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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內(nèi)散開。 賀蘭葉眼神一凜,她立即想到了柳五今夜的異常。 夜半時分從柳家來賀蘭家,沒有任何事情,明顯說不通。 或許不是從柳家來的……難道說她是從什么地方出來,有著不能回柳家的理由,才來賀蘭家? 賀蘭葉靜靜躺著,睜著眼保持著均勻的呼吸,耳朵豎起來聽床榻位置傳來的聲響。 寂靜的夜中,柳五的一舉一動聲音都被無限放大。賀蘭葉能夠清楚的聽見她衣襟解開的聲音,肌膚與衣料摩擦過后,傳來柳五唇邊忍耐下溢出的一絲悶哼。 血腥味重了些。 賀蘭葉一動不敢動,她聽見了柳五有半天都沒有動,然后床榻動了動,她似乎是光腳下了地,輕輕拉開了依靠著墻的一扇柜門。 第二排第三列,賀蘭葉聽著動靜,心里頭默默想著,是她放止血藥粉繃帶一類外傷用的抽屜。 柳五受傷了? 賀蘭葉在夜中緊緊皺著眉,她漆黑的瞳中有著一絲流光閃過。 一個丞相府的仕女,怎么可能會受外傷,而且又怎么會夜半受傷,不回家跑到別處去? 沒有理由。 賀蘭葉數(shù)著心跳,一個節(jié)拍一個節(jié)拍。而不遠(yuǎn)處的柳五悄無聲息地已經(jīng)把自己處理好了,沒有發(fā)出任何多余的聲音,合上抽屜后,悄悄又躺回了床上。 十五息??梢哉f是很短的時間了。 賀蘭葉聽著遠(yuǎn)處床榻上響起沙沙聲后,一切重歸平靜,她卻再也睡不著了。 一夜幾乎沒有合眼的賀蘭葉早早兒就起了身,怕吵醒柳五,悄悄兒整理了穿戴,端著盆兒去了外頭院子洗漱。 自打她兩度‘重傷’,這一方小院就成了半個禁地,沒有人進(jìn)來,除了來去自如沒有人敢阻攔的柳五。 房檐上幾只鳥雀忽地拍翅飛過,落下一根細(xì)羽在賀蘭葉單髻上,她還低著頭擦臉,身后平氏走過來給她摘了細(xì)羽,幫她收著東西小聲問著:“我去里頭給你收拾床鋪,看見柳姑娘了,她什么時候來的。” 賀蘭葉含糊道:“她下人早就把她送來了,就你們不知道。” “哦,”平氏若有所思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瞧著氣色不太好,我去給她弄些吃的來?!?/br> 氣色不好?賀蘭葉回了房間,剛剛起身的柳五板著一張與之前別無差異的臉,但是她從柳五臉上的確看見了一絲沒有血色的蒼白。 看樣子,柳姑娘的確是受傷了。 賀蘭葉也干脆,一確定,就對柳五客客氣氣道:“柳姑娘,如今我們是一條繩的上……人,有什么還請開誠布公,對你我日后應(yīng)對都有好處?!?/br> 柳五抱著一杯guntang的熱茶喝著,聞言抬眸掃了賀蘭葉一眼。 這一眼,她似乎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柳五放下了茶杯,抬手令賀蘭葉與她同坐了,而后她靜靜注視著賀蘭葉,一雙狹長的丹鳳眼中滿是嚴(yán)肅:“賀蘭,我有話說……” “早膳來了來了!” 門外忽地傳來了平氏的聲音,打斷了柳五的話,堆著一臉笑意的平氏端著托盤進(jìn)來,在柳五面前先放下一碗粥,再把另外一碗遞給賀蘭葉,然后親親熱熱對柳五說道:“柳姑娘,我們平頭百姓家里沒有什么好的,也就紅棗枸杞粥能對付對付小日子了,別客氣,快嘗嘗。