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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知縣,這案子為何一直壓著不審?” 董昊誠眼中的冷芒更甚,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當(dāng)真是小瞧了這位新科狀元。 論心機手段,眼前這位面皮白皙細嫩比女子還要美艷三分的年輕人,絲毫不比他這個老官場要差! 曲清言只看董昊誠的反應(yīng)就知到底是引了他的猜忌。 “葉桂山過了年就急匆匆的回了村里,下官之前曾多次命人去催他寫狀紙都被他搪塞過去,他不愿再狀告馮茂才,下官也不能強行要求?!?/br> 當(dāng)真是如此嗎? 董昊誠眼中的厲芒閉眼間已是收起,這是送到他手上的機會,他需要抓住。 “此事本官會親自處理?!?/br> “是。” 董昊誠離去的身影越走越遠,曲清言站在公堂后方的院子里,心緒依舊微微復(fù)雜。 “你這又是何必?!?/br> 若是要利用就應(yīng)該不拖泥帶水的利用徹底,若是中途想要收手也該處理干凈,這般不清不清不楚才容易惹來麻煩。 這個時候這個家伙倒是忘了躲著自己了。 曲清言抬眼就看到余有臺眼中的關(guān)切,淡淡的笑了笑:“老師,有些事向來是想起來容易做起來很難……” 讓她冷下臉來不管不顧,現(xiàn)在的她還當(dāng)真是做不到。 也許以后也同樣做不到。 余有臺抬手在她的肩上拍了拍:“放心吧,董大人有分寸?!?/br> 董昊誠正想以此事做突破口自然會有分寸,曲清言心下清楚,不過稍稍有些感慨罷了。 “老師,你覺得山東好還是這里好?” 她的是問題有些突兀,余有臺一怔,收回搭在她肩頭的手。 “你心中有答案又何必要問我。你這孩子……”早慧到底有些傷人。 ☆、第二百一十八章 她心中有答案嗎? 曲清言心下帶著分迷茫,茫然的看著余有臺。 這份難得與年齡相仿的模樣讓余有臺突然就想到當(dāng)初在山東時,她為了下場跪在他身前懇求的情形。 他對曲清言的出身和經(jīng)歷比旁人要熟知一些,這會看著她這般怔然的模樣就稍稍有些心疼。 若曲伯中還在世,定不會讓她如此艱辛左右為難吧。 曲文海……到底還時迂腐了些,太過重視出身。 “若是想去山東,老師可以幫你?!?/br> 曲清言搖了搖頭:“學(xué)生早已經(jīng)想到辦法了,只是……” 不論走到哪里官場都是這般模樣,山東就真的比西北好嗎? 她想要離開西北,不過是掩耳盜鈴般的自欺欺人罷了。 余有臺能想到她心下的彷徨和掙扎,京城雖然有家,可那個家里爾虞我詐的算計。 飄在外,漸漸的褪去狀元和閣老家中小輩的光環(huán),未來的日子只會越發(fā)的艱難。 可這條路一旦踏上,就再沒有后退的權(quán)利,她只能咬著牙哪怕是跪著也要走完。 不過十幾歲,還有些孱弱的身子…… 余有臺就覺自己動了惻隱之心,“放心,老師會幫你。” 曲清言抬眼看他,不知只這么盞茶的時間余有臺就腦補出了那么多內(nèi)容,她眼中的迷茫很應(yīng)景的落入余有臺的眼中只換來他又一聲嘆息。 董昊誠大致了解了葉桂山一家的經(jīng)歷,就已是同曲清言之前所想的那般準備炮制同樣都是案例。 一件兩件還只是個例,三件五件也許是巧合,但多了就會變成現(xiàn)象一般的問題。 之前已是送信去豫王府請求援助,現(xiàn)在再去信請求調(diào)查也就不算艱難,畢竟一回生二回熟。 偌大的陜西,想要找出同葉桂山一家人遭遇類似的實在不難,應(yīng)該說出乎意料的容易,畢竟借了印子錢換不上的村戶人家實在太多太多。 有朱瑾睿幫忙調(diào)查,不過十余日,近五十起案子的宗卷就別送到壽陽縣。 董昊誠只翻了幾眼就將宗卷丟給了曲清言同余有臺,他已是想明白這西北的問題遠不是他一個欽差能夠處理。 就算他手握圣旨而來也不行,他現(xiàn)在能做的無非是要將問題的本源還原清楚,然后遞了奏疏到京城,一切全憑景帝發(fā)落。 曲清言同余有臺可以說是人精一般的家伙,兩人不用相商只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的心中所想,配合起來也格外有默契。 兩人將宗卷平分,各自將其中的問題與對村戶人家造成的惡劣后果用朱筆圈住出來,十份宗卷做一次小結(jié),全部匯總做一份全面總結(jié)。 他們在房中整理旁的地方發(fā)生的案子,董昊誠在葉桂山敲響鳴冤鼓的第三日正式升堂。 只他升堂,所有的副官用的全部是自豫王府中暫時調(diào)借過來的人手。 被告馮茂才在升堂的前一日就被董昊誠抄了家,一家老小全部下了大獄。 而周和水等人也沒好到哪里,同樣是抄家的抄家,下大獄的下大獄,一時間壽陽縣衙門中的幾個牢房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升堂那日曲清言并沒有出席,這案子她想把自己摘干凈還來不及,又哪里會主動的湊上去。 而且,董昊誠身為欽差,總要有一二動作,這馮茂才等人不過是剛剛好撞到他手里,就算不判死刑,流放也是妥妥的。 而葉桂山,身為這些案件中的典型代表,董昊誠定是會還他一個公道,至于會不會幫他找被賣到樓子里的兩個女兒就不得而知。 但今后的日子總能有一二保障。 曲清言對這些事心下早已有所計較,公堂上的事就交由千山去留意,他則是專注的一邊整理宗卷,一邊勤勉認真的刷余有臺的好感度。 她那日回到自己后院的房中反反復(fù)復(fù)的分析著余有臺當(dāng)時的言行,終于是發(fā)現(xiàn)這位余大人會說那番話怕是因著將她想的太可憐,對她動了惻隱之心。 這人自認同曲伯中是同科,心下一直以長輩自居。 現(xiàn)在看到她處境如此為難,怕是那份身為長輩和老師的責(zé)任感又跳出來作祟。 曲清言可不管他以什么身份自居,只要能讓這位余大人不要一直躲著她,隨便他把看做什么。 于是這幾日中,她很心機的將自己的能力表現(xiàn)的格外拙劣,一份宗卷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