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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卻像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好端端的為什么要把這些差役換了? 他在這壽陽縣經(jīng)營了多年,這些差役都是他這幾年里一點點調(diào)換的,現(xiàn)在不說全部也絕大部分都是他同另外幾人的心腹。 “大人又好端端的說笑話?!?/br> 曲清言看著他面上的干笑也不再多言語,敲打這種事要一點點來,一下子敲的狠了就該有旁的麻煩了。 蹲在地上檢查的村民說話間已是尋到了問題,雖說這一年西北的雪很大,地里已是積了沒過腿肚子的雪,但這犁杖是晨起后剛剛下到地里的,按說不應(yīng)該凍住才對。 現(xiàn)在這犁杖被冰塊糊住,落在地中被挖出的坑里已是跟大地凍在一處,不用熱水澆開只靠蠻力怕是很難能推動。 “知縣老爺,這犁杖凍住了,您……您……老爺大人要不換一個吧。” 也不知是曲清言周身的氣勢太強還是她面上帶著淺笑時那張臉生動的讓人挪不開眼,那村民緊張的話都有些說不利索。 這犁杖是馮茂才命人準備的,為何會被人潑了水凍在地里,他們彼此心知肚明。 “馮典簿你覺本官當如何是好?” 曲清言側(cè)身看向馮茂才和周和水二人,很是虛心的在向兩位手下討教。 馮茂才笑的更是有幾分尷尬,他掃了一眼周和水,周和水是八品的縣丞,官位還在他之上,他這些年能一直坐穩(wěn)典簿的位置,也是因著他給周和水送了不少銀子。 今日在這地上挖個坑將犁杖凍在里面的主意,也是周和水出的。 “要不,小的讓差役們?nèi)ソo大人您再尋一個犁杖過來?” 馮典簿一心虛就不好意思自稱下官,小的二字張口就來,曲清言因著他的自稱心頭沒由來的有幾分好笑。 “不必,時辰已是不早,不若就我同周縣丞換一換就是了,本官的春牛讓給周縣丞來打了?!?/br> 她說話間已是行出幾步站到了周和水的身邊,她身處一只手,周和水干笑著將攬鞭讓出來。 打春牛本就是形式重于實際,她接過周和水的犁杖,又有村民在一旁教她如何推著先前走,不過半個時辰她就行至了地頭。 放下犁杖轉(zhuǎn)回頭就見著馮茂才不知從哪里弄來了熱水,剛將冰化開,他同周和水怕動作稍稍遲上一些那地就會又凍住,兩人手忙腳亂的往出拔,弄了滿身的泥水。 不過片刻那泥水便凍做了冰坨,他們二人腳下的靴子只差一點就被凍在地里,當真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第一百九十七章 曲清言只掃了一眼就收回視線,古人常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這話倒當真不假。 打春牛后,新年中縣衙內(nèi)要做的事就暫告一段落,之后就是上元節(jié)的花燈,縣衙中要派出人手。 這種差事不用曲清言去交代馮典簿就已是搶著要去做,這也會有油水可以撈的節(jié)日,他自然不愿放過。 送去京城的書信不知是因為正趕上春節(jié)驛站無人當差,還是曲文海就沒有給她回信,曲清言等了多日都沒能等來曲文海的書信。 曲文海不愿回復她也就懶得理會,原本她是存了分讓曲文海從中撈上幾分便宜穩(wěn)定一下地位的心思。 登頂內(nèi)閣的風光的背后,也是無數(shù)的明刀暗箭,曲文海在內(nèi)閣的日子不用想都知定是不太美好,這西北雖然同朱瑾睿的牽扯極大,但只要籌謀得當,他就能將自己在景帝的心中再挪一挪位置。 身子臣子所有的權(quán)利都是皇帝給的,與其同錢疏本他們斗來斗去,不如直接去奪景帝的注意。 這就同后院中的女人再如何斗來斗去,都不如男人在她的房中睡上一晚般,同樣的道理。 曲清言其實有些想不通曲文海那老狐貍一般的性格,為什么這樣的好事會不愿摻上一腳。 她哪里知道,曲文海之前因著同顧恩陽在景帝面前力薦要徹查西北幾省官府私放印子錢一事已是被太子又惦記上了。 景帝的心思曖昧不明,太子雖出身正統(tǒng)又久居春和殿,但同為聶皇后所出的四皇子,景帝又同樣給了不弱于太子的權(quán)利。 依照祖制,自然是由嫡立嫡無嫡立長,可史書上最終坐上那個寶座的又有幾個是遵從祖制的出身? 曲文海猜不透景帝的心思,太子和豫王又誰都不敢得罪,尤其曲昭英的親事就定在年后,太子已是又派了詹事府詹事明里暗里的提點他,他這一整個新年都稱病不出,又哪里會趕在這個時候給曲清言回信。 他現(xiàn)在算是有些看出來,凡事只要一沾上曲清言,他就定是撈不著半分好。 這怕就是他凡事都優(yōu)先想著曲清聞,任由曲清言自生自滅的懲罰。 他哼哼唧唧的倒在書房的軟榻上,聽到門外的腳步聲哼唧聲有放大了幾倍。 “祖父,是我?!?/br> 曲清聞在房外輕輕叩門,曲文海輕咳了一聲,他推門進來,又小心的關(guān)好房門。 “祖父身子可是好一些了?” 他擰了條布巾遞到曲文海的手中,這才立在窗下朗聲的問著。 曲文海哼唧了一聲,抬手掩在嘴上又是一怔悶咳,廊檐外有腳步聲漸漸走遠,曲文海悄然起身拉著曲清聞進到側(cè)室之中。 “祖父,您院中怎么突然多了幾個生面孔?” “太子殿下聽聞祖父病了,派了幾個會膏方的宮人到府中。” 說是來幫他調(diào)養(yǎng)身體,但背后的寓意不問自明,曲文?,F(xiàn)在越想越覺得之前稱病不出是下下之策。 “祖父,四弟那里可是有消息送來?她在西北如何了?” 按說到了年關(guān)各級官員都可跟上封請假回家過年,曲清聞一直以為曲清言這個新年怎么都會回京,卻是不想出一直到了大年初五都沒收到曲清言的半點消息。 曲文海用著不爭氣的眼神掃了他一眼,“她在西北好著呢,來信還說看上了西北女子的爽朗大氣,想在西北娶了正室回來。” 說到曲清言的親事,曲文海心頭的憋悶就又涌了起來,不用裝都覺有些呼吸不暢。 那個家伙趕在去西北前將她身份上的秘密丟給她,讓他去幫她應(yīng)付那一堆的爛攤子……想到那段時間里徐博文話里話外的脅迫他就恨不能再丟一方硯臺到曲清言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