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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得用盡全力。 那軍杖一棒一棒的打下來,如傾盆暴雨般落在了他的身上,刺痛全身,他死命的閉緊雙唇,不讓自己發(fā)出痛呼聲來,然而那不斷擊打在脊背上狠厲的痛,依然讓他忍不住悶哼了聲…… 耳邊還有老都管連續(xù)不斷的呼喝:“使勁點,再用些力!” 越來越痛,林沖的雙眼已然模糊,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背部已麻木的沒有任何知覺時,才聽到有聲音說道:“五十軍杖完畢!” 終于結(jié)束了,一場酷刑下來,林沖此刻已經(jīng)血rou模糊,大汗淋漓,他松開牙齒,吐出一口血水來,這才驚覺自己剛才因為太過痛楚,下嘴唇都要咬爛了…… 若是一般的人,恐怕被這用盡十二分力的五十軍杖下來,命都要歸西了,幸好林沖自幼習武,身體康健,好歹撐了下來,只是,他的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半條命都要去了…… 等那老都管冷哼兩聲走后,執(zhí)軍杖的兩個士兵連忙把林沖攙扶起來,歉意道:“教頭,對不住了?!?/br> 林沖露出一抹慘淡的微笑:“兩位兄弟不必多說,你們已經(jīng)盡力了?!彼绖偛胚@兩個執(zhí)杖的士兵雖然實打?qū)嵉拇蛄怂?,可打的部位卻是比較偏頗的,多朝身上rou多的地方去打,沒有傷及他內(nèi)臟,不會留下重患。 那兩個士兵與林沖平日交情不錯,見林沖面色蒼白虛弱至極,忙把他一路送到了家中。 開門的是錦兒,一見林沖這般凄慘模樣,先抑制不住的驚叫起來,連忙把里屋的倪溪喚了出來。 “娘子,你看官人,官人他……” 倪溪循著聲音看去,只見林沖被兩個士兵攙扶著,雙眼緊閉,嘴唇發(fā)白,身上血淋淋的一片,氣息微弱,人已經(jīng)陷入了昏迷。 她不由得也嚇了一大跳,林沖早上走時還好好的,怎么就遭了這罪。 還沒等她問,那兩個士兵已經(jīng)把事情的原因統(tǒng)統(tǒng)說了出來。倪溪聽的心驚膽戰(zhàn),以林沖沉穩(wěn)的性子怎么會擅闖白虎節(jié)堂,再聯(lián)想到高玉,她已然明白了。 行事在人,成事在天,她以為她不斷的在林沖旁邊照看著叮囑著就不會出事,可現(xiàn)在還是出了這事。 原著中林沖就是被高俅誣陷下罪的,只是那時的林沖是被高俅直接打入開封府大牢后來再發(fā)配滄州的,而現(xiàn)在,林沖卻回來了,雖然回來的方式是這么慘烈…… 最起碼,林沖的命運還是有所改變的。 倪溪不再細想,謝過那兩個士兵后當即讓王叔與錦兒一起來幫忙把林沖扶進里屋的床榻上,然后讓秋兒去街頭找陳郎中過來。 錦兒兒去廚灶打來熱水后,倪溪拿著帕子替林沖一遍一遍的擦拭著身上的血跡,林沖還在昏迷著,看著那洗下來的一盆血水,還有林沖血rou模糊的身體,倪溪的眼睛也不禁落下淚來。 陳郎中是這附近最好的郎中,上次救治高玉的時候就是陳郎中診治的,沒想到那高玉是個白眼狼,一想到林沖此時凄慘的模樣都是拜高玉所賜,倪溪就恨從心來,萬分后悔自己當初為何要救了那個白眼狼。 陳郎中察看了林沖的傷處。