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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外頭還有賓客! 賀蘭葉眼睛一亮,她起身對柳五說道:“我且先出去,你早些睡,我若是回來了,只丟我一床被子就是。還與以往一樣。” 再是新婚,她在柳五的眼中還是個男人,床對她而言,是可望不可即的。地窩也好,睡習(xí)慣了也別有一番滋味。 柳五也不客氣,自顧自拆了金冠,昂了昂下巴:“你去就是?!?/br> 外頭院子里的賓客不多,一些是相熟的,一些是強行攀著柳家關(guān)系讓賀蘭家無法推辭的,這些都分開放了。 這里的人都知道賀蘭葉兩度重傷,說了些祝福的詞,也不敢多勸她酒,輕輕松松放過了她。 只賀蘭葉身后的周谷任佳幾人就慘了,作為陪郎們,他們被逮著一桌喝完下一桌,幾個青年被逼的倒了酒悄悄兌了水,豪氣萬丈繼續(xù)陪著。 賀蘭葉端著一杯水招呼了全部的賓客,又與家中的鏢師們結(jié)結(jié)實實喝了三杯酒,就借著傷痛要退。 她有傷在身大家都知道,這會兒沒有誰敢攔她,讓她露了個面沒一會兒就溜了。 賀蘭葉一個人早早回了后院,她沿著回廊走到了張燈結(jié)彩的新房前,守在門外的幾個侍女剛想給她行禮,就被她擺了擺手揮退了去。 賀蘭葉擔(dān)心柳五已經(jīng)睡了,小心翼翼輕輕推開了門。 房間里頭其他的蠟燭都被吹滅了,只有大紅喜燭還燃著,偌大的房間顯得昏暗無比。 她放輕了腳步走進(jìn)去,手剛抬起珠簾,只聽珠簾內(nèi)傳來凌厲的低呵:“出去!” 賀蘭葉的腳一滯,她剛想說話,卻被眼前的一幕狠狠震驚,她緩緩睜大了眼睛,撩起的珠簾從她的手指縫中落下,在寂靜的房間捏發(fā)出清脆的碰撞聲。 作者有話要說: 柳傾和:“還滿意你所看見的么?” 賀蘭葉[緩緩抬起了雙臂]:“biubiubiu!” 來啦~寫到這了終于,不容易,哭唧唧 紅包包繼續(xù)么么噠~ 第16章 第 16 章 串珠的互相碰撞發(fā)出清脆悅耳的琳瑯之聲,門被推開后從外向內(nèi)灌入的一股涼風(fēng)吹得大紅喜燭焰心一晃,地上的暗沉倒影晃動扭曲。 賀蘭葉大張著嘴,一雙杏仁眼瞪得圓鼓鼓的,滿滿都是不可思議的訝異。她的視線落在了珠簾背后正中而放的紅花梨床榻上,垂紅撒帳掛在銀溝上,讓她的視線暢通無阻能夠清晰的看見被紅色包裹著坐在床榻上的人。 那人一身賀蘭葉十分熟悉的大紅喜袍,只是系帶松散,衣襟打開,兩側(cè)而分向肩膀松垮而去,廣袖衣袂層層疊疊被挽在臂彎,完完全全沒有遮掩身體的作用。 那人的胸前一片坦蕩,蜜色的肌膚上有一道暗紅的傷口,本結(jié)痂的位置有撕裂的痕跡,滴滴鮮紅的血正在往外滲透,而那人的手中捏著一方帕子,正在往傷口上按。 一切發(fā)生的很快,電光石火之間,那人的低聲叱喝出聲,同時那人身上的袍衣一抖,瞬間將身體掩蓋嚴(yán)實,不留一片肌膚。 賀蘭葉的手虛虛握著珠簾,她眼前的視線被串珠有些切斷,又看得太過真切清晰,找不到一絲可以回避的地方。 坐在床榻上的人用一種賀蘭葉看不懂的眼神陰沉沉直視著她,或許熟悉的薄唇勾了個陌生的弧度,與以往所聽到的聲音略有不同的冷清聲音響起:“賀蘭,你看見了……什么?” 