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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素衣女子始終懸杯等他, 他猶豫地看了一眼杯中酒,抬手與女子碰了一杯。 注意到了七浮疑惑的神色, 呂重青笑道:“這一位姑娘, 是情報組織均藝盟的四當家, 白蒙蒙,人稱白娘,曾在祁環(huán)居修習過, 故稱呼你為師弟。” 白蒙蒙將酒杯輕輕貼在唇上,微傾,而后伸出手指拭去唇邊酒液,托腮淺淺一笑:“前三年出任務時, 我似乎還與師弟有過一面之緣,沒想到緣分未盡,今日還能再逢。” 她自來熟的語氣, 卻是讓七浮感到有些不安。自己一般只同劍諳與莊逍一齊出任務,究竟是何時與這位師姐有過一面之緣…… 他匆匆回一句:“師姐說的是,重逢便是緣了?!庇执掖夷闷鹁票?,如同喝水一般飲了一大口。濃烈的辛辣之味在口中炸開, 七浮眸色大變,強硬著將一口酒咽下,又覺那股火辣辣的感覺一路燒到腸胃,難受至極。 身旁一位堂主見了他的窘樣,不由得哈哈笑道:“小公子看來是頭一回喝酒,受不了烈的,讓送酒的兄弟送點淡酒上來罷?!?/br> “謝過車堂主……”七浮依著聞九空告訴自己的眾堂主的印象,謝了那人。 不過無論是烈酒還是淡酒,他都沒勇氣繼續(xù)喝了。 布菜的也將菜上罷,七浮挑了些素食安靜地享用,順便聽著呂重青與白蒙蒙二人有關聯(lián)誼的交談。 令他倍感意外的是,二人竟提到了鎖鶴閣。 “關于鎖鶴閣,交上來的報告里說,似乎有誰打破了在那里的一個不好的封印,導致看守的弟子走火入魔二十余人,妖物脫困十余頭?!卑酌擅扇杂迫换沃票裆珔s是嚴肅的很,“祁環(huán)居那邊,也不知是尚未得知,還是不愿承認,總之事發(fā)已半個月,直到現(xiàn)在還沒有派過什么高階除妖師前去鎮(zhèn)壓?!?/br> 七浮聽了暗自心驚。劍諳與風見月,不是正巧被押往了鎖鶴閣么?莫非,他們會遭到入魔的看守弟子和妖物的攻擊?甚至……甚至也跟著走火入魔嗎? 呂重青交疊雙手,托著下巴道:“所以白娘是來請求我於虛出面解決這些人與妖嗎?可惜祁環(huán)居與於虛最近關系一直不大融洽,假如沒有祁環(huán)居的委托,我這貿(mào)然派人,豈不是要搭上個侵犯他幫地盤的罪名?” 白蒙蒙微笑道:“哎~呂兄不必慌張,此事,小女子乃是去過祁環(huán)居,得到居主的默許后才敢來於虛提?!闭f著,她自袖中抽出一枚竹簽,遞與呂重青,“這上面呢,是居主的親筆許可字樣。再者,主要是有貴族發(fā)布了懸賞,那賞金可是相當豐厚。這么一筆大生意,我豈能忘了呂兄?” 他二人正說著,七浮則擔憂著二位友人的安危,越聽越忐忑不安。然而酒宴才開始不久,他總不好這時就告退離場。呂重青把他這個可有可無的后勤堂主拉到自己身邊,定是有事需要用著他。 果不其然,他耐了好久,待酒過三巡,白蒙蒙終于提起他來:“小女子還有一事要向師弟指教,不知呂兄可會答應?” 呂重青一點頭:“這個,白娘大可直接詢問浮公子?!?/br> 七浮只聽白蒙蒙瞇眼道了聲好,而后起身,手中還握著酒杯,向著他道:“師弟喲,久別重逢,按我們祁環(huán)居的規(guī)矩,是不是該互敬一番呢?” 互敬一番…… 七浮不禁微微皺了下眉。 這話,就是要切磋的意思。 