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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下去用就是了?!?/br> 床邊,一雙繡著蓮紋的緞面繡鞋整齊的擺在地上,她盯著鞋尖上的東珠微微出神,穿繡鞋也是頭一遭。 她坐在床沿比劃著,好一會才將腳伸了進去,站起身只覺腳下輕輕巧巧。 這就是做女子的感覺? 她心頭的異樣一閃而過,在抬腿就已是同男子無異的步子。 小丫鬟打來一盆溫水,服侍她梳洗后,這才將食盒中清淡的飯菜擺在桌上。 滿頭青絲披垂在身后用發(fā)帶輕輕束起,她接過小丫鬟遞來的梗米粥捏起湯匙,就見房門再次被推開。 ☆、第五十六章 換承諾別院小住(五更求訂閱) “見過王爺?!毙⊙诀咭换?,忙放下手中餐具在一旁跪倒。 “下去?!?/br> “是。”小丫鬟飛快的退步關門,身形幾乎瞬間就消失在房中。 曲清言端著白瓷碗,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朱瑾睿似是沒有看出她的尷尬,撩起衣擺,大馬金刀的坐在另外一側。 “曲公子倒真是心寬?!?/br> 因著她的失蹤,朝堂中已是隱隱聚集起一股風暴,兩派人馬都隱隱而動,連景帝那里都有所察覺。 而身處風暴的正中央某人倒是心寬的借著藥力睡了整整一日。 曲清言心頭一嘆還是將手中的碗放了下去,她抬眼看去目光中一片平靜:“不過人為刀俎我為魚rou,誰又知道下一頓在哪里,自然是要心寬些,自在一日算一日?!?/br> 朱瑾睿難得贊同的點了下頭:“倒也算有道理。” 曲清言自嘲的笑了笑,倒是懶得去顧忌禮節(jié),端起粥碗一勺勺送到口中。 幾乎是餓了兩天兩天兩夜,她的胃連咕嚕嚕的慘叫都已經(jīng)沒了力氣。 溫熱的一碗素粥下肚,她舒服的只覺全身的毛孔都被打開,對面人眼中的玩味又不經(jīng)意鉆出,只曲清言已是再顧不上,她自顧自的又盛了半碗粥,就著素淡的小菜喝到肚里。 滿足的氣息溢蕩在她身周,她放下碗筷,抽出帕子沾了沾唇角。 “曲公子既是喜歡孤的別院,那就多呆幾日好了?!?/br> 這是他進門后第二次喚她曲公子,曲清言就是再如何遲鈍也該反應過來其中蘊含的深意。 心頭幾乎是按捺不住的狂喜,她起身男子般對著朱瑾睿拱手作揖:“謝殿下成全。” “倒是現(xiàn)實的很。” 朱瑾睿突然就沒了興致,冷肅的氣息又一點點自體內發(fā)散出,他冷眼一瞥就掃到她因躬身而變得優(yōu)美纖細的脖頸,鼻中一聲冷哼,在曲清言尚未回神之際消失在房中。 真是奇怪的性子,莫不是上過戰(zhàn)場的人都這般古古怪怪? 曲清言心中吐槽,可只要轉念想到這人不知出何原因愿意幫她遮掩,她劫后余生的喜悅就無法遮掩。 用失蹤幾日做代價去換取豫王殿下的一個承諾,說來倒也算是她賺到了。 她站起身在地上慢慢的轉了兩圈,待覺得腹中沒了那股飽脹感這才返身回到床上。 就讓曲文海那個老狐貍著急去吧,若是這一出多方齊發(fā)的算計他都抵擋不住,他們曲家還不如尋個機會在回河南去做封疆大吏。 不要留在這京中丟人現(xiàn)眼。 吃飽喝足,心中的大石又已經(jīng)落地,她打著哈欠翻身就又睡了過去。 聶府書房。 聶太霖氣急敗壞的沖了進來,也不管書房中是否還有旁人,揮手將人全部趕走,這才懊惱的說道:“父親,下人來報曲清言昨兒夜里逃走了?!?/br> “逃走?”聶齊琛一愣,還有些反應不來這話背后的含義。 聶太霖格外惱火,一拳錘在桌案上:“是,昨兒夜里泰王帶人在孩兒那處別院中過夜,鬧的有些晚又一直有教坊人來去,那曲清言怕是就抓住了這個機會從別院中逃了出去?!?/br> “幾時發(fā)現(xiàn)人不見的?那附近可是尋過了?” “五更天時發(fā)現(xiàn)的,別院中的管事趕在夜禁未解前將附近的胡同全部尋過一遍,還是沒能找到那個家伙的身影?!?/br> 餓了一天一夜還能有氣力逃走……聶齊琛想到當日在曲文海的書房見到曲清言的一幕,那纖細孱弱的身子骨,倒是沒想到如此禁得住折騰。 “再派人去找,附近胡同的幾個府上也派人去問,給門房多塞些銀子,總能問到蛛絲馬跡。” “是,孩兒這就去別院親自督促此事。”聶太霖尋到章法已是迫不及待要離開,被聶齊琛忙又叫住。 “你急什么,這種事交代下人去做就是,這府外不知有多少人在盯著,你眼下并不適宜有大動作。曲府那里可是打探過了?派人在曲府附近攔著,一旦發(fā)現(xiàn)有行跡可疑之人或是馬車,全部攔下搜查?!?/br> “這……”聶太霖稍稍有些猶豫:“會不會太過妄為了些?” 聶齊琛唇角一挑,笑的恣意:“他們不是想尋咱們父子的把柄?主動送上去一個就是,就怕他們不敢接。” 那群老東西一個個給自己框了無數(shù)條條框框! 國子監(jiān)中,曲清聞雖然身在學內,可一顆心早不知飛到了何處。 “敦敏兄,清言那里可是有了消息?” 楊建賢這兩日來曲清聞的院子來的格外勤快,曲清言失蹤的第一時間他就去求了楊忠杰,只楊忠杰用不能違規(guī)檢查注籍私下打探學生行蹤為由,將他擋了回去。 楊忠杰心中的顧慮他一直知曉,因為知曉也讓他多了一份沉重和無奈。 此時對著曲清聞,看著他擔憂的搖頭他心中就總有些說不出口的愧疚。 他的愧疚落在楊忠杰眼中自是又換來一番說教,沒有永遠都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這個道理待他褪了滿身的血氣方剛,自然就會懂得。 曲清聞幾乎一日照著三餐的數(shù)量給曲文海送著消息,只曲文海要么不回,要么就只有四字:稍安勿躁。 失蹤已有兩天兩夜,豫王前一晚就已出宮,這樣的消息讓他如何能不焦躁。 “聶太霖這兩日可是有來學里?” 楊建忠回以同樣無奈的搖頭,同是這京中三品官家中的嫡出,同聶太霖相比他們竟是活的太過規(guī)矩。 “敦敏兄可是需要請假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