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br>
    然后就給他們介紹起來：“這位是秦永安，他爸爸是我們重生洋行的總經(jīng)理，是我爸爸格外信任的人。永安，這兩位是我的同學(xué)陳倩云和喬安娜，這一位是安娜的未婚夫沈耀光先生?！?/br>
    兩個女生和秦永安互相點頭問好。沈耀光看上去比秦永安大幾歲，老成不少，他握住秦永安的手熱情地說：“久仰令尊大名，認(rèn)識你很高興?！?/br>
    秦永安沒那么老道，平淡地答道：“沈先生你好?！?/br>
    冰冰說：“倩云沒帶男伴來，永安你今晚幫我照應(yīng)她好不好？”

    陳倩云看看冰冰，知道冰冰在把秦永安往外推，不過她沒說什么。永安看看倩云，禮貌地說：“如果陳小姐不介意的話，我很榮幸?！?/br>
    陳倩云客氣地說：“那我先謝謝秦先生了?！?/br>
    秦永安感激地看了陳倩云一眼。冰冰把他往外推他當(dāng)然有感覺，有了陳倩云的客氣，他這個臺階下得就不那么尷尬。

    冰冰趁熱打鐵，對她的兩個同學(xué)和她們的男伴說：“你們?nèi)ヌ璋?！我去那邊幫忙招呼客人了，失陪一下?！闭f著就往正廳那邊大步走過去。

    這兩對年輕人也就隨著音樂加入了跳舞的人群。

    另一邊的偏廳里，秦泰民剛剛向杜文暢介紹完了姚念慈。文暢客氣地說：“原來姚小姐是我們圣約翰的學(xué)妹，商學(xué)院的女生可是鳳毛麟角啊。姚小姐怎么會想到要主修會計學(xué)？”

    姚念慈謙恭地答道：“我一向?qū)?shù)字有興趣，小學(xué)和中學(xué)時數(shù)學(xué)成績很好。我mama說不管男孩女孩都要有一技傍身，如果遇到世事變化家道中落，就可以自強自救。她鼓勵我學(xué)會計，弟弟學(xué)西醫(yī)，希望我們能自食其力。”

    文暢由衷地贊嘆：“令堂的見地真是令人感佩！她的觀點倒是和家父頗為相似。”

    秦泰民見他們談得還算投契，就問文暢：“你打算幾時到行里去管事呢？”

    文暢答道：“還有一點私事要安排，再過一個禮拜應(yīng)該可以了?！?/br>
    “那么······”秦泰民瞟了一眼念慈，再轉(zhuǎn)向文暢，以征詢的眼光看著他。

    文暢會意，對念慈說：“姚小姐，如果你同意，我希望你繼續(xù)留在總經(jīng)理辦公室做秘書。我對洋行的事務(wù)不熟悉，非常需要秦伯伯的指教和你的襄助?！?/br>
    姚念慈依舊恭敬地說：“念慈很高興有機會在新的總經(jīng)理身邊工作。我一定會竭盡全力的?！?/br>
    秦泰民高興地說：“這樣很好！我的交接工作會輕松很多。文暢啊，念慈不會讓你失望的。”

    “那我就借秦伯伯的吉言了?！蔽臅痴f完這句，有點心不在焉地在人群中搜索。

    秦泰民心想應(yīng)該讓念慈有個機會和新老板跳個舞，就做左顧右盼狀，自言自語地說：“永安這小子跑哪里去了？我去找找他。失陪了兩位?！彼坏然卮鹁妥吡?。

    姚念慈安靜了片刻，見杜文暢無意請她跳舞，就禮貌地說：“對不起杜先生，我去一下洗手間。”

    文暢微微轉(zhuǎn)向她，客氣但是平淡地說：“姚小姐請自便?！?/br>
    念慈略微有點失望，但是老板沒有必要對她熱情，不是嗎？碰到年輕的男老板，人家不熱情才更安全，不是嗎？她想想也就釋然了。她走了幾步，碰到杜冰冰正走過來，她認(rèn)出這就是剛才和杜少爺跳第一支舞的杜小姐，禮貌地問道：“杜小姐，請問洗手間在哪里？”

