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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鏢,大家齊聚一堂,鬧了半宿。 第二天賀蘭葉換回了日常打扮,與哥哥兩個人筒著袖子坐在窗下,擁著炭盆商討著家中鏢局的種種事情。 賀蘭寒是徹底把鏢局撒手,全部交托與賀蘭葉,也只有偶爾提點(diǎn)建議。在他看來,鏢局的局主是meimei,那他這位前任局主最好不要插手的好。 而在家中的這幾天,賀蘭寒清楚的看見了meimei這幾年在鏢局中注入的心血,哪怕鏢局的人都知道了三郎不是三郎,還是當(dāng)初的大姑娘,沒有一個人有異議,甚至這種全鏢局都清楚的秘密至始至終也僅存在鏢局之中,上下沒有一個人拿出去說嘴。 身為兄長,他還是很欣慰。 而賀蘭葉則面對兄長帶回來的山寨的兄弟多少覺著有趣,大冬天的不走鏢,她索性和哥哥商量著在家里搭了個擂臺,關(guān)了大門,院子里頭高高的擂臺上一方鏢師一方山匪,兩處人馬切磋交流。 底下的人都知道,當(dāng)家做主的是一家人,下手倒是很有分寸,你來我往看似兇險(xiǎn),也不過是點(diǎn)到為止。 今日陽光正好,賀蘭葉穿了件毛邊錦棉大氅,與兄長并肩坐在廊檐下,平氏幾人圍坐在石桌邊,正給興奮不已的桃兒杏兒繡著新年新衣。 幾丈寬的擂臺上,正巧輪著了年紀(jì)小的小多,他身形還沒有張開,單薄的很,對手又是個成年壯漢,兩個人相差甚遠(yuǎn)。 對方力氣大,他就靈活,一個追一個躲,好好的擂臺玩成了捉鬼游戲,惹得臺下圍著的漢子們哈哈哈大笑。 陽光照在賀蘭葉身上,曬得她整個人暖烘烘的,瞇著眼愜意靠著軟墊交椅,勾唇笑看熱鬧非凡的擂臺。 “你把他們帶的都很好?!辟R蘭寒看了會兒,發(fā)現(xiàn)許多他都不認(rèn)識的青年鏢師各有奇招,不冒險(xiǎn)貪功,穩(wěn)扎穩(wěn)打,各個都算得上可堪一用的角色。 賀蘭葉笑道:“他們自己有本事,我可不敢居功。” 院子里頭正說笑熱鬧著,從側(cè)門那邊出來的秦雪陽卻與大家不太一樣,氣嘟嘟著踩重了步子,一走到賀蘭葉跟前,就告狀:“阿葉!有些人真是太討厭了!他們一聽我是賀蘭家的表姑娘,都說我長得和傳聞不符!” 賀蘭葉眨眨眼,后知后覺這是當(dāng)初她那一天叫人錯認(rèn)了去,輪著秦雪陽來給她背鍋了。 眼前的少女長得也清秀靈氣,只是與賀蘭葉長得不像,又是另一種美感。若是外人沒有給表姑娘的相貌勾畫成賀蘭葉的長相,看見秦雪陽,定然也會覺著是個小美人,只是先有當(dāng)初那群國子監(jiān)學(xué)生大肆宣揚(yáng),導(dǎo)致秦雪陽與傳言中的表姑娘相貌出現(xiàn)偏差,今兒她帶著西姜來的那群jiejie們出去逛街,被一個女子當(dāng)眾嗤笑了,雖然她找回了面子,到底覺著生氣,一回來就給賀蘭葉撒嬌了。 “你得幫我,有人欺負(fù)我說我丑呢!”秦雪陽撒著嬌,她身后的幾個山寨的女孩兒也跟著上前來,都先去給平氏周氏問了好,才圍了上來,替秦雪陽說話。 “雪陽meimei的確委屈了,”孫蕓娘上來取了個圓凳,坐在賀蘭葉身側(cè)笑著對她說道,“只是臨陽城里很多人非富即貴,我們什么牌面上的人,哪里敢說話,幫不得雪陽meimei?!?/br> “這不怪你們,臨陽的確如此,惹不起的人太多了,”賀蘭葉說著,又對秦雪陽道,“你今兒委屈,我給你支些錢去買首飾,可好?” “那你陪我去么?”