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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和,像是一個沐浴在血池之中的修羅一般。 陸白呼吸一窒,覺得自己從來都沒有真正的了解過燕卿。 這樣的他陌生,而強大如斯。 他曾經說過想要成為一名將軍,當時她沒有多在意,因為燕卿本就出生于將門世家成為一名將軍對于他來說似乎是一件理所應當?shù)氖虑椤?/br> 當時陸白以為他只是因為這樣的有利背景的思想灌輸而理所當然的就這樣想了。 但是現(xiàn)在看到燕卿在戰(zhàn)場上的殺伐果斷之后,她慢慢的理解了,男人不是順勢而為,更不是心血來潮。 他本就屬于戰(zhàn)場。 陸白看著男人的體力慢慢消耗著但是速度和精神都沒有絲毫的松懈,盡管身上已經開始或多或少的留下了傷痕了,但是他依舊清晰的明白自己要做什么。 慢慢的,在掃盡所有的障礙之后朝著突厥頭領處接近。 那是挺久的一場廝殺,燕卿似乎沒有痛覺一般狠狠的將自己的長木倉刺入了對方的盔甲之中,生生的沒有絲毫的猶豫結束了他的生命。 汩汩的血水將他的眼眸染紅,他沉默著將長木倉狠狠拔出,發(fā)絲凌亂。 在頭領被斬殺的那瞬間其實戰(zhàn)爭已經差不多結束了,沒有領袖的軍隊像是無頭的獅子一樣沒有半點的威脅性。 他們方寸大亂,所有的陣型全部亂了套。 在青川將士們士氣高漲著想要將其一網(wǎng)打盡的時候,在他們不知道的暗處有人已經緩緩的拉滿了弓,箭頭尖銳鋒利,泛著冷冽的寒光,直直的對著傷痕累累的燕卿。 這個時候射出的話,對于這種狀態(tài)的燕卿來說幾乎是無法躲避開來的一擊。 “魏暮!” 這是即使是武林高手也很難一瞬間覺察到的隱秘位置,但是對于陸白來說這是在記憶里反反復復夢到過的畫面。 那個藏匿在暗處的男人在哪里,她一清二楚。 陸白抿著唇低聲對著男人說道,然后朝著那個角落看去。 很隱晦,但是魏暮一下子便確認了位置。 他使了個眼色給身后的屬下,他們立刻會意離開了,而這個時候要阻止射出的這一箭可能有些難了。 魏暮看著慌張不安的緊緊攥著他的衣袖的少女,安撫著摸了摸她的面頰,然后緩緩的拿出了弓箭。 他無法準確的確認那個男人在哪里潛伏,剛剛少女指的也是一個大概位置,在夢境里她也沒有看清楚只是依照著箭射去的方向推測出來了罷了。 魏暮也緩緩的拉滿了弓,將箭直直的對準了燕卿所在的位置。 陸白愣了一下明白了男人要做什么,她抿著唇沒有說話,也直直的注視著燕卿那里。 過了好一會兒,那邊隱匿的地方出來“嗖”的一聲,箭飛著劃破了疾風朝著男人射去。 而幾乎同時魏暮也捕捉到了其軌跡狠狠的宰那把箭即將落在燕卿胸膛的瞬間,截斷了那箭。 直接對準了那箭頭位置,打落下來。 燕卿感覺到了破風的箭朝著自己方向而來,但是他反應慢了一拍沒有躲過。 正當他以為自己可能難逃一劫的時候,另一支更強勁的箭橫空而來直接截斷了朝他襲來的那支。 燕卿愣住了,像是感應到了什么回頭看去。 遠遠的,他還是一瞬間捕捉到了那個讓自己魂牽夢縈的人,她和記憶里一樣美麗。 而她的身旁是一個他熟悉是不能再熟悉的男人。 寧安王——魏暮。 很多事情不用言明,看一眼便知曉了。 自己這種常年在外 ,連自己生死都不能左右的人的確不適合陪伴著她。 她適合更好的人。 而那個更好的可以是任何人,但是一定不會是自己。 魏暮緩緩的將弓箭收回,對著燕卿露出了一個挑釁十足的笑意,像是之前在皇城時候一樣,和一個小孩子一樣示威著。 他勾起唇角,臉上還帶著殷紅的血跡,笑的釋然。 不過是對著陸白。 陸白直直的看著他,看著他和記憶里一樣傻乎乎的笑容莫名的覺得鼻酸,眼眶泛紅。 她不想讓他看到自己這副模樣,別開了視線。 “傻子。” 少女再一次這么說著,這是燕卿聽過無數(shù)次的對他的形容詞,但是這一次因為距離太遠了他聽到聲音。 然而他太了解陸白了。 她肯定又說自己傻了吧。 可是陸白不知道的是……燕卿這一輩子只在遇到她的時候才會這么傻。 人的一生有太多美好的邂逅,就像我看到了這朵花,就像我看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