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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起來了,拿軟枕讓他靠床頭。 “郭額娘,謝謝您?!?/br> 弘暉這孩子看著妧伊, 干凈的眼睛中滿是感激。 “我雖你庶母, 可你我也算是母子,母子之間就不必說這些客氣的話?!?/br> 妧伊坐在床邊,她說話的聲音很輕, 就是屋里的丫鬟也沒聽清楚她說了什么。 “暉兒這條命是郭額娘您救的, 暉兒心里感激, 也會銘記一輩子的?!?/br> 他記得是郭額娘一直陪著他, 他得了疫病的時候, 他出天花的時候都是郭額娘陪著他;他快堅持不住的時候也是郭額娘給他講故事鼓勵他, 要他堅持下去。 郭額娘以為他知道,但其他那時他是有意識的, 滿嘴的血腥味他并沒有忘記。 弘暉的目光落在妧伊帶著玉鐲的手腕上,依稀可見腕上未痊愈的傷口。 他心里暗暗自我保證,此次他一定會替郭額娘保密,不會讓第三個人知道,就是額娘和阿瑪也不行。 “傻孩子?!?/br> 妧伊伸手摸了摸弘暉的頭。 也不知道福晉那善嫉狠心之人怎么生養(yǎng)出弘暉這般寬厚仁善的孩子。 “郭額娘照顧你是應(yīng)該的。再說了,郭額娘這也算是報答暉兒你對郭額娘的救命之恩。” “救命恩。暉兒救了您?什么時候?” 弘暉聽妧伊的話一臉茫然, 顯然不記得了。 不過妧伊卻不打算瞞著弘暉,便將三十九年的事告訴弘暉。 “正是因為當(dāng)年暉兒替我求情,我才沒有喪命杖下,才有了你三弟出生的機(jī)會。暉兒你可是我與三弟的救命人,我照顧你也是應(yīng)該的?!?/br> “竟是這樣,我竟不記得有這么回事?!?/br> “傻孩子,當(dāng)年你還小,記不得也不奇怪?!?/br> 當(dāng)年弘暉也不過才三歲,才剛開始記事,記不得也不奇怪。 “當(dāng)年郭額娘您既然是被人陷害的,暉兒替您求情那是暉兒替額娘減少罪孽。” “好孩子,這事就過去了,咱們都不提了?!?/br> 這孩子執(zhí)拗,妧伊雖有意讓弘暉知道當(dāng)年的事,卻沒有讓他糾結(jié)此事的意思。 “你身子弱,還是躺下吧?!?/br> 妧伊起身扶弘暉躺下,弘暉依言讓妧伊扶他躺下。 “謝郭額娘?!?/br> “好孩子,有些話本不該對你一個孩子說的,可是郭額娘知道暉兒是個堅強(qiáng)勇敢的孩子,是不會讓你阿瑪額娘傷心的孩子。” “郭額娘您有什么話就說,暉兒受得住?!?/br> “你這一場大病傷了底子,往后你的身體可能要比健康的人要虛弱些,你以后可要仔細(xì)好好調(diào)養(yǎng),不可太過勞累,也不可多思多慮?!?/br> “郭額娘知道你知道這些會難過,不過郭額娘希望你能一直堅強(qiáng),多想想你阿瑪額娘。你是你阿瑪?shù)牡臻L子,你阿瑪最重視你也是最疼愛你,你要是出了事,你阿瑪?shù)枚鄠?。?/br> “還有你額娘,她就只有你一個孩子,你可不能讓她傷心。你一定要好好的,知道嗎?” 妧伊握著弘暉的小手誠懇的叮囑。 此次大病,雖是已經(jīng)渡過劫難,可是這一場大病也毀了這孩子的身體,往后這孩子不僅身子比一般正常人要虛弱得多,而且還有礙子嗣。 這消息于身為嫡長子弘暉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打擊。