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9
晚上十點半, 長樂派出所仍舊十分熱鬧,咋一看, 還以為是到了某大型漫展現場,熙熙攘攘,各路牛鬼蛇神都有。 丁一帶著林沫和沈放,從過道穿行, 過道兩邊的審訊室里哭笑怒罵輪番上演。 他頗有些無奈地聳聳肩,“我們這兒就這樣,都快趕上TVB了, 一個審訊室一臺戲, 你也不是第一次來,我就不和你客套了,郭樂怡是你朋友吧?她剛剛打傷了一個人?!?/br> 走到一間審訊室門口, 丁一指著單向玻璃, “諾,就是那個。” 林沫聞聲望去, 心提到嗓子眼,屋子里的男人被打成了熊貓眼,嘴角也有淤青,臉上都是長指甲的抓痕,至于身上……黑色羽絨服上高跟鞋的鞋底非常明顯。 “這是樂怡打的?”林沫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平日里樂怡確實很彪悍, 荒唐事也會干,但是要說她能活生生把一個男人打成這樣, 還是有些超乎想象。且不說別的,這男人雖然看上去在男的里面算是瘦弱的,可也比樂怡壯很多,他傷成了這樣,那樂怡豈不是也要掛彩……她心里既擔憂又焦灼。 沈放把她的手拉過去,溫熱的手掌包裹住林沫的小手,沉聲問丁一,“郭樂怡有請律師嗎?” 丁一搖頭,“還律師呢,她拒不配合,問她半宿,也不說家里人的信息,她手機里就存了一個電話號碼,這才找了你們來。” “我能見見樂怡嗎?”林沫嗓音有些沙啞,她是真的急。 樂怡這個人表面上看著嘻嘻哈哈,沒心沒肺,其實她只是……用樂怡的話說,是傷的太多麻木了,連傷口流血都不會覺得疼。 她從小家境富裕,生活優(yōu)渥,但是父母感情破裂,兩個人生下樂怡以后就各玩各的。 樂怡小時候是爺爺奶奶在帶,到了上小學那會兒,爺爺奶奶相繼過世,他爹更是肆無忌憚放飛自我,女朋友一籮筐,幾乎再也沒有回過家。 一直都是家里的兩個保姆來照顧樂怡,就連家長會都是保姆來開。 親戚間也有風言風語,說他爹嫌棄樂怡是個女孩子,一心想生兒子,所以才找了小三小四。 她mama傷心難過,也把感情上的不順都歸咎于樂怡是個女孩,后來索性就一直住在國外,聽說還交了個金發(fā)碧眼的男朋友。 兩個成年人鬧成這樣,愣是沒離婚,甚至默認了婚姻關系里彼此的所有齷齪。 唯一一次他們兩個為了樂怡的事情聚到一起,就是林爸爸出事的時候,當時樂怡嚇壞了,有很長一段時間持續(xù)高熱、臥病在床,說不出一句話來。 或許是當時樂怡狼狽可憐的樣子刺痛了為人父母的那份良心,她媽留在國內照顧了她小半年,她爹也四處托關系,找人幫著林家打官司,官司贏了,林mama為了讓肇事者伏法而沒有接受庭外和解,樂怡爸爸還特意讓人送了張存了五十萬的卡給林家。 也就是那會,沉寂了大半年的樂怡搶過銀行卡,對著她那從小到大見面次數一個手都能數得過來的爹說了一聲“滾”,那次以后直到高考,樂怡他爹都沒有出現過。 林沫還記得,那時候樂怡總說特別喜歡林家的氛圍,每次到她家吃飯,都吃得格外多格外香,她也樂得經常帶樂怡回家吃飯,一周至少有三天,樂怡都是住在她家,同她擠在一張床上…… 審訊室的門打開了,鐵門的響動,打斷了林沫的回憶。 丁一對走出來的民警說,“去帶他驗傷吧?!?/br> 那民警撇了林沫和沈放一眼,轉身把被打的男人從座位上拽起來,帶著他往門口走。 男人罵罵咧咧,起身的時候還在叫嚷,“老子不過是偷她個錢包,她他媽都要給我毀容了,今兒這事我肯定和她沒完,別跟我談什么和解,我要告她,不告她賠個傾家蕩產,我他媽妄為長樂十三少……” 長樂十三少走出門,看到丁一,先是一愣,迅速垂下頭,聲音也弱了幾分,甚至帶上了討好的意味,“丁警官,這次真不是我惹事,我是挨揍的?!?/br> “先驗傷再說?!倍∫话逯?,全然沒有之前在林沫面前那副中二模樣,嚴肅認真起來看上去竟然還蠻sir的! 有丁一坐鎮(zhèn),十三少很順從地跟著民警去驗傷,而林沫幾經輾轉也終于見到了樂怡。 樂怡大馬金刀地坐在丁一的辦公室里,正在喝……紅糖水。 看到林沫和沈放,蹦起來指著丁一,“丁大頭,你是不是有??!你把我姐們大半夜折騰來干啥!你還要問多少遍,姑奶奶我不是都說了么,那畜生就是個小偷,偷我錢包還他媽的摸了一下我的臀部,我能忍?他能活下來真應該感謝和/諧/社會救了他!” “唉我說,我?guī)湍銈兣沙鏊プ€小偷,合著你們連個錦旗都不給發(fā)的?” 丁一脹紅了臉,也不惱,掏出一根煙遞給沈放。 “謝謝?!鄙蚍艛[擺手,若有似無地撇了一眼林沫,“家教嚴,就不抽了?!?/br> 丁一一副了然的模樣,自顧自地點燃了煙。 樂怡聞聲,咋咋呼呼地拉著林沫到墻角,鬼鬼祟祟地問,“沫兒,你給我從實招來,你們倆什么情況?” 林沫:…… 沈放和丁一出了門去談案子,把空間留給林沫和樂怡。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只要能夠證實十三少存在盜竊行為,那最壞的情況就是樂怡防衛(wèi)過當。 沈放心里有了底,剛好沈家的律師也已經趕了過來,三個人找了間空房間說案子。 林沫顧不上說她和沈放的事,盯著樂怡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確認她只是頭發(fā)有些散,臉上和胳膊上有幾塊淤青,并沒有別的外傷,這才放下心來,抱了抱樂怡,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哽咽說道,“你人沒事就好?!?/br> “我能有什么事兒!”樂怡比比劃劃,“別忘了我小時候學過女子散打!” 她越是這樣輕描淡寫,林沫心里越覺得心疼,“這幾天你哪里都不許去,跟著我回基地住?!?/br> “好好好,林啰嗦?!睒封裘迹安贿^我可先聲明,你們基地伙食太差,我去住你得天天給我點外賣?!?/br> “必須必?!?/br> * 有沈放在,一切都處理得很妥當。 酒吧門口的攝像頭拍攝下了事情的全部經過,從十三少偷樂怡錢包,到樂怡機敏當場發(fā)現,兩個人撕扯拉打,以及最后被路人報警,警察出警將他們帶回。 這一整個過程都被拍了下來,起初酒吧老板不愿意招惹十三少這樣的小地痞,謊稱監(jiān)控壞掉了,拒不提供監(jiān)控錄像。 沈家的律師特意找到酒吧老板,“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誘之以利”,最終說服老板交出了監(jiān)控視頻,有了這段視頻為證,樂怡的行為被確認為正當防衛(wèi),十三少偷竊也徹底被坐實,將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