賀蘭葉一眨不眨的眼睛已經(jīng)瞪得酸痛,她聞言輕輕眨了眨眼,同時慢慢吐出一直憋著的一口濁氣,發(fā)昏的腦中一片混沌,她渾身血液仿佛瞬間被冰雪覆蓋的寒冷,讓她整個人狠狠打了個寒顫。 她好像……撞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也沒有一絲一毫……可以閃躲的可能性。 柳五,她娶回家的柳丞相家的五姑娘柳清荷,如果她剛剛沒有看錯的話,好像不是……女子。 一個無比坦蕩的男人,從身體肌理就與女子身體不一樣的男人。 她虛握著的手狠狠攥著珠簾,邁出去的腳滯空許久后僵硬的收回,她震驚的臉上表情漸漸收攏,猶猶豫豫了許久,面對正在穿衣的那人,充滿不確定地喊了一句:“……柳……姑娘?” 賀蘭葉無比希望,這個在她新房穿著新娘衣裳與她娶回來的妻子完完全全長相的人,不是柳姑娘。 只是…… “嗯。”那人用鼻音回應(yīng)了賀蘭葉,穿戴整齊的他躋上鞋子,大步朝著賀蘭葉這里走來。 仿佛是徹底拋棄了以往的偽裝,柳五的步伐邁的大,走路帶風(fēng),寬廣的袖袂隨著他的步伐甩出晃動的弧度,地上的倒影也隨之而晃動。 眼見著垂著眉眼角露出意味深長表情的柳五朝著她走來,賀蘭葉忍不住渾身緊繃,眼露警惕朝后退了半步。 眼前的人在昏黃的燭光中面容依稀模糊,被模糊了的輪廓顯得十分柔緩,纖長的眉眼帶著一份冷情的艷色,越走近越能看見他五官的精妙絕美。 這張熟悉的面容帶著一股她不熟悉的凌然,讓賀蘭葉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布滿全身。 柳五走到賀蘭葉面前一步之遙,兩人之間距離已經(jīng)拉進(jìn)到再近半步,就能臉貼臉,賀蘭葉瞳孔一縮。 她幾乎是把自己強行釘在原地,不讓自己退縮顯出勢弱。 好在柳五只是從她身邊擦肩而過,大步走向了外間。 隨后,被風(fēng)送進(jìn)來的涼風(fēng)忽地停了,門發(fā)出了吱嘎的一聲,隨后是放在門后的短橫木被插了進(jìn)去,門被徹底關(guān)上了。 賀蘭葉沒有回頭,她正站在原地拼命思索著,新房里放沒有放刀,再不濟,剪子也行。 她真的覺著,今晚勢必有一場架要打了。 房間里的光線忽地拔亮了了一截,賀蘭葉這會兒回頭,只見柳五熟門熟路點亮了幾個蠟燭,端著一個燭臺走過來。 賀蘭葉側(cè)了側(cè)身,主動給他讓開了去。 柳五把燭臺往鋪著繡花紅綢的八角玲瓏桌上一放,自己撩了撩衣擺坐下,慢條斯理倒了一杯茶,往旁邊推了推,而后抬起頭來,他一雙狹長的丹鳳眼中似乎有些深意,看了賀蘭葉一眼,用略顯硬朗的聲音說道:“傻站著做什么,過來坐下,我們好好談一談?!?/br> 完全不要偽裝的柳五的聲音與以往差距算不得很多,卻是一聽就是少年的聲音,完全與之前的女子之感不同。 賀蘭葉發(fā)了會兒呆,勉強鎮(zhèn)定下來后,慢吞吞走過去,看著燭光下拆了金冠的柳五毫無女氣的做派,選了個距離柳五最遠(yuǎn)的位置坐下,順便挪了挪凳子,讓開的更遠(yuǎn)了些。 她的小動作被柳五看在眼中,他發(fā)出了嗤聲,卻也沒有說什么,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面:“賀蘭,你剛剛……看清了嗎?” 賀蘭葉忍不住視線滑落到柳五的胸膛前,她還記得剛剛一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