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太突然了！她的心臟都一顫。

    余霽丹呆呆地和他對視了幾秒。

    昨天的一切都回到了她的腦海中——是的, 李茗休對她求婚了, 他不是在和她開玩笑, 是非常鄭重其事的，煙花、蠟燭、玫瑰、蛋糕、氣球、戒指、情話……所有求婚儀式上應(yīng)該有的東西他都給了她。

    他為她帶上了戒指。

    仔細(xì)想想，他們的進(jìn)展也過于快了點(diǎn)……越過了男朋友和女朋友，直接進(jìn)階為未婚夫和未婚妻……

    她的人生自此將要開啟新的篇章了嗎？

    “你……”

    “你……”

    兩個人異口同聲。

    然后兩個人又一起笑了起來。

    余霽丹先收了笑容：“你要說什么, 你先說?！?/br>
    “你……”

    你后悔了嗎——這句話在李茗休的嘴邊盤旋許久，他終究還是沒有問出來：“你……餓了么？”

    余霽丹直直地盯著他。

    “你要是餓了, 我給你做早飯?！?/br>
    “…………”余霽丹喪禮喪氣地嘟囔, “我都一多星期沒吃早飯了?！?/br>
    李茗休皺了皺眉：“你為什么不吃早飯??？不吃早飯對身體傷害太厲害, 你的工作強(qiáng)度又那么大……”

    余霽丹的表情突然變得委屈巴拉的：“沒人給我做，我吃什么？我自己又做不好……”

    李茗休先是愣了一秒鐘，然后哈哈大笑了起來，他一只手將余霽丹抱的更緊了，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臉，對準(zhǔn)她的臉頰狠狠地親上去一口，聲音中滿是笑意：“那我以后天天給你做，給你做一輩子，好不好？”

    余霽丹抿起唇角輕輕笑了一下。

    然后她打了個哈欠，躺在李茗休的臂彎里又睡著了。

    ***

    周末時分，李茗休沒有叫醒余霽丹，任由她恣意睡覺。

    等到余霽丹回籠覺睡完，李茗休已經(jīng)在廚房里開始忙碌，她跑到浴室里飛快地洗漱完畢，轉(zhuǎn)身便走進(jìn)廚房。

    李茗休正在挖青口貝。

    余霽丹的吞了吞口水——她最愛的青口貝……

    她從筷籠里拿出一個小勺子，幫李茗休一起挖青口貝：“我們大早晨就吃海鮮，是不是太奢侈了一點(diǎn)……”

    見余霽丹來幫忙，李茗休就暫時放下了勺子，去和面了，聽到她的話，他隨口說：“青口貝而已?！?/br>
    “…………”余霽丹冷哼了一聲，“你這家伙，也不知道你是會過日子還是不會過，說你不會過吧，你還在廚藝家務(wù)這方面又那么厲害，說你會過吧，感覺你花起錢來又大手大腳的，好像根本不把錢當(dāng)成錢——青口貝也不便宜呀，當(dāng)早飯就是有點(diǎn)奢侈啊！”

    李茗休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余霽丹急需絮叨：“我們這個房子房貸還沒有還完呢，每個月要還房貸，我們兩個還要吃喝拉撒……唉，我可憐的工資哦……”

    李茗休一邊搟餛飩皮，一邊說：“我可以出去賺錢?！?/br>
    “你干什么？！又要出去賣臉了？”余霽丹氣得捅了李茗休兩下，“不許去?。?！”

    李茗休突然笑了起來，他很想去抱一抱余霽丹，但是他一手面，只好讓嘴代替手——

    他親了親她。

    “好，我不去，都聽你的?！?/br>
    李茗休給余霽丹煮了一頓口貝餛飩，配以香菜、蝦米、紫菜，胃口大開的余霽丹吃得眉開眼笑，一連吃了兩大碗。

    最后把鮮美的湯汁都喝進(jìn)肚子里，她感覺到了巨大的滿足。

    放下大碗，她看向?qū)γ嬲谛】谛】诔燥埖睦钴荩蝗幌氲搅艘粋€重要的問題——

    “李茗休。”

    他抬起頭，挑了挑眉梢。

    “一會兒，陪我出走一下吧？”

    李茗休先是垂了下眼，緊接著“恩”了一聲。

    余霽丹準(zhǔn)備梳洗打扮一番再出門。

    期間她可以聽到李茗休出了趟門。

    從浴室中出來的余霽丹看到玄關(guān)處的東西，腳下一頓。

    那是一束花。

    每一朵鮮花，每一片配葉，甚至連一條小小的絲邊，都無比精致考究——

    白菊花，白百合，白玫瑰……

    掃墓的花。

    一股暖流從余霽丹的四肢直奔她的心房。

    雖然她什么都沒有說，但李茗休就是知她、懂她。

    ***

    初秋的京城，艷陽高照，可也北風(fēng)呼嘯。

    余霽丹捧著花，和李茗休兩個人穿過干凈的大道。

    兩側(cè)一排排的墓碑，她帶著他走到一個人工湖旁。

    他們頓足在湖邊，一座墓地異常顯眼，周圍幾棵垂柳伴著大風(fēng)上下翻飛。

    余霽丹蹲在墓碑前，放下鮮花，笑著喚道：“爸爸、mama?！?/br>
    李茗休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墓碑——

    墓碑上的名字和照片，對于他來說都不是陌生的，他們是余霽丹的父母，他早在多少年前就和他們認(rèn)識。

    沉迷了片刻，她輕聲說：“爸爸、mama……我?guī)Ю钴輥硪娔銈兞耍銈兛赡懿徽J(rèn)識他，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他的求婚，你們看他怎么樣？你們會同意我們在一起嗎？”

    余霽丹指尖摸著碑上“女霽丹立”四個金色小字，“對不起，爸爸mama，我可能也是瘋了，竟然問你們這些——”她微微低下頭，撥弄了一下白菊花的花瓣，“我一輩子也聽不到你們的答案了?！?/br>
    “雖然我們認(rèn)識的時間不長，但是他對我很好，我知道他是真心對我好的，我知道你們一定會喜歡他的，會祝福我們的，對不對？”

    余霽丹站了起來，走到李茗休的身旁。

    李茗休對她伸出手，她自然而然地握了上去。

    兩個人一言不發(fā)，迎著風(fēng)靜靜站在墓碑前。

    就這么紋絲不動地站了十幾分鐘，余霽丹的手指細(xì)微地動了動，她看向李茗休：“我們走吧，跟爸爸mama說再見?！?/br>
    李茗休看了看余霽丹，再轉(zhuǎn)過頭面對墓碑，鄭重其事地說：“再見。”

    離開了墓園，余霽丹有事要回單位，讓李茗休先自己回家。

    給余霽丹送上車之后，李茗休又原路折了回去。

    他佇立在風(fēng)中，靜靜地注視著余霽丹父母的墓碑，若不是衣擺飄飄，遠(yuǎn)遠(yuǎn)看去真像一幅渾然天成的畫。

    “放心把霽丹交給我——”

    一陣微風(fēng)拂起李茗休額前的碎發(fā)和衣角，他的聲音輕的快要被風(fēng)吹走了：“我會疼她一輩子、寵她一輩子、愛她一輩子、保護(hù)她一輩子……請你們監(jiān)督我?！?/br>
    ***

    和父母說李茗休的事，她的心里沒什么包袱，自然且輕松的就告訴他們。

    可和爺爺奶奶、二叔二嬸那些長輩說李茗休，就不那么簡單了，因為他們會分析利弊，會刨根問底——

    “什么？！你說李茗休家里還有后媽？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

    余霽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