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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往常的幸福(可能是厭惡炸毛,因貓而異),最愛玩的玩具也會被冷落,食欲方面也有很明顯的變化。 它們會躲在自己常待的小窩里,蜷縮起小身體,等待身體的細胞戰(zhàn)勝病毒的時刻。 若無法戰(zhàn)勝,那么小貓可能就會在一個無人的夜晚逐漸冰冷,貓咪的自愈能力并不強,至少比起在外流浪的野貓,家貓的身體素質(zhì)更加嬌氣。 莎莉是只嬌氣的小貓。 病痛來襲時便更無法忍受。 它腦袋昏昏沉沉的,它無法拒絕剛回家的漢尼拔沒洗手就來摸它的耳朵,漢尼拔在莎莉身上留下了他殘存的血腥氣,以至于莎莉一整晚都在做噩夢。 于是隔日病情加重,它甚至聽不見阿拉娜和漢尼拔談的話,仿佛有誰在莎莉的小耳朵里塞了一團棉花。 小貓全身無力,寒冷從骨頭縫里涌上來,讓它無法自持的蜷縮著顫抖,小臉埋進自己的肚皮里,小貓柔軟的身體讓它圈成一個圓潤的圈,在漢尼拔的懷里瑟瑟發(fā)抖。 它的鼻子并不濕潤,粉嫩的小鼻子干燥發(fā)熱,流著透明的鼻涕,小鼻子在漢尼拔的襯衫上蹭了蹭,棕紅色的襯衫暈濕了一小塊。 也許莎莉是第一個敢在漢尼拔身上擦鼻涕的小貓了,當然和人相比莎莉也是第一個。 莎莉糟蹋了多少漢尼拔昂貴的手工西服,也不差這一件襯衫。 “我記得你,三年前你來過我的醫(yī)院,你真是讓人印象深刻,我指的是你的身份,我的顧客里還從來沒有過大名鼎鼎的心理醫(yī)生,只是你后來怎么不來了?” 漢尼拔禮貌微笑:“莎莉很少生病?!?/br> 不,漢尼拔只是嫌棄阿爾瓦醫(yī)生的修養(yǎng)。 一個寵物醫(yī)生,比起生病的小貓,他顯然更在意漢尼拔,以及他身上的衣服是什么牌子的。 “你的貓只是感冒了,吃點藥就好了,沒什么大事?!?/br> 阿爾瓦簡單檢查了莎莉的情況,開了藥,“我之前在雜志上看到過你的論文,真的太棒了,其實我一直相當個正經(jīng)的醫(yī)生,我指的是能給人看病的那種,小動物的病太簡單了,一點挑戰(zhàn)都沒有,萊……萊克特醫(yī)生,如果我這個時候重新考的話,你覺得我能考上嗎?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想……” 漢尼拔打斷了阿爾瓦的話,“只是感冒而已?” 阿爾瓦醫(yī)生頓了頓,道:“或許還有點發(fā)燒,它摸起來真燙?!?/br> 漢尼拔似笑非笑:“或許?” 阿爾瓦伸手摸了摸小貓的肚子,觸手guntang,莎莉耷拉著眼皮,藍眼睛濕漉漉的瞪著阿爾瓦,有氣無力的抬抬爪子,氣音短促的喘了一聲。 要不是莎莉病了,此刻你的手已經(jīng)見血了! 漢尼拔安撫毛快炸起來的莎莉,小貓看起來兇狠又虛弱,像只紙老虎,連張開牙齒的力氣都沒了,它動了動耳朵,扭頭在漢尼拔衣服上擦了擦快滴下來的小鼻涕。 莎莉好難受…… 小貓的喘息急促又充滿病氣,藍眼睛也不復(fù)往常的清澈明朗,細小的白色絨毛隨著急促的喘息輕輕顫動。 無人拒絕小貓咪難得的撒嬌和脆弱。 漢尼拔捏了捏莎莉的小耳朵,他垂眸打量著阿爾瓦給他的藥的說明,確認沒有問題后,掰正莎莉的貓頭,動作手法迅速老練的扒開小貓的嘴,把藥丸送進去,貓咪的喉嚨細窄無比。 