秦雪陽搖著她的手,低聲道,“你就打扮成女兒裝,可好?” 賀蘭葉義正言辭拒絕了:“不好?!?/br> 城外山腳下她穿穿也就罷了,臨陽城中穿女裝,生怕別人不知道她身份么。 “阿葉~我的好阿葉~你就陪陪我們嘛。”秦雪陽撒嬌不成,急中生智指著賀蘭寒道,“寒哥哥也是想去的吧,來了臨陽這幾日了,也沒有出去看看。寒哥哥可想出去陪阿葉逛逛,給她添置些新年的行頭?” 這話頓時說動了賀蘭寒,他坐直了身體,炯炯有神看著meimei,眼中充滿了期盼。 賀蘭葉拒絕的話含在嘴中,看著哥哥期許的目光,怎么也說不出口。 柳傾和這幾天不在家,似乎又有些他要忙的事情離開了,沒有人幫她梳妝,她只簡單換了身衣裙,頭發(fā)不會梳,依舊挽了個單髻,只在發(fā)髻中插了一根步搖少做點(diǎn)綴。 她素著臉一層粉都沒有涂,裹了斗篷出來,就發(fā)現(xiàn)賀蘭寒也換了一身嶄新的衣裳,在院子里走來走去焦急等候著。 兄妹倆很多年沒有一起逛過街了,賀蘭葉忽地就覺著,這樣挺好的。 那十來個女孩兒擠擠攘攘非要一起去,人數(shù)太多了,最終還是讓她們稍作退讓,只蕓娘赤清棉,還有個叫蘇雙雙一起,賀蘭葉這邊就帶著秦雪陽桃兒杏兒,饒是如此,人數(shù)也多的分了兩輛馬車。 賀蘭葉尋思著臨陽好玩的地方,印象中最深刻的就是之前常常陪好友們?nèi)サ漠嬼?,如今雖是臘月,有些子畫舫??吭诤叄諛咏又?。 漠北那地方本就干旱,少有湖泊河流,畫舫這種地方是從來沒有的,賀蘭葉想了想,撩起車簾,對馬車外騎著馬并肩走著的賀蘭寒提議道:“大哥,你可要去畫舫?” 賀蘭寒臉色有些黑,忍耐著說道:“……不去。” 哪有meimei請大哥去逛妓舫的,還帶著一群女孩子。 賀蘭寒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meimei性情在這幾年中潛移默化的變得許多,到底不是正兒八經(jīng)的小姑娘了。 賀蘭寒怕meimei又說出去什么賭場,趕緊截住話頭:“去首飾鋪?zhàn)?,哥哥給你們定些首飾?!?/br> 這樣也行,到底出來了這么多女孩兒,首飾鋪?zhàn)釉撌鞘軞g迎的。賀蘭葉頷首,叫了趕馬車的老吳掉頭去了最熱鬧的北市。 北市一條簪坊街,一半是首飾鋪?zhàn)?,一半是高檔布料,還有不少華麗名貴的小玩意兒,都是針對的臨陽城中大小家戶的姑娘太太,一天到晚迎來送往,絡(luò)繹不絕。 賀蘭家的兩輛馬車不得進(jìn)去,??吭谕猓瑥能?yán)锵聛砹艘粸蹉笃甙藗€大小女孩兒,手挽著手,看見首飾鋪?zhàn)泳瓦M(jìn)去挑選。 賀蘭葉對此沒有多少興趣,陪著哥哥一起走,叮囑桃兒杏兒跟緊前頭的jiejie們,撇開首飾不談,轉(zhuǎn)而和賀蘭寒談起了關(guān)于從商會從蘇到樊的一些事,更是提到關(guān)于她來臨陽這一年,發(fā)現(xiàn)南方運(yùn)輸中間這些商會在里頭的阻力和推動。 賀蘭寒一時不察,和meimei在巷子里邊走邊說了好多生意經(jīng),一抬頭發(fā)現(xiàn)來來回回都是大姑娘小媳婦的盯著他,忽地想起來自己是來干嘛的了。 他長得本是出挑的,只下頜上一道危險(xiǎn)的疤痕給他增添不少陰郁的危險(xiǎn)感,不遠(yuǎn)處有從鋪?zhàn)永镒叱鰜淼墓媚锟匆娝?,抬袖遮面時,卻仿佛被吸引了一般,一雙眸牢牢盯著他看。 “鏢局的事情暫且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