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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樂村。 眾人商議著這奪取生辰綱的計劃,各說紛紜,晁蓋最為直接,“咱們冒充強(qiáng)人搶了便是,何須這么多廢話?!?/br> 公孫勝猶豫道:“這樣一來那些人豈不是看見我們相貌了?” 到時候官府一畫像,就無處可逃了。 劉唐瞪著眼道:“哪來這么麻煩,一塊殺了便是。” 阮氏三兄弟也覺得可行,他們自持武藝傍身,還會怕那些官兵不是。 正要這樣決定下來的時候,吳用突然皺眉道:“不可。” 他對著眾人解釋道:“這生辰綱本就是送與蔡太師,若是他知道生辰綱不僅被搶,護(hù)送的人全部死于非命,恐怕會顏面盡失大發(fā)雷霆,到時候若是命令嚴(yán)查下來大家遲早會被泄露了蹤跡,被抓后可是要治罪砍頭的?!?/br> 眾人一尋思,確實如此,便問道:“那該當(dāng)如何?” 吳用凝神思索了片刻,朗聲說道:“小生有一計……” 倪溪這些天來一直悶悶不樂,她有心想要勸吳用不去做那大事,可又不知道如何相勸。 難道說她知道他們要去奪取生辰綱,而且后來會被發(fā)現(xiàn)? 吳用那么聰明,可能首先會懷疑她怎么會知道的,畢竟那事那么隱秘。 而且,就算吳用不懷疑她,就真的會聽她的勸不去嗎? 未必見得。 從那次吳用喝醉后不小心吟的那句詩就可以看出,他心懷報負(fù),絕不會安于室做個平凡的小人物。 這些天吳用似乎很忙,白日下學(xué)后沒有回來而是徑直去了晁蓋的莊子,每每傍晚才歸,且歸來時面色紅潤,神采飛揚(yáng)。 他們,在計劃了…… 她能做什么?這是她自己選擇的,早就知道吳用會去奪生辰綱,她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快,快的讓她措手不及…… 可她,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 雖然吳用對她依然溫柔備至,依然體貼關(guān)懷,可倪溪還是有種虛幻之感,不知道眼前的幸福還能持續(xù)多久。 吳用上了梁山,她呢?又該何去何從。 時間一點(diǎn)點(diǎn)的逼近。 終于,這天下午,吳用吃了飯后叫住倪溪。 他溫柔說道:“小生有個親戚去世,等下要去那邊幫忙三日,提前與你說一聲,免得你擔(dān)憂才好?!?/br> 倪溪收拾碗筷的手一頓,抬起清澈的眸子,看向吳用。 “什么親戚,家住何方?怎的不聽你以前提起過?” 吳用溫柔的神色不變,沒有絲毫波瀾,“是一個遠(yuǎn)房表叔,家住安樂村,來往的少罷了?!?/br> “既沒有親近得血緣關(guān)系,何必要那么久,明日回來就行了?!?/br> 倪溪輕輕一笑,柔柔說道:“奴今日買了些排骨等你明天回來做與你吃可好?” 你快答應(yīng),快答應(yīng)啊! 倪溪在心里祈禱著,她的目光露出了隱隱得哀求之意。 吳用一愣,然而他只是深深的看了倪溪一眼,他的眉宇間自信洋溢,瀟灑從容。 只聽他低沉出聲:“不急,三日后小生回來吃也是一樣的!” 他拒絕了。 吳用確實有成功的自信,他的計劃天衣無縫,謀略無雙,他也確實成功了。 然而成功后面伴隨著的是失敗,人算終究不如天算。 倪溪身子倒退了一步,凄凄一笑。 許久,她的嘴唇動了動,“奴有件趣事想講與教授聽?!?/br> 吳用微笑,“你講吧。” “奴那日見得晁保正只覺得保正甚是英武不凡,又聽聞他樂善好施莊客極多,多到連保正自己都認(rèn)不出來了哩,” “聽說有次有個莊客就在保正面前,保正卻不識得那人是誰……” 倪溪輕聲細(xì)語的說道。 吳用的臉色一變,忙追問道:“娘子從何得知這些?” 吳用是個聰明人,他聽懂了。 在原著中,他們奪取生辰綱是成功了,可在這個過程中,卻有一個致命的漏洞。 晁蓋被人認(rèn)出了,那人名叫何清,有一個叫做何濤的官吏哥哥,何清曾做過一段時期晁蓋的莊客,然后面對面晁蓋卻沒有認(rèn)出來。 第二個,便是白勝。 無雙智計,因為何清,功虧一簣,眾人星夜上梁山。 既然阻止不了,她能幫的,只有這里了。 倪溪相信,以吳用的聰明知道了后,肯定會想出辦法來的。 她笑了笑,“忘記是哪個人說的了,奴恰好在旁邊就記住了?!?/br> 果然,吳用神色凝重起來:“多謝娘子。” 倪溪作出疑惑的模樣,“教授何出此言?” 吳用清亮的眼眸直直看著倪溪,眼底帶了一絲探究之意。 “今日才發(fā)現(xiàn),娘子聰慧過人?!?/br> 倪溪靜靜地垂下眼眸,“教授說笑了?!?/br> 吳用看她的目光有些幽深,過了會兒臉上緩緩綻開一個清淺溫柔的笑容。 他的聲音徐徐傳入倪溪耳中。 “不管娘子如何,小生只要知道是你,是小生的心悅之人,就好!” 倪溪的眼一酸…… 第24章 有女名婆惜! 這三日, 倪溪一直在等待。 她心急如焚,焦躁不安,整夜的翻來覆去睡不著覺,沒有人知道她在擔(dān)心著什么。 也不知吳用聽進(jìn)去她的話沒有? 她只愿一切平平安安無事便好。 好不容易挨到三日后, 倪溪帶著忐忑心情去竹屋時, 見那竹屋門敞開著,從側(cè)邊的窗子還可以看到吳用俊秀的面龐, 他正端坐在書房看書。 倪溪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聽到倪溪的腳步聲,他抬起那張溫潤如玉的面龐,嘴角含笑:“你來了?” 倪溪復(fù)雜的看了他一眼,“教授何時回來的?” “原本今夜才能回來, ” 吳用溫柔的眼眸注視著她:“因想著娘子做的排骨, 便迫不及待清早趕回來了?!?/br> 被他這樣深情的看著,多大的情緒也煙消云散了, 倪溪輕聲說道:“那奴現(xiàn)在便去做?!?/br> 說罷她就要往廚灶去。 “稍等, ”吳用溫和的叫住倪溪, “待會我有個兄長要過來, 勞煩你多備些飯菜?!?/br> 倪溪停住腳步,“教授不是……”她與吳用相識這么久,從未見過吳用有什么親戚。 吳用笑著解釋道:“他在縣衙里做押司,說是兄長,其實是兄弟, 因癡長小生幾歲, 所以便敬為兄長, 待會你見了便知道了。” “奴知道了?!?/br> 倪溪一邊往廚灶去一邊尋思著,與吳用關(guān)系好的晁蓋她見過了,而在這鄆城縣既能做押司又與吳用稱兄道弟。被吳用敬稱為兄長的人,除了宋江還有誰? 話說她來這快一年了還沒有見過宋江呢,這個原著中與閻婆惜冤家路窄的宋江。雖然是他殺了閻婆惜,可現(xiàn)在她穿越過來與宋江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