    杜冰冰看見姚念慈，本來只想稍微點個頭就過去了，今天來的一些客人她以前也沒見過，不可能個個都去攀談。但是既然客人問洗手間，她作為主人家的一員，當(dāng)然要照應(yīng)客人。冰冰連忙改變方向說：“我?guī)闳グ?。?/br>
    念慈就跟著冰冰往大廳后面走。文暢剛剛看見冰冰往自己這邊走，半路卻領(lǐng)著姚念慈轉(zhuǎn)了方向，他想了想，猜到她們大概是去洗手間，就在一張長沙發(fā)上坐下來等著。

    他的mama邱菊兒和二媽孟冬月陪著幾位中年太太一起走過來，文暢只好禮貌性地站起來說：“大家請坐啊?！?/br>
    太太們之中有一位就是沈耀光的mama。沈太太笑瞇瞇地對杜文暢說：“杜少爺真是客氣！好多年沒見了，越來越英俊瀟灑了?！?/br>
    邱菊兒掩不住驕傲，但還是盡量謙虛地答道：“沈太太你才是客氣！我剛才看見你家耀光少爺，少有的穩(wěn)重得體，子承父業(yè)是可以打包票的！”

    沈太太眼睛笑得更瞇了：“那就借杜太太的金口玉言啦！我們耀光已經(jīng)訂婚了，就是喬氏絲綢的大小姐安娜。安娜就是貴府冰冰小姐的同學(xué)啊。喏，那邊，看他們那一對舞跳得多開心?！?/br>
    幾位太太順著沈太太指的方向看了看，附和著說：“般配，般配！”

    邱菊兒說：“沈太太好福氣！耀光少爺比我的文暢還小好幾歲呢，成家立業(yè)已經(jīng)跑到前面去了?！?/br>
    杜文暢聽到這里，估計話題要指向他了，心里覺得不太舒服，又不好說什么，站在原地搓了搓手。

    另一位太太趕緊打圓場：“杜太太不必?fù)?dān)憂。杜少爺家世優(yōu)渥，人品出眾，挑得久一點仔細(xì)一點是理所當(dāng)然的?！?/br>
    文暢生怕她們再在這個話題上往下扯，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冰冰從正廳后面出來了，趕緊說：“對不起各位夫人太太，文暢失陪一會兒?！?/br>
    不等太太們答話，他大步向冰冰走去，雖然這一曲音樂都快結(jié)束了，他還是拉著冰冰跳了起來，一邊說：“哎喲好meimei，救駕救駕，這些夫人太太們真難對付?！?/br>
    冰冰戲謔地說：“要我救你一時是可以的，不過你不可能總拿我當(dāng)擋箭牌。遲早哪家的夫人太太挑中你，讓她的女兒管住你?！?/br>
    文暢很有興趣跟冰冰斗嘴，貼著她的耳朵說：“只要你肯幫我，救得一時是一時，日子久了，不就是一世？”

    冰冰說：“那怎么可能！我以后要出嫁的，想幫你也幫不上了。你還是想別的辦法吧?！?/br>
    文暢還沒來得及回答，音樂停了，他只好停下來。喬安娜和沈耀光走到杜家兄妹身邊，沈耀光跟文暢攀談?wù)f：“杜少爺，在英國還習(xí)慣嗎？我一直遺憾家父沒有放我出國留學(xué)，覺得自己土的很?！?/br>
    文暢客氣地說：“都還好。你是安娜的未婚夫，安娜跟冰冰是這么好的朋友，我們就不要少爺先生地叫了，直呼其名好了?！?/br>
    “是的是的，恭敬不如從命。那下一曲我請冰冰跳，文暢你請安娜好吧？”沈耀光提議道。

    “好啊?！蔽臅炒鸬煤芩臁Ｋ麑τ谏蛞獾暮先盒愿竦故呛苄蕾p。沈耀光年紀(jì)輕輕就練達于人情世故，但是他并不做作，是天性使然。

    音樂再響起來的時候，這兩對就交換了舞伴。偏廳里的太太們都看到了，對客人沈太太而言，這是一件有面子的事，她笑嘻嘻地向杜家的兩位太太點頭。

    樓上杜重生的書房里，三個中年男人聊著不輕松的話題。這三個人，一個是主人杜重生；一個是沈耀光的父親，五洲航運公司的老板沈萬達；第三個是上海港海關(guān)的關(guān)長劉誓同。

    杜重生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