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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不知是不是該笑自己不知分寸——武力、權(quán)勢,甚至是符術(shù)上也不如七宗榆。七宗榆還有雨麥給的一身妖力,可以隨隨便便釋放妖火,而他?連中階符術(shù)也不易釋放的半吊子除妖師罷了。 不知不覺間七浮已生出心障??梢灰娪犒満烷L昕,他又覺得自己哪怕是咬了牙賭上命,也不該向七宗榆服軟,不該由他擺布。為了他,已經(jīng)有那么多人付出代價,他得對得起那些人與那些無法償還的代價。 吵嚷聲持續(xù)到舞子零回來才有所減弱,跟著舞子零一同來的還有總管何漸。聽見何漸在大聲宣布什么事,七浮當(dāng)即湊到窗邊。 當(dāng)聽聞少寞堂易主、七浮今日就將被逐出於虛的消息時,吵嚷的子弟之中響起一陣歡呼。 何漸還在說著,七浮卻沒了繼續(xù)聽下去的心思。他失了魂魄一般跌到床旁,兀自沉默了許久,直到思緒被雨麥推醒。 “無沉,既然此地容不下你,我們便離開這里吧。” 七浮不知為何搖了搖頭,只是始終盯著自己的雙手。他想,早知如此,方才為何沒有干脆將那五名子弟殺了,留著也是七宗榆拿錢收買的走狗,他不值得為他們惜命。 腦袋上挨了重重一敲,長昕瞪了他一眼,將剛寫完的字條舉到他面前:“妹身殘尚未服輸,兄竟先兀自頹然,差勁!離去便離去,怕他怎的?無非四海為家?!?/br> 看罷,七浮忍不住笑出聲,伸手捏過字條,以靈力晾干墨,將之好好收入自己的行李之中,繼而嘆道:“多謝小妹提醒,是兄長不好。兄長就是個懦夫,從前是,如今也是,成天躲著七宗榆,不是個東西。” 他豎起耳朵繼續(xù)聽樓下的動靜,可能是何漸已經(jīng)宣告完畢,起哄的與歡呼的一齊走了,少寞堂前院又恢復(fù)了一貫的清凈。 再一會兒,屏障消去,不多時舞子零便沖進(jìn)書房,很是難為情地看向七?。骸案」印覜]能爭取你留在少寞堂……” 七浮苦笑,拍拍他的肩:“并非你的過錯。罷!走就走,除妖師與符咒師,哪個不是四海為家?” “不愧是浮君的轉(zhuǎn)世,連態(tài)度也這般豁達(dá)?!彼捯魟偮洌螡u的輕嘆已悠悠傳來,“四海為家倒未必,你之后的去處,我們已經(jīng)為你安排好。至于你meimei,干脆就留在於虛做舞堂主的助手,假如她一直待在少寞堂不出去,我們護(hù)她周全還是輕而易舉的?!?/br> 他將一根刻滿字的竹簡放在七浮手心,“我當(dāng)年與均藝盟之主有過性命之交,你將這個信物帶去,他定會收你入門。只是情報組織水更深,還請浮公子入門后處處當(dāng)心?!?/br> 七浮又嘆一聲,站起來與他行禮,只是感激地道了一聲謝,多的話也不知道可以說什么。何漸明白他心中苦楚,也就沒有多問,又提醒他多帶些銀兩過去,再告訴他,少寞堂欠雜貨鋪老板莫跡冰的那筆款,已上報於虛財務(wù)堂,不需要他還,他只需安安分分前去均藝盟報道即可。 晨歸暮離,世事就是這般捉弄人。書房桌上擺的桂花糕還不曾打開,送糕點(diǎn)之人已再度被迫離開才稍微熟悉起來的幫派。 聞九空還馬還未回來,舞子零送了七浮到於虛門口,將別之時,她見四下無人,忽撤去易容的術(shù),將自己的真實容貌呈現(xiàn)在七浮眼前。 她抱拳朗聲發(fā)誓道:“小女子舞子零,從今往后定會好好替浮公子看護(hù)長昕meimei與少寞堂,直到浮公子有朝一日歸來!” 