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暢一直盯著她看,這一抬眼就是一個證實,文暢的目光與她的目光碰在一起。 冰冰甜甜地笑了,露出她的小白牙。文暢收回他的目光,有一點臉紅。 孟冬月明察秋毫,但是不動聲色,低頭喝了一口茶才緩緩說道:“今天有耳福了,彈得珠聯(lián)璧合?!?/br> 邱菊兒滿意地說:“我們這一對寶貝兒女,越看越讓人歡喜!” 這天晚上,杜家的大廳里,杜重生和他的兩位太太還有兒子在打麻將。邱菊兒的心情大好,邊摸牌邊對丈夫和兒子說:“難得今晚你們爺倆都有空,把我下午漏掉的那場牌給補上。冬月也好久沒打牌了?!?/br> 孟冬月一如既往地平平淡淡:“我反正都是閑著沒事,今晚關(guān)鍵是生哥和文暢難得有興致。文暢在外國也打牌嗎?” 文暢禮貌地回答:“在英國一場牌也沒打過,沒有這種興趣。二媽手下留情啊,別讓我輸?shù)锰珣K了?!?/br> 邱菊兒不等孟冬月出聲就搶著說:“兒子,求我手下留情就行了!你二媽是十打九輸?shù)?,你爸爸是心不在焉的。來來,生哥,該你摸牌了?!?/br> 孟冬月抿嘴笑笑說:“文暢知道了吧,我們打牌都是給你mama進貢的。” 杜重生這時終于開口說話了:“一家人開心就好。冬月,文暢,你們輸大了都算我的!反正我這輩子欠她的還也還不清了!”他看著大太太,調(diào)侃地一挑眉毛。 邱菊兒很受用這句話,目光溫暖地看回丈夫一眼:“家和萬事興,生哥以后也多陪我們玩玩?!?/br> 恰巧電話鈴響了。站在邱菊兒身后的女傭鮑媽跑過去拿起話筒:“喂······找小姐啊,等一下,我去叫?!比缓髷R下話筒要上樓。 “鮑媽!慢著!什么人找小姐?”杜重生叫住她。 鮑媽說:“年輕小姐的聲音,大概是學堂里的同學吧?!笨炊胖厣鷵]揮手,鮑媽才小跑著上樓去了。 一會兒冰冰下來,拿起聽筒“喂”了一聲,然后就是點頭“嗯”“啊”了幾聲,最后說:“好吧,我知道了。沒問題,就按你說的?!比缓蠓畔略捦?,回頭瞟了一下那邊打牌的四個人。三個長輩都沒怎么在意她的動靜,只有文暢側(cè)過臉看了她一眼。冰冰趕快掉過頭,站起身,一溜煙往房間跑去。文暢把頭轉(zhuǎn)到牌桌上,有些失神,胡亂打出一張牌。 “和了!”邱菊兒應(yīng)聲倒牌:“等的就是這張二餅!” 文暢驚醒過來,有些興味索然,但還是歉意地對孟冬月說:“對不起啊二媽,又害你跟著輸?!?/br> 孟冬月不在意地說:“不怕,反正你爸爸給錢?!?/br> 冰冰的房間里,她仰面倒在床上,想著剛才電話里孝慈壓低聲音對她說:“喂,你不要出聲,聽我說就行。禮拜天我在申江公園那棵大樹下等你。帶上你的數(shù)學書,看看還有哪些沒把握的題,我?guī)湍惆 _@幾天我把中學的數(shù)學書翻出來都過了一遍,就等著幫你。一定要來啊,不然我的一肚子學問就可能一棵樹下爛死?!彼脑捠乔纹さ?,但是冰冰能感覺到他壓抑著的急切。 當時也不容多想,冰冰為了不露痕跡馬上就答應(yīng)孝慈了。如果到時候不去,人家估計還會再找自己;再說冰冰是個守信的人,既然剛才一念之下沒有推掉,那就沒有失信的道理。 還是去吧。冰冰打定了主意。 禮拜天一大早,申江公園里,冰冰走近上次她和孝慈相遇時的那片草地,看見孝慈的自行車已經(jīng)靠在旁邊最高最密的那棵樹下了,但是沒看見人。 