那瞬間被莎莉的喉嚨緊緊束縛的異樣感在手指上揮之不去。 小貓捂著嗓子咳嗽。 “你的藥很特別。” 漢尼拔淡淡道。 阿爾瓦得意笑了:“都是進口的特效藥?!?/br> 阿爾瓦醫(yī)生無視虛弱的莎莉,他雙手撐在治療臺上,眼里閃爍的光彩是漢尼拔在無數(shù)個愚蠢又貪婪的獵物的眼睛見過的,不知死活的顏色。 “萊克特醫(yī)生很喜愛養(yǎng)貓?我覺得我們應(yīng)該很有共同語言,我那有一只相當漂亮的加菲,才兩個月,正是建立感情的時候,如果你想要的話,或許我們可以約定個時間,談?wù)勧t(yī)學上的事以及養(yǎng)貓的事” 漢尼拔禮貌的神色略微冷淡。 這并不罕見。 至少阿爾瓦在寵物醫(yī)院里見的多了。 抱著自家寵物心焦的來到醫(yī)院治病的主人,在看到醫(yī)院里待領(lǐng)養(yǎng)的小貓小狗,立刻把生病的寵物拋在腦后,買了一只健康的更可愛的回去。 ——我只是想給我家寶寶買個伴。 ——它多可憐啊,我要給它一個家。 都特么借口。 你家的寵物不會喜歡一個來分它寵愛的小婊砸進家里。 人類慣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找一個合情合理的借口。 阿爾瓦也是這樣認為的,更何況莎莉看起來并不是什么特別名貴的品種。 莎莉:…… 突然炸毛。 阿爾瓦還想和這位名聲顯赫的心理醫(yī)生套套近乎,一直虛弱乖巧在漢尼拔懷里的小貓咪突然炸起了毛,使盡全身力氣朝著阿爾瓦奮力一撲,逮著阿爾瓦的脖子試圖咬下一塊rou來。 居然慫恿鏟屎的找小婊砸?。?! 憤怒使貓爆發(fā)。 莎莉的攻擊突如其來,白色的小貓咪后腿的爆發(fā)力十足,在漢尼拔的懷里借力躍向半空,身體一道流暢的弧線,在半空里緩緩舒展。 時間一剎那極為緩慢。 醫(yī)院明亮的白熾光照在莎莉身上仿佛會發(fā)光,小貓毛茸茸的身體奇異般褪去了毛發(fā),細膩的白如瓷器的肌膚像一卷畫布一點一點在燈光下鋪展開來,晃了人的眼睛。 莎莉的視野忽然變得寬闊,也更清晰,它看到阿爾瓦忽然變得呆滯的表情,那雙愕然的雙眼里,莎莉看見了一個光溜溜的有著貓耳朵的……人類。 事情變得有些撲朔迷離了。 早期,在貓還未被當做寵物普遍飼養(yǎng)時,人們對于貓的潛意識認知里,貓是個攻擊性很強的動物,它能逮住讓人頭疼的老鼠。 比起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貓更偏向于主動攻擊。 貓的目標性很強,他們是個相當獨立自主的小動物。 也更加具有神秘色彩,以及傳奇性。 在古老東方的鬼怪故事里,神話傳說中,貓妖的存在是魔邪的象征。 它們?nèi)嗣驿忼X,耳朵大而尖,兩只尾巴能鎖住人的喉嚨。 但傳說只是傳說,無人真的親眼見過。 阿爾瓦是個既幸運又不幸的人。 幸運的是他見證了傳說的誕生,可不幸的是他很快就要死了。 透過柜門的縫隙,穿著手術(shù)服的漢尼拔清理地上的血跡,他神態(tài)平靜,有條不紊處理因阿爾瓦的掙扎,而四散的玻璃杯,殷紅粘稠的血從阿爾瓦的身下一直流淌到柜子邊。 和漢尼拔的冷靜比起來,死去的阿爾瓦神情恐懼震驚,似看到了比貓妖更可怖的惡魔。 莎莉蜷縮在柜子里,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