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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帶著軍隊正在整合當(dāng)?shù)?,西姜更是從來不主動招惹韓定的地盤。只要賀蘭寒想,他隨時能為meimei出頭帶人趕赴千里之遙的臨陽壓陣。 賀蘭葉笑了笑,乖順道:“我記得了?!?/br> 快立冬了,深秋枝頭葉子都落光了,山上到處都是光禿禿的枝丫,地上厚厚的干枯積葉,車隊一邊走,地上一邊發(fā)出吱吱呀呀的聲音。 賀蘭葉怕冷,她身上裹了好幾層,外頭又是一個夾棉的斗篷,嚴嚴實實把寒風(fēng)擋在外頭。而陪她一起下山并肩走的賀蘭寒就不一樣,穿著與重逢時并無二致的單層袍衫,干練利落。 小多早就和前頭的年輕山匪鬧騰熟了,跟在前頭圍著喊大哥大哥的聽人吹牛,當(dāng)家的兄妹倆落在人后,慢悠悠地。 “玥兒,我雖不攔你,但是作為兄長還是要叮嚀一句,記得你是個女兒家,多保護自己一些。” 賀蘭葉含笑點了點頭,聽著兄長一路念叨叨的掛記,忽地打斷了他。 “哥?!?/br> 正在囑咐賀蘭葉的賀蘭寒被打斷,忘了自己要說什么:“嗯?” 山路崎嶇,前頭推著車隊的年輕兒郎們早就跑的不見了人影,只有嬉笑的聲音還隱約傳來。賀蘭葉抬手漫不經(jīng)心把橫生的枝丫撥開,慢悠悠道:“我在幽鹿城的時候,有人托我給你帶一句話?!?/br> 之前找不到一個好時機,如今要辭別了,賀蘭葉覺著這個時候該是最恰當(dāng)?shù)臅r候,含著笑道:“幽鹿城里有家客棧的老板娘……” 賀蘭葉看見自己哥哥臉上劃過了一絲了然,緊接著說道:“那位老板娘要問哥哥一句話:‘這份大禮,滿不滿意’?!?/br> 賀蘭寒挑著眉,臉上看不出什么來。 她卻笑瞇瞇道:“哥哥聽了可有什么想說的?” 之前她還不知道老板娘為何帶著一句話,等見了自己哥哥,哪里還有不明白的。 那老板娘只怕是哥哥認識的人,當(dāng)時故意提起韓定,變著法兒把自己往這個地方引,這份大禮,只怕說的就是他們兄妹相認了。 賀蘭寒抬手在meimei頭上拍了拍,淡定道:“哦。”若是meimei完好無損,他就滿意了,可畢竟見著了meimei,也不能說不滿意。 他腳步快了兩分。 賀蘭葉嘴角噙著笑,追上去揶揄道:“說來我也該去感謝下人家,若不是她提起了你,當(dāng)時我們繞了路來你這邊,只怕也遇不上,真說不好會不會就埋骨……” “該謝的?!辟R蘭寒立即打斷meimei的話,“等去了幽鹿城,我陪你去找蕓娘?!?/br> 原來老板娘叫蕓娘啊,聽著倒是親密。 賀蘭葉低頭笑著,也不知道盤算著什么。 合格的哥哥盡職盡責(zé)陪著到了幽鹿苑,從山上獵來了不少的野味食材作為謝禮,不料到了客棧,老板娘居然不在。 賀蘭葉親眼看見自己哥哥本來端著的表情在跑堂的告知老板娘不在的瞬間微微變動了下,心中尋摸著,下次來幽鹿苑的時候,是不是要對老板娘再客氣些? 賀蘭葉一路送出了快二百里路,眼見著走出了幽鹿苑的地界,賀蘭葉勸了又勸,好容易才讓他停下繼續(xù)護送的腳步。 渡江口,寒風(fēng)瑟瑟,手底下的人都已經(jīng)把貨全弄上了船,賀蘭葉也不能再耽誤,對站在她面前的哥哥微微笑了笑,有些低落:“哥哥,我走了?!?