能三張紙其中的一張:少cao心,多靜養(yǎng)。 “嘿,你這小子!”方老伯爺氣的,僅剩的幾根胡須都吹翹了起來。 方寒霄已經(jīng)在給瑩月眼神示意,告訴她可以走了。 瑩月不管他們祖孫間的交鋒,逃過一劫般,抬腳就要走,方老伯爺想起什么,忙道:“等等?!?/br> 他問方寒霄:“前幾日叫你裝的那紅包呢?拿給你媳婦?!?/br> 別管他對瑩月有多少不滿意,新婦是他叫來磕頭的,那人不能白來一趟,見面禮必要給的。這紅包是早就準備好了的,只沒想到實際進門來的換了個人。 方寒霄點點頭,去立柜那里取了紅包,塞到被叫住的瑩月手里。 瑩月不大敢接,方寒霄不跟她拉扯,直接往她手心一塞,瑩月怕掉地上,只得忙捧著了,看上去倒不出奇,紅紅的一個包袋,里面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