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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唬住了,立住腳。雷橫便吩咐了個士兵,去找晁蓋。 不一會兒,晁蓋便披著衣裳,從大路上趕來了。 他一眼明白了情形,眼神一閃對那漢子大喝道:“你這畜生,不得對都頭無禮?!?/br> 那漢子竟然也一聲不吭,聽話的放下了樸刀。 雷橫還在氣頭上,冷笑道:“保正不知,你的外甥好有本事呢,非追著我要那禮物?!?/br> 晁蓋笑著賠罪道:“這畜生不懂禮,煩請都頭看在我的面子上放過他吧?!?/br> 晁蓋雖然只是個保正,但江湖上眾多好友弟兄,他的面子怎么能不給。 雷橫也就順著臺階下了:“小人自然不會與他一般見識?!?/br> 兩人隨便說了幾句雷橫便帶著身后的士兵回去了。 晁蓋對著一旁的吳用感謝道:“多謝了。若不是兄弟你在場,這廝幾乎做出了一場大事?!?/br> “兄長客氣了,”吳用笑著搖頭,意味深長的看了晁蓋一眼:“小生倒是還想問兄長你這令甥從何而來呢?” 晁蓋哈哈一笑:“還是你最懂我?!?/br> 只是他又看了眼周圍,猶豫了下,想說又不好說的樣子。 吳用哪里還不明白,便邀請道:“兄長既已到了寒舍,不如進去吃盞茶坐坐吧?!?/br> 晁蓋欣然允了,帶著那個垂頭喪氣的漢子,一起跟著吳用進了屋。 一進門,他就“咦”了一聲。 只見屋內(nèi)亭亭站著一個青衣美人,美人生的花容裊娜,玉質(zhì)娉婷,眉若半彎星月,星眼渾如點漆,眼角眉梢間自帶一股風流韻味,然而她的眼神清澈,坦坦蕩蕩,讓人無法輕視起來。 這人正是倪溪,她因為擔心吳用,又不方便出去,隔著窗子看外面了好久,眼見吳用帶著人說說笑笑的進來了,忙出來見禮。 吳用旁邊的那個大漢生的高大威武,身形雄壯,舉手投足間十分的爽利大氣,又觀他穿的衣裳是上好的綢緞做的,應該是個有身份的人。 倪溪心想,這便是將來的梁山泊之主托塔天王晁蓋了,果然不凡。 面對三個大男人,她不好直視,便側過身盈盈一福。 “見過保正?!敝劣陉松w身后那個漢子看起來面相兇惡,她也不知是誰。 “莫要客氣,” 只聽晁蓋渾厚的聲音說道:“想必小娘子你就是弟妹了吧。” 說這話的時候晁蓋看著吳用,明顯帶有調(diào)侃意味。 晁蓋怎么會知道她?還叫她弟妹。 定是這吳用說的了,她和他還沒有成親,這秀才怎么在那胡言亂語呢! 倪溪臉一紅,她不好接口晁蓋的話,只能帶著羞意狠狠瞪了吳用一眼。 對于吳用來說,眼前這美人兒含羞帶怒,眼波兒似水般嫵媚動人,讓他不禁心神一蕩。 他正了正色,轉移話題道:“剛才見兄長想必也有要事與我相商,快快坐下吧?!?/br> 晁蓋的表情似笑非笑,倒是沒有再說什么,與那漢子一起在正屋坐下了。 兩人表情凝重的坐在那里。 吳用又轉身溫柔的對倪溪說道:“婆惜,勞煩你先去廚灶煮壺茶了。” 從兩人確定關系后,吳用就改口叫倪溪的小字了,這樣也顯得更親密些。 “嗯?!蹦呦p聲應了。 明白他們似乎有重要的事要說,不方便自己在場,她順從的去了廚灶。 第22章 有女名婆惜 倪溪走后,吳用疑惑問道:“兄長,這人是誰?你為何在雷都頭面前袒護他?” 晁蓋笑道:“你且聽他說罷?!?/br> 看出吳用與晁蓋關系非同尋常,那漢子就畢恭畢敬回答了:“小人姓劉名唐,是東潞州人時,如今有一套富貴特意來找晁保正相商量,因此來投奔,沒想到被那廝當賊人捉了,幸得保正相助才得以脫身?!?/br> 吳用眉一挑,“什么富貴?” 劉唐回答道:“小人打聽到蔡太師六月十五日的生辰,他的女婿北京大名府梁中書已收買了十萬貫金珠寶貝,要送往京師慶壽,路上會從這里經(jīng)過,這不是上天賜的富貴么,小人便尋思著來了?!?/br> 當朝太師蔡京,與童貫,高俅,楊戩四人深受圣上恩寵,是徽宗的親信大臣。 蔡太師過壽,其富貴奢華可想而知,至于那財物不過都是搜刮民脂,從平民百姓身上剝削而來的,此等不義之財,就算是取了,天理知之,也不為罪。 只是…… 吳用沉吟了下,皺眉道:“這十萬貫金珠寶貝數(shù)額龐大,又路途遙遠,梁中書必定會派人嚴加防守,想要取之,甚難!” 晁蓋向來大大咧咧慣了,一拍胸膛滿不在乎的說道:“怕什么,我雖不才,也有幾分武藝傍身,我那莊子里莊客繁多,到了我等的地盤,縱使千軍萬馬,也不怕他!” 劉唐也在旁邊附和道:“教授不知,去年蔡太師也曾送十萬貫寶貝上路,不知被誰打劫了,至今都沒找到。既然那伙強人能做到,我等又有何不可呢?” 見吳用還是眉頭緊皺,晁蓋拍著吳用肩膀說道:“兄弟,機會就在眼前,莫要猶豫了?!?/br> “我昨夜里剛好夢見北斗七星,直直墜入我屋脊上,斗柄上還有一顆小星,化道白光去了,今天就有這等好事來臨,這不正是大吉大利之兆嗎?兄弟你是最聰明的,且看看此事如何?” 吳用聽了,苦笑了下,“既然兄長決心已下,小生又怎么能不相幫呢?!?/br> 他思忖了片刻,道:“此等大事,不能聲張,人多做不得,人少也做不得,兄長你莊子里的那些莊客來路不明,人多眼雜,一個也用不得。” 晁蓋一愣:“那不是只有兄弟你我,劉唐三人了?” 只見吳用微微一笑,不慌不忙的說道:“兄長莫慌,小生已有了人選。” 三人耳語了一番,確定了人選后,吳用又說道:“如今我等還不知道這生辰綱是從哪條路來,勞煩劉兄這幾天來多多打探了?!?/br> 劉唐忙說道:“這是自然,小弟今夜便去?!?/br> “劉兄且慢,”吳用笑吟吟叫住他:“如今才是五月中旬,而蔡太師生辰是六月十五,不急不急,先等小生去把剛才說的那里人帶回來,你再去吧?!?/br> 晁蓋一想,有道理,便對劉唐笑道:“劉兄弟你先在我莊子里等候,咱們大醉幾日再說!” 三人哈哈大笑,氣氛瞬間活躍了。 再說倪溪,她在廚灶里呆了會兒,茶早就煮好了,只是怕打擾幾人談事,便沒有進去。 誰知她等了半天沒個動靜,又看看時候,已經(jīng)快到中午,想必這幾人也饑餓了,不如順便做些吃食吧。 這里的人家里來客,一般都喜歡拿些碎銀去街上買些鮮魚肥雞嫰鮓之類的熟食回去,切好歸入盤中就是一盤菜了,雖說味道還行,但終究比不得親手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