見她如此,七浮牽著馬兒,哭笑不得,心中卻涌起感動:“我從浮君的記憶中知道你是位女子,往后少寞堂與長昕都交給你了,若有難處,尋聞九空甚至是幫主都可。尤其是聞九空,你們二三十年的交情了,即便你現(xiàn)在不信他,他卻是可以完全信任你的,這一點(diǎn)不必?fù)?dān)心?!?/br> 舞子零垂下眼簾,默然點(diǎn)頭。 七浮牽著馬走了。時隔一個月也不到,他又將從醫(yī)師轉(zhuǎn)為尚未接觸過的情報收集人。 才走出三百余步,身后忽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七浮愕然回首,舞子零正狂奔過來。見他停下來等自己,舞子零彎腰喘了口氣,將一只同樣急促喘氣的白毛麥色爪的貓兒送到七浮懷中:“浮公子好像忘了什么?!?/br> 第40章 040 腦洞大開 八月, 均藝盟練功坪。連著幾日陰雨,終于迎來一個大晴天,趁著天晴, 幾個好斗的青年便結(jié)伴開始了所謂的切磋。 七浮倚靠在練功坪旁的古木上, 握著一把角梳,正慢慢給雨麥綰發(fā)。昨日他在出任務(wù)回來的途中給雨麥買了兩支柳葉紋樣的發(fā)簪, 今日無事,干脆給她盤一個她喜愛的發(fā)型。 簪子才插了一支, 切磋的五六名青年剛好斗完一場, 正互相開玩笑與指點(diǎn), 忽有人想起了他,于是故意用發(fā)酸的語氣遙遙喊道:“無沉只管照料戀人,連兄弟也不管了, 好重色輕友喲!” 七浮沒理他,注意力全放在簪子和雨麥的一頭秀發(fā)上。那青年本就不指望他能回應(yīng)自己,當(dāng)即哈哈一笑,又尋旁人斗去。 邊斗還邊被同伴調(diào)侃:“你喊人切磋也不看看時候, 換我我也不會應(yīng)你。” 青年一樂,抖了個機(jī)靈:“那一會兒等無沉他們膩歪好了,我再叫叫?” “皮這么癢?不如讓小爺來試試你?”另一人狠狠在他背上一拍, 繼而手中閃過寒光,竟是拔刀相向。那青年開懷而笑,連聲叫好,解下腰間鐵環(huán)擋了過去。 雨麥一度保持著最初的姿勢, 感受著七浮的手在自己發(fā)絲間游走,她悄悄蹭過去,依偎在七浮胸口,笑道:“許久不曾這般清閑了?!?/br> 聞言七浮沒有說話,手指微動,將另一支簪子緩緩伸入她發(fā)間。 自從那天觸犯門規(guī)離開於虛,他當(dāng)日便帶著雨麥來了情報組織均藝盟報道。 均藝盟從屬七家宗家勢力,這一點(diǎn)七浮早有耳聞。因此初到均藝盟,他處處甚是小心,生怕才入虎xue又進(jìn)狼窟。然而事實卻與他的想法大有出入,自從他入了均藝盟,日子反倒難得地清凈下來。 均藝盟,竹州最大的情報組織,以收集和販賣情報為業(yè)。盟主莫跡愷,其實是雜貨鋪主人莫跡冰的嫡親兄長,聽手下報告了七浮的名字后,話不多說,收了信物與銀兩,便叫人帶七浮去登記處。 入了情報組織,這輩子都別想出去。均藝盟掌握著門下所有弟子的情報,對他們的軟肋了如指掌。倘若有弟子敢背叛均藝盟,被公布出去的情報,也將使他從此在竹州毫無立身之處。 七浮也是加入均藝盟后方知,就連宗家和七宗榆,也是怕著這個組織的。畢竟均藝盟掌握了足以顛覆宗家的情報,假使那一天宗家發(fā)了瘋要與均藝盟互懟,只怕也是懟不過。 為以防萬一,莫跡愷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