冰冰拿出幾張紙鋪在草地上,慢慢坐下去。 “小姐,這樣不行的,這地上還有點潮呢?!毙⒋葟乃砗箝W出來,不由分說把她拉起來,蹲下把兩個坐墊放在地上,順勢拍拍其中一個,仰頭笑瞇瞇地對她說:“我喜歡把準備工作做得充分點。請坐?!?/br> “你早就來了?”冰冰也不客氣,一邊坐下一邊問。 孝慈還蹲著,冰冰坐下之后正好和他正面近距離相對。冰冰話音剛落,發(fā)現(xiàn)孝慈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自己,眼光灼熱。她躲開視線,但是直覺告訴她,孝慈的目光還在她臉上,依然熾熱。 “喂!問你呢!你早就來了嗎?”冰冰有些受不了孝慈的熱度,提高聲音對孝慈說,一邊斜睨他一眼。 “???是啊,我早就來了。”孝慈回過神來,冰冰的那一眼斜睨讓他打個激靈,他自我解嘲說:“終于明白了里面說的‘怎當她臨去秋波那一轉(zhuǎn),魂靈兒早飛上九天’是什么意境了?!?/br> “胡說八道,里哪有這句?!北凉值卣f,心里還是有點小小得意的。 “我的版本里是有的?!毙⒋妊灾忚彽卣f。停頓一下,他低頭避開冰冰的目光,有點可憐巴巴地接著說:“你也不能這么霸道是嗎,你的眼睛可以那么看,我能怎么辦,我還能胡說八道已經(jīng)是僥幸了?!?/br> 冰冰楞了一刻,不知道如何應(yīng)對,她雖然看過不少才子佳人的故事,但是還沒設(shè)想過那種故事怎樣發(fā)生在她自己身上;她對孝慈有好感,但是沒料到孝慈這么快就說出像剛才的那番話。 冰冰決定默不作聲。她吸口氣鎮(zhèn)定一下自己,略帶歉意地看看孝慈。 孝慈見冰冰不出聲,抬眼瞟一下,看見她很鎮(zhèn)定的樣子。他不敢再說什么大膽露骨的話把她嚇跑了,趕緊自己找臺階下:“胡說八道······畢竟是不對的,我一向很少胡說八道的!” 冰冰也很快接上他的話,化解尷尬:“是啊,我覺得你說話都是很有趣的。你也坐下。我把數(shù)學書帶來了,還有以前做錯的一些題,請你幫我看看,不——吝——賜——教!” 孝慈松了一口氣,轉(zhuǎn)身坐下去。冰冰突然想起一件事,問孝慈:“昨天你打電話,怎么我家鮑媽跟我說是一位小姐找我?” 孝慈神秘地壓低嗓子,憋出弱弱的女聲:“是啊,就是本小姐找你?!?/br> “你可真厲害!這招太有用了!”冰冰在孝慈肩上輕捶一下:“我爸爸他們當時就在邊上打牌,女生找和男生找差別太大了!” 孝慈得意地說:“你家那邊話筒一拿起來我就聽到嘈雜聲了,馬上隨機應(yīng)變。哈哈,這招還是以前找我jiejie的一個家伙用過的?!?/br> 兩人一起笑了起來,先前的尷尬完全消散了。然后兩人一起看題,比比劃劃。天很藍,微風輕輕地吹,小販還是一成不變地叫賣“鹽水花生五香豆”。 幾個鐘頭過去了,公園里的人多起來了。 冰冰說:“我要回去了,不然家里會著急的?!?/br> 孝慈說:“我們一起吃了午飯你再走吧。我沒吃早餐就來了,忍了幾個鐘頭的餓,現(xiàn)在頭都暈了,站都站不起來了?!?/br> 冰冰看看孝慈,他睜著無辜的眼睛,真的是可憐巴巴。 “那好吧,我們吃快一點。就去上次那家咖啡店吧,我還欠你一頓咖啡點心。” 冰冰說著起身,把孝慈拉起來:“沒吃早餐也不早說,真站不起來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