/br> 賀蘭寒緊繃著臉,嚴肅地點了點頭:“……你去吧,切記有事記得找哥哥。” 兄妹倆重逢一個月后,再度分開。 上了船的賀蘭葉趴在船板上遙遙看著渡口處站著的那個身影,卻知道這次和以前不一樣了。 她再也不用緊繃著心里的那根線,不得解脫了。 離了幽鹿苑,賀蘭葉這一路回去的很快,不過七八天就抵達了臨陽城。 進了城時,賀蘭葉就暗自做好了心理準備,她知道,接下來怕是有一場硬仗在等著她。 心情低沉的她帶著車隊一路抵達了鏢局的巷子,寒風(fēng)吹得人眼睛都睜不開,她翻身下馬,沉甸甸的腳步一步步走過去,抬手敲了后門。 開門的是守門的老伯,一看見賀蘭葉,咧嘴一笑:“當(dāng)家的,您回來了!” 賀蘭葉謹慎地點點頭:“嗯,家中可好?” “好著呢好著呢,當(dāng)家的別擔(dān)心?!?/br> 那老伯趕緊把賀蘭葉身后的車隊引了進來,提嗓子招呼了一群鏢師出來,趕緊兒卸車。 “這些貨是給誰的,要叫底下去給哪個府送信?” 賀蘭葉繃著臉小心掃視了一圈,院子里出來的鏢師們見了她特別自然的打了招呼問候了聲,手腳利落的都開始卸車,完全沒有任何不對的。 卻因為如此才顯得有些不對。 怎么一個人都沒有露出好奇或者疑惑? 賀蘭葉有些茫然了,隨口說了句:“叫底下小子給白家送個信,錦緞拉回來了。” 這些當(dāng)初讓她跑了一趟的錦緞最終還是換了守令之后賀蘭寒給她弄來的,也算是不讓她失信于人。 雖然把錦緞也帶回來了,但是賀蘭葉知道了秦雪陽已經(jīng)帶著馬隊送去邊關(guān),猜測這筆生意怕是要黃了。 她吩咐底下人把她的東西和貨分開,正在往她后院里頭搬的時候,平氏周氏得了消息出來看她,一見許久不見的女兒清減了不少,平氏眼中眼淚水兒打轉(zhuǎn)。 “我的兒!受苦了……” 賀蘭葉趕緊一把抓著母親推著她往后頭走,直接去了平氏的房間。 周氏跟了來,一屋子就她們?nèi)说臅r候,賀蘭葉壓抑不住心中的喜悅,努力壓了點,柔聲道:“娘,先別急著哭,我給你說,我找到我哥了!” 正準備抹眼淚的平氏一愣,呆呆抬起頭來,通紅的眼睛里盛滿不可置信:“你哥……二郎?三郎!你真的找到你哥了?他人呢!” 平氏一頭站起來急慌慌地,眼淚撲撲掉,哽咽著:“我的二郎呢,他人呢?” 周氏也唬了一跳,趕緊按著平氏安慰道:“嫂子你別急,先聽三郎細說!” 賀蘭葉知道娘親情緒激動,等她稍微平定了些,刪繁就簡大概把兄長還活著以及他們重逢的事情細細說來。 平氏捂著胸口心疼地直哭,一口一個‘我的兒’。 “都怪我沒出息,要是我能干撐得起家,我的一雙兒女何至于都活得這么艱難!”平氏捂著唇哭得直顫,心疼地一把抱過猝不及防的賀蘭葉,趴在她肩頭哭著,“我的女兒,都怪你娘??!” 這些年來賀蘭葉一直是家中頂梁柱,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家中大小四個女人有事都來依靠她,只是因為她本就是女兒家的身份,平氏和周氏會故意對她像是真兒子一樣,很少有這么親近的時候。 一年到頭,她難得被母親抱在懷中。 賀蘭葉鼻子也有些酸,強忍著拍了拍平氏:“娘,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