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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出人形倒在一張古琴旁,茫然地想著七浮究竟出了什么事。 怎么會這樣……無沉沒有見到三幫派的首領(lǐng)么?還是……在半路就被殺了…… 七宗榆的聲音慢慢逼近:“躲什么呢,這是我的書房,你還想怎么躲?” 雨麥蜷縮在地上。眼下這種狀態(tài),她其實已經(jīng)不指望自己能出去了。 將喉中的血咳出,雨麥扶著古琴直起上身,看向七宗榆的目光仍保持著平靜。 她動了動唇,終是道:“把她放走,我留下來隨你處置?!?/br> 七宗榆冷冷一笑:“你說放走就放走?哪有這么輕易的事。貓兒多么好玩啊,我為何要放走這個有趣的小家伙?” 眼睜睜看著雨麥吐血,風(fēng)見月快要哭出來了。她不安地扭動起來,想掙脫七宗榆,撲向雨麥。 腦袋被一只手狠狠往下按去,疼痛讓風(fēng)見月慘叫起來。她一爪子撓向七宗榆的手,想讓他松手,卻是徒勞,加在她腦袋上的力道又增大了幾分。 “原來貓兒都禁不住夸嗎?”七宗榆的聲音幽幽傳來。他從袖中抽出浮君的鐵扇,打開尖刺的機關(guān),“膽敢再動一動,我就把這些刺扎到你身上……” 突如其來的風(fēng)刃將鐵扇打在地上。七宗榆驚訝地轉(zhuǎn)頭,未等他開口,手中的風(fēng)見月已被對方奪去。 身披裘絨的狼妖,抱著風(fēng)見月在他視線里出現(xiàn)。 芝謠安扶著受驚的風(fēng)見月,感受到他惱怒的目光,她亦抬眼兇回去:“原來長公子是個食言的偽君子,幾個時辰前還應(yīng)了我的話,如今我才走開多久,這就不做數(shù)啦?” 雨麥亦看清是她,當(dāng)下露出驚異的神情。不等她問,一個熟悉的身影自芝謠身后出現(xiàn)。 第48章 048 暫且離開 跟著芝謠走出暗道, 卻是入了這座橫玉樓,七浮倒不覺得意外。 見雨麥慢慢從視線中站起,胸前鮮紅暈染大片, 他表面上不動聲色, 心里只想立即沖過去抱過她,離開這處煉獄。 可在兩名實力遠(yuǎn)在自己之上的人與妖面前, 他不能。 七宗榆正悠悠移來,目光卻看向芝謠, 毫不遲疑地呵斥回去:“動一動又如何?簡單不過的皮外之傷, 莫非你還救不得了?膽敢將外人帶入這里, 你真是越來越長本事了。” 七浮在一旁冷冷盯著他,將周身靈力緩緩聚于右手,利刃被他縮在袖中, 只在指縫之間露出些許寒光。 回應(yīng)七宗榆的是芝謠輕輕一哼,當(dāng)著七浮的面道:“她們乃是鑰匙與鎖,你要是敢傷了她們之中任意一個,妖王們不會放過你?!?/br> “呵!哈哈!小狼妖真會說笑, 世間不止這兩妖可以充當(dāng)鑰匙與鎖,只不過是你們這些妖王想她們死,才有了所謂的血白璧之擇。”七宗榆走到被她打落的鐵扇旁, 信手一招,“這扇子的原主之死,不也在你們的算計之中嗎……” 鐵扇才升至半空,一道銀光迎面而至。見七浮正將鎖鏈另一端的利刃朝自己劃來, 七宗榆諷刺似的一哼,揮出妖火隔開兩人的距離,順手一接,將鐵扇接回手里,繼而反手一劃。 七浮抬手擋住了扇面,左臉卻傳來刺痛。他將目光下移,但見鐵扇邊緣露出尖銳的刺,自己的一縷血順著灰白的扇面淌下。 也不知尖刺上有無淬毒。