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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有顧忌,不敢靠近宮城那段,因此還不知道形勢嚴峻到了這個地步。 護衛(wèi)也勸:“王爺,您的安危最重要,如今我們真不適合出頭,您若一意孤行,您想想王妃——” “王妃怎么了,”韓王悻悻地,“你少拿王妃說事,以為能嚇唬到本王不成——王妃也是你能說的,哼?!?/br> 韓王不甘心地,但還是咚地一聲坐回了炕上。 方寒霄想了片刻:“王爺,您在這里稍等,我去皇城外看一看。” 韓王執(zhí)意要抓吳太監(jiān)的思路在當下也不能算錯,作為皇帝的近侍,起碼,抓住了吳太監(jiān)一定能搞清楚里面到底出了什么事。 韓王勉強答應了:“行吧,你去。要不要我撥幾個人給你?” 方寒霄搖頭,他一個人來去反而不顯眼,以他之能,城里再亂,自??偛怀蓡栴},因此也不需要護衛(wèi),就匆匆離了這處小院落,掉頭走了。 他趕到皇城的時候,已經是下午近傍晚的時分,承天門外圍擁著許多人,百姓們畏懼侍衛(wèi)雪亮鋒利的武器,還不敢靠得太近,一些官員服色的人卻不懼怕,嚷著要見皇帝,要知道閉門的真相。 方寒霄來得湊巧,他擠在人群里聽了聽,剛聽到了薛鴻興被抓的消息,不及細想,就見到了承天門左側門洞里沉重的大門打開,一個穿朱袍的大臣走出來,向眾官員們宣布皇帝突發(fā)重疾,命眾人速速散去,安生回家,不許亂竄亂走,擾亂視聽。 有官員驚呆又混亂地道:“皇上龍體一向康健,怎么會突然——” 更多的官員七嘴八舌地出了聲,要求進去探視皇帝。 大臣沉重又嚴厲地道:“皇上如今還在由太醫(yī)們搶救,沒有精力召見爾等,內閣諸位老大人會同皇后娘娘都在守候著,若有什么消息,自然會下詔令。好了,都散去罷!” 官員們仍舊非?;靵y,但知道了皇帝重病,總比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被包餃子一樣包在內城得好,因此在大臣及侍衛(wèi)們的驅趕下,漸漸還是散去了一些。 大臣沒有退回門內,反而是出來了,身后還跟著一些侍衛(wèi),護擁著他往外走。 方寒霄隔著一段距離看著,心中一動,忽然明白了—— 皇帝重病,東宮空懸,這個時候,必然是要去接延平郡王進宮了。 第135章 平江伯府這樣的功勛宅院置得離皇城不遠, 折返去見韓王之前,方寒霄先回了趟家。 薛鴻興被抓緊隨在城門閉鎖皇帝重病之后, 這兩件事間的關聯(lián)不言而喻, 雖不知薛鴻興究竟為什么犯下這種滔天大罪,但他犯事似乎是已經明擺著的。 抓他的命令非是石皇后一人決策,后宮可能糊涂弄錯, 內閣不可能也跟著草率行事罷—— 抱著這樣的認知,方寒霄在聽聞建成侯夫人曾來求救的消息時就極為驚訝:“什么, 建成侯夫人不知道為了什么?” 方慧累了,回去睡覺了,無精打采的薛珍兒和方寒誠也走了,瑩月回到了自己的院里, 屋里此時沒有旁人,她點了頭:“對, 我看侯夫人的模樣, 不像作偽,而且她求完老伯爺幫忙打聽一下以后, 就回去了。” 這是一個強有力的佐證,建成侯夫人倘若知道自家跟這種能滅九族的罪名干系上, 絕不會還敢回去, 那跟送死無異。她還求方老伯爺打聽,當時話語中雖頹然恐懼之意盡顯, 然而也是還存希望, 怕被冤屈了, 她若知道為什么,那只余等死一件事好做,求神仙都沒有用,還打聽什么。 方寒霄陷入了沉思。 這件事不對。 但如果不是薛鴻興,會是誰? 他腦中急促地運轉著,很快,現(xiàn)出了朱袍大臣帶著侍衛(wèi)往外步行的場景—— 薛鴻興會害皇帝本來就令人不解,他沒有足夠動機,但,有人有。 如果皇帝不治,從中撈到好處的不是薛鴻興,而是延平郡王。他將登上那個天底下最尊貴最崇高的位子——財帛尚且動人心,何況是江山萬里。 從結果反推兇手,答案再明確不過。而比起薛鴻興,延平郡王也更好下手,薛鴻興作為外臣,近來雖和吳太監(jiān)走得近了些,但以吳太監(jiān)的立場,不會樂見延平郡王上位,那就沒道理冒奇險去幫他這一把。 從目前的進展看,假設兇手確是延平郡王,那他的計劃實施得堪稱順利,皇帝驟生重疾,連外人都覺不可思議,傾太醫(yī)院之力,不可能查不出其中蹊蹺,而為了應對這個問題,延平郡王那一方勢力連替罪羊都已經找好了,薛鴻興也許無辜,但他摻和皇權爭端,身上必有漏洞,才讓內閣也接受了他的“罪名”。 各樣思緒交雜,想了一圈,方寒霄少有地舉棋不定,在屋里來回踱步。 瑩月靜了一會兒,勸他:“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方寒霄正踱步到簾子旁邊,被驚醒,轉過身來,與她澄澈的目光對上,想說什么,忽然又覺得什么也不必說。 她陪他一路從迷霧中行來,她懂他。 延平郡王倘若奪位成功,其實未必對他是多壞的結果,他和延平郡王本無仇怨,皇帝不治,他與韓王的仇都算報了,此后各歸各位,他尋機將啞疾痊愈,韓王繼續(xù)屏守邊疆,日子似乎也能過下去。 但他不能甘心。 他還有許多疑問沒有得到解答,有志向未酬,功業(yè)未建,就此前功盡棄,那他從前所有的努力,算是什么。 放任以如此手段竊登大寶的人君臨天下,對群臣百姓來說,又算是什么。 私仇是一回事,公義,是另一回事。 “你去吧。”他不說話,瑩月又催了他一遍。 方寒霄深深地看著她,道:“我可能會做很危險的事,你不害怕嗎?” “我不怕?!背龊跛饬系兀撛聸_他笑了笑,笑容很明亮,“我?guī)筒涣四闶裁?,可是至少,你不用怕會牽連我?!?/br> 方寒霄想說什么,仍舊沒有說得出來,可能也是仍舊不需要說,他抑著滿腔心緒,過去將瑩月抱了抱,才道:“你放心,我會小心。” 瑩月在他懷里點點頭,充滿信任地。 方寒霄強迫自己放手,轉身大步掀簾而去。 瑩月沒有在原地耽擱,表情嚴肅,很快回到了書案前。 片刻后,方寒霄又轉回來,看見這一幕,心情不由沉重了點。 她那樣小的膽子,屋里跑進條長蟲,都不敢獨自睡覺,現(xiàn)在卷進這樣復雜的事體里,怎么可能不怕,不想他擔心,不跟他說,只能自己偷偷寫些文字排解。 他放輕了步子,走到她身后,往她鋪在面前的紙上望去。 這日,許大娘子攜了夫婿還歸娘家,許家傾門相迎—— “你在寫這個?”方寒霄心情復雜地問了一句。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