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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辦!” 兩人無奈地臉對臉看了會。 白水部問道:“真沒有辦法?” 喵神農(nóng)說:“這又非我所長!” “這種法術(shù)我連聽都沒聽說過。”謝子文沒好氣地說,“要是昀羲在就好了,她可以查閱嫏嬛指環(huán)。” 一提李昀羲,氣氛就冷了下來。 半晌,白水部道:“還是先把此間情形告訴胭脂和鳳清儀吧?!彼蜷_境界,將真正的趙禎和小宮女暫時收入了自己的心念五蘊之中。 紙鶴飛去了抱琴樓。宮里的小型叛亂并不讓人意外,但白水部變成了皇帝,謝子文變成了小宮女,還是讓他們大吃一驚,哭笑不得。 胭脂復信說會盡快想辦法讓他們換回來,讓稍安勿躁、靜觀其變。 第113章 皇宮 天上,飄起了紛紛揚揚的雪花,像細鹽、柳絮、梅瓣、薄綃,將黑夜中東京城妝點成一個銀白世界。御街上的楊柳懸垂著縷縷銀條,檐頭滴水也漸漸結(jié)成了冰凌。城中處處傳來了梅花香氣。 天色未明,雪意甚暴。謝子文獨自踏雪,來到福寧殿外一小片梅林之中。 他身后出現(xiàn)了一個霧氣般的影子,漸漸變得明顯。 白麓荒神。 小宮女收了傘,任憑雪花飄落在她發(fā)上、睫上。“你來了。” 白麓荒神道:“因為你想見我。” 謝子文轉(zhuǎn)過身來,打量著他,一時沒有出聲。 白麓荒神微微一笑:“不打算謝我么?” 謝子文沉默地一揖到地,然后站直望著他,眸中清光泠泠。 “不用客氣?!卑茁椿纳裾f,“當年路過毒龍?zhí)?,不過是順手救的你。我可不像你們那個胭脂有撿娃娃養(yǎng)的習慣,這事兒太麻煩,我就丟給赤血山的土地了?!?/br> 謝子文又是一揖:“赤血山阿爺問荒神好?!?/br> 白麓荒神頷首,又道:“你找我,不會是想求情,讓我把李昀羲放走吧?” 謝子文盯著他道:“你答不答應(yīng)?” “你憑什么以為,”白麓荒神笑,“我會答應(yīng)呢?” “因為你已經(jīng)永遠地遲到了。而過去是無法改變的。”謝子文看著他道,“我知道,荒神一直覺得,她是你一手雕琢的奇珍,應(yīng)該歸你所有??稍谀侵埃前阻F珊讓她離開了懵懂蒙昧,教她詩經(jīng)楚辭,講述圣賢的道理,帶她見證人間的悲歡離合?!?/br> 白麓荒神沉默地傾聽著。 “他最初遇見的那條魚兒,并不足以引起你的興趣。是他在她身上留下了善良和勇氣的烙印,是他讓一條天真無慮的魚兒變成了一個會悲會喜的女孩?!敝x子文說到這里,長嘆了一聲,“而且,他們都是很死心眼的人,不像荒神你,一顆心變幻莫測?!?/br> 白麓荒神的面容平靜無波:“你是說,我永遠地輸了?” “荒神已經(jīng)嘗試過無數(shù)次了,不是嗎?”謝子文道,“那是否還有嘗試下去的必要?”謝子文慢慢走近他,低聲問:“你是否有必要,這樣折磨自己?” 白麓荒神眸光電轉(zhuǎn),熠熠然竟有些可怖?!鞍阻F珊弱得像只螞蟻,如何能保護她,如何配得上她!” 謝子文唇角浮現(xiàn)一絲冷笑:“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就算你身上還有半個世界的力量,也無法左右人心。