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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過度,聲音有些劈。 柳傾和肩披外衫,回過頭來沉重地看著她,而后默不作聲倒了一杯水來,遞給她。 等賀蘭葉坐起來,喝了水潤了潤嗓子,柳傾和冷不丁問:“昨兒那招,你從哪兒學來的?” 厲害了,他做暗探多年,還是第一次被用藥放倒。 更別說之后賀蘭葉出乎他意料的做法,讓他手腳被分開綁在床頭床尾,所有的歡愉痛苦都被她一手掌握。 那種把一切交付給她的感覺,意外的不壞。 柳傾和舔了舔下唇,眼神深深。 賀蘭葉這會兒感受到了昨夜猖狂的后勁,渾身酸疼的她一用力就嘶嘶吸氣。 見柳傾和忽地問了這個,賀蘭葉避而不答,反抬手指了指垂幔紗頂上綁著的一扇銅鏡:“那你先告訴我,昨夜你想做什么?” 理直氣壯的柳傾和頓時氣勢一弱,干笑:“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過去的我們就都不計較了,好么?” 賀蘭葉默不作聲揉了揉自己酸疼的胳膊,決定戰(zhàn)成平局。 她本就打算放過了,誰知柳傾和踟躕了會兒,腆著臉柔聲道:“下次你如果還有教誨,早些告訴我,我好提前準備準備?!?/br> 說罷,食髓知味的青年意猶未盡舔了舔下唇,無盡懷念。 賀蘭葉頭皮一麻,忽然懷疑自己再這么做兩次,會不會發(fā)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半天時間都讓他們給消磨了過去,正午剛過,外頭鏢師來說,司守府派人來請柳傾和去一趟。 “說是已經集資結束,準備動工修道了!”這個年輕的鏢師也是當?shù)厝?,與司守府的人相識,來之前就打聽好了,這會兒等著賀蘭葉與柳傾和從后院出來,守在旁邊一股腦兒就把自己知道的說與了他們。 康司守與柳傾和原本定下的,覺著三個月的時間,差不多能湊集萬兩白銀,就可以開始修道。而如今只不過短短幾天的時間,前來司守府集資的人絡繹不絕,萬兩白銀居然就這么迅速的湊齊了。 這一切都超乎了康司守與柳傾和的想象,康司守那邊錢一盤出來,抵達萬兩,趕緊就派人來通知柳傾和與賀蘭葉了。 “這么快?”賀蘭葉都吃了一驚,在她的印象中,漠北很多大商戶和大家,對這種事不是那么爽利。她還計劃過,過幾天了一家家去登門,由她牽頭引線,拋個大頭,令他們也一道集資。 柳傾和也覺著太迅速,迅速的都有些不太對勁了。 他也不耽誤,先與那司守府的小吏去看看情況。 出去的時候,柳傾和一個人,等下午,賀蘭葉還在前廳,底下人說姑爺回來了,身邊還帶了兩個人。 賀蘭葉一聽,放下手中簿子,起身出去。 前廳外的庭院,早先被那幾個妾挖了花圃出來,這會兒花開的正好,顏色嬌俏,與她霞色紗裙相映成。 繞過照壁走進庭院的,前頭的是柳傾和,他身后一左一右,還跟著兩個眼睛轱轆轉的青年。 “玥兒?!?/br> 柳傾和對著站在臺階上的賀蘭葉輕聲喊道。 那兩個左右打量著賀蘭宅的青年聽見柳傾和這溫柔的聲音,紛紛打了個寒顫,齊刷刷抬起頭來,看清了那正提裙走下來的少女,眼中恍然大悟。 “嫂夫人!” 兩個青年拱手弓腰,一鞠到底,聲音清脆響亮,繞梁不絕。 賀蘭葉有些詫異,這兩個青年她不記得有見過,也不像是柳家的。 只一遲疑,賀蘭葉反應過來,含笑道:“是五郎的同僚吧,快請進。” 能跟著柳傾和身后來的,除了柳家的,也就是他風刃的手下了。 兩個青年左一句右一句介紹著自己。 “嫂夫人,我是爾涼,當初咱在幽鹿苑見過?!?/br> “嫂夫人,我是之恒,奇華公主送親的隊伍里,我做過侍衛(wèi),跟著頭兒一起站在他右邊的,后來咱在將軍府也見過的?!?/br> 兩個相貌平平,或者說是毫無特點的青年堆著笑意,熱情的給賀蘭葉介紹著自己。 賀蘭葉先是反應過來這兩個人分別是誰,其后微微一愣,快速看了眼柳傾和。 這兩個風刃的暗探,合著都知道她身份? “爾涼跟之恒是被派過來跟事情的,集資的事情他們出了點力?!绷鴥A和三言兩語說了,對賀蘭葉道,“給他們指個院子先住著,他們大概還要呆些日子?!?/br> “不是一些,頭兒,我們可是要喝了你的喜酒才走的。” 爾涼是個看起來寡淡,但是笑起來很甜的青年,他無比悵然道:“當初頭兒你與局主成婚時我們沒看到……唔!” 之恒淡定一手捂著他的嘴,對賀蘭葉賠笑:“嫂夫人,接下來就要叨擾了?!?/br> 賀蘭葉嘴角噙著笑,請了兩位婆姨幫他們選了個住處。 好在因為他們回來是準備成親的,家中處處都是打掃的干干凈凈,隨意挑選哪處都是直接能住人的。 爾涼和之恒頂著新姑爺同僚的身份,在鏢局被熱情款待了一番。論喝酒,柳傾和都不是這邊鏢師們的對手,更不用說兩個酒量本就一般的。 酒過三巡,爾涼喝上了頭,踉踉蹌蹌抱著樹哭嚎,之恒眼睛發(fā)著亮,抱著酒碗蹭蹭跑到賀蘭葉面前,一本正經拱了拱手:“嫂夫人,小弟有一事疑惑久已,還請嫂夫人為小弟解惑?!?/br> 賀蘭葉慢吞吞掃了眼盤在樹根哭出腔調的爾涼,慶幸之恒還有理智,溫和道:“你說?!?/br> “小弟記得當初,嫂夫人點了一排人出來,最后選了我們頭兒。”之恒看起來清醒,說的話一點都不清醒,“我們頭兒當時裝得那么可愛 ,嫂夫人您有沒有好好疼他?” 賀蘭葉一口酒差點吐出來,一言難盡盯著之恒,不知道說什么是好。 旁邊的柳傾和默不作聲拎起還帶著好奇的之恒,拖到樹根下,與鬼哭狼嚎的爾涼放在一起。 不知道他怎么修理了自己手下一番,之恒抱著頭反思過后,拔劍高歌起舞,引來鏢師們熱烈掌聲哄捧。 這一夜,興奮過度的兩個人撒了半晚上的酒瘋,天明時分才堪堪睡下。 經此一役,賀蘭葉對風刃的暗探們都服氣了。 雖然看起來很不靠譜,爾涼和之恒做事情很麻利,不但在沒有讓柳傾和賀蘭葉出面的情況下,解決了萬兩白銀的籌資問題,還在走之前,順帶從臨陽工部捎來了不少能人巧匠。 這些人就沒有爾涼他們好運,還有接風宴。工部的人自打腳挨著漠北,就被康司守派人接走,休息的時間都沒有給留,直接投入了緊張的修道之中。 那邊到底是公事,康司守也知道柳傾和的身份,總是派人來請他去一起商議,柳傾和也只得放下家中,每天去司守府應卯。 與此同時,堂爺爺家的幾個姊妹,堂叔伯家的姊妹,都匯聚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