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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去詹事府當(dāng)差,給太子殿下講書?!?/br> 有太子一直在一旁虎視眈眈,曲文海閣臣的位置又一直沒能坐穩(wěn),她何苦非要留在京中? 得入翰林院雖好,可翰林院中也有大把人年過四旬依舊沒有升遷之望。 “四弟同我說這些并無太大用處,大哥下午細(xì)細(xì)回想了一番,四弟向來極有主見,我同祖父的話你一向很少去聽,大哥再如何勸你也沒太大用處,四弟覺得怎樣好,那便怎樣吧?!?/br> 這話……曲清言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他,這是又要走苦情的小白花路線不成。 她是極有主見這點沒錯,可她何時不去聽他和曲文海的話了,她向來是聽人勸吃飽飯的典型代表。 馬車停在側(cè)門,兄弟二人一前一后進門就各自回房去換常服,自她中了狀元又進了翰林院,她在府中每月分得的份例以及一年四季時興的衣袍,標(biāo)準(zhǔn)都已是同曲清聞相同。 就是她房中的家具也從酸枝木換做了黃花梨。 誰說當(dāng)官不好的? 士農(nóng)工商,所有人都削尖了腦袋四處鉆營,為的不就是一官半職。 出門在外還有人喚一聲官人老爺,這份體面又如何能是商賈之家能享有的。 就算是皇商也要依附在旁人身邊看臉色,一榮俱榮易損易損。 曲清言由著兩位嬤嬤服侍著一邊更衣一邊想著這些有的沒的,想到初初來到這里,她還妄想靠著當(dāng)年所知那一點皮毛在這個朝代闖出屬于自己的一片天就忍不住發(fā)笑。 她那時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自視太高的將旁人都當(dāng)了傻子。 “聽說今兒詹事府的左春坊大學(xué)士羅閔剛到翰林院去要人了?” 曲清言一進門就見曲文海同曲清聞湊在一起不知在說些什么,見她進門就問上了這樣一句。 “是,羅大人來袁博士這里要人被顧若鴻以沒收到吏部的調(diào)派文書為由擋了回去,不過太子殿下既是已經(jīng)動了讓我們?nèi)艘秸彩赂哪铑^,文書一事怕是要不了多久就會發(fā)下來。” 一張圓桌只他們?nèi)?,曲清言在二人中間坐好就有下人開始擺膳。 曲文海心事重重,曲清聞垂頭不語,廳中無人出聲只偶爾傳出餐具輕微相碰的聲響。 曲清言反復(fù)琢磨著等一下要怎樣將自己的想法真正的表達出來,不會讓曲文海和曲清聞再有所誤解。 晚膳吃的沉悶,待到了北望齋,有下人上了香茗,曲文海這才克制不住的靠在椅背上嘆了口氣。 “豫王上折子一事你們可是都聽說了?” 豈止是聽說,兩人還有了爭執(zhí)。 曲清聞有些別扭的嗯了一聲,倒是曲清言忍不住去發(fā)問:“祖父,陛下可是真的想要駁了這道折子?” 她一語就問到了關(guān)鍵之處,讓曲文海糟心的點了點頭:“陛下讓我們票擬出一個結(jié)果明日遞上去,我同其他幾位大人在內(nèi)閣商討了一個下午也沒能得出結(jié)論,錢大人……” 曲文海將折子往桌上一扔,心下的憋悶之氣克制不住的上涌。 “錢大人讓我隨意票擬一個結(jié)果,明日遞上去就是。” 暖宅那日朱瑾鈺的到來讓錢疏本徹底對他升起了戒心,想當(dāng)初他還在吏部時他們二人上下級關(guān)系,錢疏本因著官位對他有壓制,凡事都愿意放手讓他去做。 現(xiàn)在他被幾人舉薦上去做了禮部尚書,等級職權(quán)上可以同他平起平坐反而激出了他的戒心。 曲文海想到今日錢疏本提及他之前在開封做按察司一事,心下無奈間就夾雜了一些反骨。 禮部尚書一職是他們?nèi)寺?lián)手將他推上去的,從沒問過他是否愿意,將他一手推上去后反身又開始打壓警告,當(dāng)真覺得他如同綿羊一般軟弱好欺嗎? 曲清言見曲文海的面色就知今日一事定不是他說的這般輕巧。 這折子明眼人都知道是個燙手山芋,錢疏本點名道姓的要曲文海去擬奏,怕是存了要借著景帝的手敲打他的心思。 “祖父準(zhǔn)備如何?” “我還沒想好?!?/br> 一整個下午都亂糟糟,吵吵嚷嚷,他根本沒有辦法靜下心去推敲其中的原委細(xì)節(jié)。 他甚至還沒來得及去細(xì)想景帝此舉想要針對的是西北還是身處西北的豫王。 摸不到景帝的心思,讓他如何去擬。 “祖父,你覺西北的民風(fēng)如何?” “未開化?!?/br> “那可是歷代都如此?” “你的意思是?” 曲文海心頭一動突然就明白曲清言的意有所指到底指的是什么。 曲清言也不賣關(guān)子,皺著眉將自己的想法往外抖:“祖父,按理我們身為朝臣指責(zé)就是處理事務(wù),將自己分內(nèi)的事做好,這樣才能保障我大明世代不衰,一直傳承下去,可對?” 必須對! 曲文海想都不想的點頭,示意她繼續(xù)說下去。 “可這是我們身為朝臣當(dāng)做的,那陛下呢,陛下身為天子他又該做些什么?” 曲文海、曲清聞身子俱是一顫,這樣問題他們不是不懂,只是一直不敢去想。 他們不同于曲清言,是土生土長在這個時代的人,君王大過天的觀念早已根深蒂固。 “陛下身為天子,這個國家全部在他的掌控中,大事小情按說是都應(yīng)該是陛下定奪后我們?nèi)?zhí)行。我們總說圣意難測,為何難測?還不是因為我們想要投其所好?!?/br> ☆、第一百四十八章 如此積極為哪般 曲清言的話稍稍有些繞,曲清聞皺眉深思,曲文海卻已是明白她到底想要說些什么。 “若我們不能投其所好會怎樣?” “祖父,中庸之道您難道忘了嗎?” 不能投其所好其實也好辦,只要想辦法無功無過就是。 圣意難測那就不測,保持中立這個按說應(yīng)該不難。 神叨叨的說了半天就只是這樣? 曲文海白了曲清言一眼,又是忍不住嘆氣:“若是能如此容易我們六人又何至于吵上一整個下午還拿不出結(jié)果。” 曲清言嘿嘿一笑:“祖父心急什么,孫兒不是還沒說完。 “張大人上午算是已經(jīng)替你們探了陛下的口風(fēng),對吧?陛下雖沒明說,但這折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