聰明如李昀羲,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不需要你教給她?!?/br> 白麓荒神沉默了一會,呵呵笑了?!澳阏f的都有道理。但我身為神明,有吞天嘯海之能,就有任性的權(quán)利。他人的不如意,又與我何干!” “你考慮一下吧。”謝子文笑容明媚,“讓李昀羲回來。我可以留下?!?/br> 白麓荒神看著眼前雙眸明湛的小宮女,真的認真考慮了一下,然后道:“現(xiàn)在還不行。這條小魚兒,我還舍不得她?!?/br> 謝子文哼了一聲:“等你想通了,怕是已經(jīng)過了三五百年?!?/br> 白麓荒神笑:“于我不過轉(zhuǎn)瞬?!?/br> “那預?;纳裨缛栈砣婚_朗,永脫苦海?!敝x子文道。 白麓荒神折下一枝沾染了白雪的紅梅,微笑著遞給他:“其實,看到當年無心插柳救下的娃娃,如今這般伶牙俐齒地對付我,還真有點欣慰?!?/br> “看到我的救命恩人作繭自縛,我倒是高興不起來?!敝x子文接過紅梅,紅花襯得小玉兒的容顏越發(fā)嬌嫩明艷。他還是笑了一笑,“多謝?!?/br> “雖然白鐵珊沒什么用,但事到如今,我還真羨慕他……”白麓荒神的身影如云煙散去,“昀羲與他生死相許,你也為他性命可拋……” 白鐵珊醒來時,青春美麗的宮女們進了金盆,為他更衣拭面,又在銀鴨香爐里添了新香。窗邊有人打起簾子來,輕呼:“官家,下雪了!”他快步走到廊下,驚嘆地望著混沌天光中晶瑩潔白的世界。宮中的梅花都已凌霜怒放,窗前橫過一枝白梅,梅香混著清冽的雪氣,色淡情幽,透人肺腑。 離殿十余步外,他看到謝子文弄來了許多酒浸櫻桃和腌桃片,厚厚地堆上烏梅膏、玫瑰醬、官桂末和甘蔗漿,盛在琉璃碗中放入雪地,眼巴巴地等新雪一層層覆在上面。 “小玉兒。”他笑著招呼道,“做了冰碗,也不請我品嘗嗎?” 謝子文舔著一碗冰凍甜品進來,與他在廊下并肩而立。 白水部的臉就拉了下來:“存心不給我吃???凍死你?!?/br> 謝子文嘻嘻直笑。 白水部望著雪景吟詠道:“金盆初曉洗纖纖,銀鴨香焦特地添。出戶忽看春雪下,六宮齊卷水晶簾。幼年讀過這首宮詞,恰是眼前場景?!?/br> 謝子文笑道:“我卻記得另一首?!彼p叩白玉闌干,曼聲唱道:“嘆心事宛曲,應(yīng)怎的、忘江湖??催^盡千帆,云深彼岸,霧浸羅浮。故人總隔流水,賦深懷,何處寄魚書?枝上幽思漸滿,愿教鳴籟吹蕪……”小玉兒的嗓音清麗稚嫩,他唱來低徊宛轉(zhuǎn),真?zhèn)€含香吐韻,字字梅花。 唱罷,謝子文道:“我記得你這闕,寫相思之情?!?/br> 白水部一窘:“這是我當初作來玩的?!?/br> “我相信昀羲很快會回來的?!敝x子文用小宮女那雙漆黑的大眼睛看著他,“別難過?!?/br> 白水部笑著抹掉了眼底涌起的酸淚:“好。” 他們站了沒多久,宮人就過來輕聲催促了:“官家,上朝了?!?/br> 白水部這才反應(yīng)過來,忙說:“朕受了叛賊驚嚇,病了?!?/br> 宮人忙說:“那奴請?zhí)t(yī)來?!毙↑S門也領(lǐng)命去通報皇帝稱病不朝的消息。 謝子文道:“你準備一直這樣稱病不朝么?” 白水部愁眉:“那有什么辦法?” 謝子文噗哧一笑:“你這家伙,就那么忠君嗎?那時如果薛蓬萊如愿變成了趙禎,他就會把變成自己的皇帝處死——你侍奉的君主可就成了薛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