為了促進進步,祁環(huán)居的除妖師之間有個不成文的古怪規(guī)定:但凡道友久別重逢,必定要互相切磋一番符術,以示互敬。 至于這切磋,倒并非認認真真斗法打個兩敗俱傷,而是彼此以全力進攻對方布出的結界,結界先被攻破的一方則敗。 眼下白蒙蒙這突如其來的互敬,只怕是為了試探他的實力??伤嘤隗w質(zhì)特殊,在符術上的實力只有白桂階。至于白蒙蒙,她如今已將靈力外放,以七浮的感知力,輕易就能探出她是青蓮階的實力。 怎么他這兩天老碰上青蓮階的道友…… 望著白蒙蒙,七浮也不知該答應還是該婉拒。答應了,他鐵定會輸,到時候呂重青的面子鐵定要丟;婉拒了,結果也是一樣。左右都是個相同的結果,他是硬著頭皮上呢,還是慫一些? 七浮當下正糾結,忽有殺手匆匆而來,身后還跟著一位道人。那道人身材高挑,身著水紋邊的藍白八卦道袍,長發(fā)披散,也不言語,只是用冷冽的目光盯著白蒙蒙。 七浮盯著道人看了一會兒,突然發(fā)現(xiàn)這件道袍是他的。他不由得又驚又喜,看向道人的臉,只見道人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色。 竟是雨麥。 見到來的兩人,呂重青輕咦道:“這又是什么個情況?” 殺手撓頭:“幫主,這一位道人自稱是少寞堂主的侍衛(wèi),特來相助,這……我也不大清楚,就先帶了他進來?!?/br> 呂重青還未繼續(xù)問,白蒙蒙先驚訝一呼:“師弟竟有這么俊的侍衛(wèi)?”她似乎有些高興,仰頭飲盡杯中酒,放下杯,對著雨麥微笑,“小侍衛(wèi),怎么稱呼?” “冉卿雨?!庇犒湹莱鲆粋€七浮從未聽過的名字。 白蒙蒙的笑容僵在臉上。七浮感到臉上被她的目光灼了一下,他詫異轉頭時,但見白蒙蒙面色蒼白,仿佛這個名字讓她回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 “我只作為主人的輔助,不會動用任何術法?!庇犒溩⒁獾搅怂纳袂樽兓?,冷著臉解釋一番,白蒙蒙方才恢復了平靜。 七浮見她飛快地叨念著什么,卻無法聽到聲音,在座幾位也奇怪非常,車堂主與連湘正低頭疑惑,大意是為何區(qū)區(qū)侍衛(wèi)會讓均藝盟四當家如此難堪。 場面正尷尬時,雨麥的聲音再度響起。她向著白蒙蒙,竟是以威脅的語氣道:“那事與家父無關,白娘,還請你自重,莫要在我主人面前挑事?!?/br> 沒人知道她的話是何意,白蒙蒙卻立馬接了句“是”。她勉強將笑容重新放回臉上:“嗨呀,真是不好意思,耽擱了諸位的寶貴時間?,F(xiàn)在就請呂兄帶我與浮公子去比武的地方吧,既然是互敬,定要點到為止。” 自從雨麥報出姓名后,白蒙蒙似乎不再以輕浮的語氣同七浮說話?;蛘哒f,她似乎忌憚著一些不為七浮所知的事,連對他的稱呼也從“師弟”改為“浮公子”。 隨呂重青前往比武擂臺之時,七浮曾幾度想詢問雨麥一些情況。比如她怎的變成了少女模樣過來,他先前分明囑咐她留在少寞堂照顧雨麥,眼下她擅自過來,究竟是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還是接下來有什么要緊事非她不能解決? 但七浮也不可否認她來得很及時,互敬之時,除妖師雙方可以帶妖侍衛(wèi)。 方才趕赴酒宴的路上,連湘已把大致的貴客情況告訴了他。七浮這才知道本只有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