掀了掀林沖的眼皮,觀察他的瞳孔后又診斷了脈象,說道:“林教頭這傷說重不重說輕不輕,雖然沒有傷到內(nèi)臟可卻筋骨受損嚴重,血液不通,恐怕得休養(yǎng)幾個月才能慢慢好起來?!?/br> “只是……”陳郎中皺眉。 倪溪心一緊,急忙追問道:“只是什么?” 陳郎中嘆了一口氣,道:“林教頭傷及胯骨,恐日后不能經(jīng)常習武了。” 倪溪聽了心也冰涼,林沖最愛的便是習武,若是日后不能經(jīng)常習武,就相當于他的人生垮掉了一大半,該如何是好。 陳郎中見倪溪神色黯淡,便安慰道:“夫人也不必太過憂心,偶爾的還是可以的。不要太用力便好?!?/br> 倪溪勉強扯出笑容,“多謝陳老了?!?/br> 陳郎中誰做的都做了,該說的已經(jīng)說了,又寫下一副藥方,給林沖敷過藥留下幾瓶傷藥給倪溪后就走了。 倪溪讓錦兒去把藥煎了,自己一個人守在林沖身旁,照料著林沖。林沖還沒有醒來,陳郎中走時說過,林沖只是暫時的昏迷,過了今夜后就會醒來。 她已經(jīng)幫林沖換了身干凈的衣裳,趴在床邊看著林沖的臉,怔怔出神。 陷入沉睡中得林沖格外的安靜,那雙讓她備感安心的眼睛此刻緊緊閉著,下嘴唇傷痕斑斑,他那時該是受了多大的痛楚啊…… 還有那向來堅毅的下巴,倪溪含淚撫了撫他下巴處那濃密的青色胡渣,林沖原本是想跟時人一樣在下巴留一攥長須,是她強烈阻止才沒有留的,每隔幾日胡須長出來后林沖就得去剃,盡管那胡茬老是扎的她臉疼,她卻喜愛這樣的林沖。 她雖然是賢惠的,可也有不少小性子,然而林沖都用他得隱忍包容著她,凡是她要的,她想的,林沖只要能做到都會盡力去做,除了那次吵架,之后林沖再也沒有半句重話對她。 林沖確實做到了新婚之夜里的諾言——善待她。 成親三載,日子雖然平淡如水,兩人相處沒有什么波瀾,可林沖早已成了自己的親人一般,是個不可缺少的存在,那是一種家的溫馨。 可林沖,現(xiàn)在卻被自己所累成這般模樣…… 高玉會就這樣輕易放過林沖嗎? 不會。 最起碼原著中就不會。 倪溪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當中…… 夜里,林沖的情況并沒有好多上,依然沒有清醒,只有偶爾的幾句痛苦呢喃從他嘴里逸了出來,他的全身不斷往外冒出冷汗,汗水很快沁透了半邊衣裳。 倪溪衣不解帶的在旁邊給他擦身,喂水換藥,又給他換了身干凈清爽的衣服,服侍在一邊,這個夜終于熬了過去。 第二天清晨,倪溪終于撐不下去了,一宿沒睡,兩個眼皮不斷的在打架,在錦兒的強烈抗議下她才去偏房躺了會。 也許是太累,費了太多心力,身子一沾上床,她就睡了過去,等醒來時,外面日頭已經(jīng)高高掛起到大中午了。 也不知林沖醒過來沒有? 倪溪剛起身正準備洗漱,就看見錦兒興沖沖的闖了進來。 她忙上前一步問道:“可是官人醒了?” “嗯!”錦兒一臉喜色,“官人剛醒來?!?/br> 倪溪顧不得洗漱,就匆匆與錦兒趕到了里屋,只見林沖情況確實好了許多,那雙眼正睜著。 見到倪溪,林沖笑了下,“你來了。” 倪溪看到這熟悉的笑容,眼眶一熱,自己昨夜得辛苦沒有白費。 “別動!” 見林沖要撐起身子起來,倪溪連忙阻止道:“陳老說你前三日不能下床,要在榻上好好修養(yǎng)?!?/br> 她動作輕柔的替林沖調(diào)整好姿勢,生怕自己的不小心會讓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