他根本來不及多想,纏繞到手上的妖火,迫使他不得不繼續(xù)投入戰(zhàn)斗。 對這個深惡痛絕的弟弟,七宗榆根本懶得多言。雖知傷害七浮的同時,自己也會受到相同的傷,但他現(xiàn)在似乎并不把這些放在心上。 將七浮逼退之時,他隨意瞥了一眼對方臉上的傷痕,自己臉上亦是蟻噬一般疼痛。 握緊利刃,七浮眼中閃過訝色。此人當(dāng)真是狠,明知傷他無異于傷自己,竟還毫不留情地出手,也不怕與他一同倒下。 事實上七浮未必敢動七宗榆,芝謠還在一旁觀戰(zhàn),懷中抱著和雨麥本體一模一樣的貓,想來那或許是風(fēng)見月。他不知此時此刻的芝謠是敵是友,倘若他出手過重,威脅到七宗榆,若芝謠出手,他能在她手下?lián)味嗑茫?/br> 而他們所提的“鑰匙和鎖”,他憑著浮君的記憶,如今已經(jīng)明白了幾分。妖為鑰匙,人為鎖,一個能夠開啟妖界入口,一個能犧牲自己而封印入口。 雖不知七宗榆為何愿意助妖讓妖界再臨,但他既然知道對方有這樣的念頭,就必定要阻止到底! 這時他忽見七宗榆閃身到雨麥身旁,托著她躍出窗外。他急忙跟去,隨他上了橫玉樓的樓頂。 足尖點在青瓦之上,七宗榆將雨麥摜在一旁,從腰上解下一根漆黑的軟鞭,靜靜注意著七浮的一舉一動。 七浮站穩(wěn)后聽到身后傳來一聲貓叫,回首只見芝謠亦抱著風(fēng)見月跳上來。 他嘆了口氣,將纏在小臂上的鎖鏈解下,橫起利刃:“請道出你的規(guī)則。” “好不容易來了這兒,本座倒的確有個有趣的規(guī)則要說給你聽聽?!逼咦谟軋?zhí)鞭一指雨麥,“你有兩個選擇,一,帶著你家的妖怪滾出本座的地盤;二,與本座還有你身后的狼妖在這里一戰(zhàn),贏了,兩只可愛的東西都給你帶走。不過,本座一定會用這條鞭子把你從樓上丟下去。” 一口一個“本座”,以及這樣輕狂的語氣,令七浮很是不舒服??善咦谟茉绞怯羞@樣的底氣,他越是不能輕舉妄動。 有些生氣……即便有了浮君的記憶,即便對符術(shù)的運用已非同往日,他還是無能為力么? “咳……把無沉丟下去?你不怕把自己也摔死嗎?” 雨麥的聲音,在這時從七宗榆身后飄來。她顫巍巍站起,咳出一口血沫,說著話時,目光卻不知看向何處。 “閉嘴,有你什么事?”七宗榆冷聲,頭也不轉(zhuǎn),繼續(xù)問七浮,“想好了嗎?給你數(shù)五個數(shù),數(shù)完再沉默,那就代表你要與本座一戰(zhàn)。五……” 倒計中,七浮看了看雨麥,又看了眼縮成球瑟瑟發(fā)抖的風(fēng)見月。 “四……” 他沒辦法一下子救兩個,因為他沒法一下子同時和七宗榆、芝謠單挑。若是真被七宗榆丟下橫玉樓,他兩個都救不走。 “三……” 但是他只帶雨麥走,風(fēng)見月會不會出事? “二……” 七浮終于打定了主意,他一緊利刃,脫口道:“我答應(yīng)……” 然而卻在話脫口而出的一瞬間,他感到周圍的空氣毫無征兆凝住了。仿佛是靜止,又仿佛……是幻象。 等后半句話道出,他發(fā)現(xiàn)七宗榆已經(jīng)不在原先的地方,而雨麥,亦不見了蹤影。 一直安靜的風(fēng)見月,在這時朝著下方不住地哀嚎起來。七浮大驚,掠去樓頂邊緣往下看,一團妖火正在下方熊熊燃燒。 “我只能幫浮公子到這里了?!敝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