妧伊希望他能堅強(qiáng),不要被擊倒。 弘暉的身子毀了,于有兩個兒子的妧伊而言是好消息,可這樣的好消息妧伊卻高興不起來。她是真心疼弘暉這孩子。這孩子太寬厚善良了。 “郭額娘放心,暉兒都知道,暉兒會堅強(qiáng)的活下去,不會讓阿瑪額娘傷心的?!?/br> 暉兒消瘦發(fā)黃而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的臉上露出堅強(qiáng)的笑容。 其實郭額娘說的這些他早就知道了,太醫(yī)給他診脈議論時他并沒有睡著,他早就聽到了。太醫(yī)和奴才們說的話他都知道。 他知道如今他能活下來已經(jīng)托了郭額娘的福了,只要活著不讓阿瑪額娘傷心,他就很開心了。 至少他還活著,不是嗎。 經(jīng)此大劫,弘暉這善良的孩子像一瞬間長大了似的。 “你明白就好。太醫(yī)出去也有一會了,你阿瑪額娘也該過來看你了。一會好好跟王爺福晉說話,你生病這一個半月,王爺和福晉也是擔(dān)心了?!?/br> “郭額娘放心,暉兒聽你的?!?/br> 兩人正說著,聽到屋外匆忙的腳步聲,隨后就見福晉先沖進(jìn)來撲到床前。妧伊見福晉進(jìn)來趕緊給她讓位,四福晉是哭過,臉上淚痕還沒干,眼睛紅紅的。 四爺也跟在四福晉身后進(jìn)來了,妧伊蹲下行禮。 “王爺?!?/br> 四爺走近伸手扶妧伊起身。 “辛苦你了?!?/br> 四爺打量妧伊,發(fā)現(xiàn)妧伊不僅整上瘦一圈,臉色也很差,滿臉疲憊,眼下黑眼圈也很重,顯然是累壞了。 “妾不辛苦。只是妾辜負(fù)您和四福晉期望,大阿哥的身體……” “爺都知道,這不該你?!?/br> 太醫(yī)每日稟報,弘暉的身體情況他再清楚不過,更是知道弘暉身體被毀的真正原因,并不是因為這場病。 得知弘暉身體毀了,他也憤怒傷心,可更多是無可奈何何。 弘暉能渡過劫難活下來這就已經(jīng)不容易了,只要暉兒活著,其他的都不重要。 妧伊聽四爺這話臉上露上疲憊的笑容。 “爺,您快去看看大阿哥吧,大阿哥剛還念著您呢?!?/br> 四爺雖與她說話,可目光卻一直向看弘暉,若不是四福晉霸在床前四爺應(yīng)該早就過去了。 四爺走過去看弘暉,看他們一家三口,妧伊悄悄退了出去,將空間讓給一家三口。 妧伊從西廂房出來,便叫正院的奴才準(zhǔn)備熱水梳洗。 弘暉既然已經(jīng)好了,她也就沒必要再呆在正院了。只是正院外圍著的人還沒有撤走,沒有四爺?shù)脑试S她還出不了正院。 所以她打算先在正院梳洗一下,反正這一個月來她一直就是在正院梳洗的。既然要回毓秀院,自然要梳洗干凈才回去。她可還有兩個年幼的孩子,可不能將病毒傳給孩子。 妧伊從頭到腳梳洗干凈,換上了干凈的新衣服,之前在正院的穿的衣服妧伊叫讓奴才拿出去燒了。這些衣服她是不打算再穿了。 妧伊梳洗好出來,四爺和四福晉還在屋里沒出來呢。 妧伊又讓太醫(yī)給她把了把脈,確定她沒事,這才放心。 之所以梳洗請?zhí)t(yī)把脈,都是為了能盡早回自己的院去,梳洗把脈就是要告訴四爺她并沒有將病毒帶出去。 “我身體無恙,這事一會有勞太醫(yī)跟王爺稟報一下?!?/br> “側(cè)福晉放心,微臣會跟王爺稟報的。” 妧伊謝過太醫(yī)之后就在正堂坐著等著,四爺久久不出來,妧伊心里卻是越來越著急。 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