這女兒家啊,總有這么受罪的幾天,你也別硬撐著,喝了粥繼續(xù)躺著去?!?/br> 賀蘭葉低頭看了眼自己碗,白花花的米粥,掃了眼柳五面前的,顏色鮮艷的粥里頭除了紅棗枸杞似乎還有好幾樣子添料,豐富的很。 慈愛的平氏拎著托盤走了,留下面面相覷的兩個人。 賀蘭葉看著柳五一臉恍然大悟,也不去吃味自己的娘對別人家閨女更好了,問道:“柳姑娘剛剛有話要說,不知是要說什么?” 瞧著那么慎重,該是要緊的事。 賀蘭葉坐直了身體,嚴(yán)陣以待。 柳五的目光掃過眼前的粥,慢吞吞挪到賀蘭葉身上,她頂著賀蘭葉熠熠生輝的眼,用淡定的姿態(tài)極其平緩地說道:“……我月信來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賀蘭葉:“……(╯‵□′)╯︵┻━┻?!?/br> 不好意思啊今天加班,累炸了都,更新遲了qaq 發(fā)紅包包補(bǔ)償一下~么么噠 第12章 第 12 章 竟然是這樣? 賀蘭葉呆了呆,低頭看了眼柳五碗中的粥,以及她略無血色的面頰,昨夜里半夜嗅到的血腥味,原來真相只是月信來了? 也是,柳五姑娘瞧著也十七八的模樣,有月信也是應(yīng)該的。只是賀蘭葉年過十七一直沒有過信期,遺忘了這回事罷了。 她尷尬地輕咳了聲,之前誤會柳姑娘受傷的她實(shí)在是想太多了,還好剛剛沒有說出口,免遭了一場恥笑。 柳五面色看不出任何不妥,她三兩下喝完了粥,撂下一句去休息了,就重新卷回了床上。 這個小日子的時候女子較為虛弱,該好好休息。賀蘭葉以往經(jīng)常照顧母親嬸娘也慣了,隨手把房間里頭該收拾的收拾了,自己端了空碗去廚房,又不敢回屋里頭打擾柳五,就搬來個小石凳坐在庭院里頭手雕木刀。 柳五在她家賴了兩天,等賀蘭葉嗅不到血腥味的時候,她神色淡淡攏了帷帽就離開了。 來去沒有和賀蘭葉一點(diǎn)商量,也沒有丟下只言片語,可謂是任意之極。 等人離開了,賀蘭葉晚上心驚膽戰(zhàn)睡回床上,一眼就看見了放在枕邊的一份書信。 難道說,柳姑娘有什么難言之隱無法直言,用委婉的手法來告訴她? 賀蘭葉心中一動,披了外套重新點(diǎn)燈坐在桌邊細(xì)細(xì)研讀。 柳五的字體頗為飄逸,勾勒之間行云流水的順滑,字體撲面而來的大氣讓賀蘭葉怔了怔,不免感慨柳姑娘一手好字不比她見過的大手遜色。 驚嘆過柳五的字,賀蘭葉的注意力才落到了書信的內(nèi)容上,這一細(xì)看,賀蘭葉當(dāng)即傻眼了。 距離成婚還有不到七天,這幾天賀蘭葉都快急瘋了,該有的流程全部都要有,只能擠在短短幾天內(nèi)全部去完成。她還要把大把的銀子交出去修繕院子拆擴(kuò)她的房間,一時間賀蘭家上上下下都是叮叮哐哐的施工聲音。 平氏和周氏帶著桃兒杏兒整天去采購家中所需要的物件,鏢局的鏢師們?nèi)洚?dāng)了勞力不說,婆姨們都里里外外徹底打掃著家中,務(wù)必要在幾天后迎新嫁娘前收拾妥當(dāng)。 丞相府的管家和柳尚書幾次派人來,賀蘭葉一邊裝著重傷未愈一邊面對來人焦灼的急問慎重應(yīng)付著。 賀蘭葉虛弱著捂嘴咳了咳,面對急躁又不得不強(qiáng)行按捺住,耐心詢問她身體的柳家管事,輕柔緩慢道:“柳姑娘?她說日子近了有些不安,去寺廟祈福了,哪個寺廟?在下不好過問,大約是哪個姑子廟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