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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妹這是想說云姨娘徇私,將好料子都給了我,虧待了meimei們?” “我、我可沒這么說……”徐錦秋囁嚅道。府中誰都知道,云姨娘處事再公正不過。 “那三妹究竟是什么意思?不過是一季料子,也值得你耿耿于懷。若是這樣,便將我這季的料子都送了你如何?” “小姐,這——”不大妥當(dāng)吧。 徐錦瑟淡淡一瞥,墨蓮立即噤聲。 “這、這不大妥當(dāng)吧?!毙戾\秋這么說著,眼中卻露出一絲喜意。她早就覺得徐錦瑟吃、穿、住、用,樣樣都比她和徐錦冉好。憑什么?大家都是庶女,徐錦瑟不過是有個救過主母的娘,便要處處壓她一頭? “哪有什么不妥當(dāng)。荷香,公中分下的料子,還有多少?” “二小姐共得素錦三匹,雪緞兩匹,花素綾一匹。統(tǒng)共只裁了三身衣裳,倒是剩下大半?!焙上銘?yīng)道。 “那就都送予三妹吧?!?/br> “這怎么好,我怎能把二姐的料子都拿走?!毙戾\秋狀似為難的說道。 “這有什么,不過是些料子,過幾日還會有新的?!?/br> “這怎么行,我可不能白占這便宜,回頭就叫她們把我那的料子都給二姐送去。往年歷來都是那些花樣,我們姐妹換一換,穿個新鮮也好?!毙戾\秋連忙說道,她可不要徐錦瑟來送,沒得讓她占一個大度的名頭。 徐錦瑟笑而不語,像是默許了她的說法。 徐錦冉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隱約感覺到兩位jiejie間氣氛有些許不對,但她一向有些木訥,這時也不知該說什么是好。 姐妹三個等了一會兒,終究是沒見到魏氏,只見了魏氏屋里伺候的林mama。 魏氏的身體著實不好,昨夜偶感風(fēng)寒,今辰已是不大好起身。這病來得急,林mama尚未來得及通傳各院,才叫她們白跑一趟。 不過這種情形也不是第一次碰到,見不到魏氏,請安自然也免了,姐妹三個便各自散了。 徐錦瑟剛回到自己院中,便聽到丫鬟來報,三小姐身邊的翠竹送來了幾匹布料。 “三小姐也真是心急。”荷香將料子呈給徐錦瑟過目。 這是怕她賴賬呢,才這樣急匆匆的送了來。瞧這速度,她那三妹怕是一回去便吩咐了丫鬟。 “這料子這么艷,小姐怎么穿呀?!蹦徢浦遣剂象@呼起來。那布料都是合著徐錦秋的喜好所挑,多是些紅的、粉的鮮艷的顏色,而徐錦瑟的衣裳則多是月白、天青之色,這紅粉之色,徐錦瑟幾乎是從來不用的。 “行了,什么顏色都不妨礙。開了庫房,把這季的料子給三小姐送過去?!?/br> 打發(fā)了墨蓮,徐錦瑟看著桌上的布料,若有所思。 就在這時,院外傳來一聲通報:“云姨娘來了。” 徐錦瑟眸色一凝,還未來得及說什么,便見一婦人掀開簾子,入了室內(nèi)。 第3章 云姨娘 云姨娘瓜子臉、柳葉眉,穿著一身素凈的綾緞縐裙,身上并沒戴多少首飾,只低頭之間,發(fā)間一枚喜鵲登梅簪熠熠生輝。 她端著一個青瓷小碗,徐徐走來。徐錦瑟瞇起眼睛,不知為何,看到云姨娘的剎那,她心中一陣奇怪的感覺漫過,這讓她有些遲疑,沒像往常那樣迎上去。 “二小姐?!痹埔棠锼坪跻膊⒉辉谝?,將手中的碗交給墨蓮,徑自坐了。 “如今暑熱,這冰糖蓮子粥清心潤燥,最適合不過了。” “為了這碗蓮子粥,姨娘可是一大早就起來忙活呢,就為了讓二小姐一回來就能喝到?!痹埔棠锷磉叺那嘬谱炜斓?。 徐錦瑟看她一眼,從墨蓮手中接過碗來。入手的冰涼讓她動作一頓,面上卻并未表露出來,慢慢舀了一勺,送入口中,冰涼甜膩的滋味立即在口中蔓延開來。 青芷見了,邀功般道:“二小姐,奴婢多嘴一句,這冰糖蓮子粥里的碎冰若是化了,就不夠爽口了,還是要趕緊吃味道才好?!?/br> “嗯?”徐錦瑟聞言一頓,放下碗來,荷香立即接了過去。 “青芷?!痹埔棠镞B忙示意她住嘴。 “姨娘身邊的丫鬟,看來規(guī)矩還不夠好呢?!毙戾\瑟似笑非笑地看著青芷,“主子說話的時候,竟然隨意插嘴?” 話語之間,竟透露出幾分威嚴(yán),云姨娘心下一驚。待得定睛一看,卻又尋不到蹤跡。 許是她眼花了吧?錦瑟這孩子,她從小看到大,什么時候有過威嚴(yán)這種氣勢? 云姨娘微微低頭,柔聲道:“小丫頭剛?cè)敫痪?,不懂事,二小姐莫怪?!?/br> 徐錦瑟莞爾一笑,“瞧姨娘說得,我們母女之間,還值得為這種小事斤斤計較?” 口中如此說著,徐錦瑟卻看著青芷,一瞬間,倒是想起了諸多事情。 這青芷,看著心直口快,但若是想想,向來謹(jǐn)小慎微的云姨娘,身畔竟帶著這樣莽撞一個小丫頭…… 再想到前世,她約莫是見過這個青芷的,依稀記得好像不久之后,她便犯了事情,被打發(fā)出府了。 而那時的她,又遭遇了那樣一件事情,就更不會留意這樣一個小丫頭了。如今回頭想來,只覺其中有些蹊蹺。。 若是以前的徐錦瑟,必定不會想這樣許多。但她早已不是當(dāng)初那個被嬌養(yǎng)閨中、無憂無慮的深閨小姐了! 前世的她,嫁與魏仲棋后,全然不知婚后生活并不像自己從前所想,僅是琴瑟和鳴、舉案齊眉便夠了。閨閣之中所學(xué),全然不能讓她在婆家立住腳。 魏家雖然是商人府第,卻也是皇商之家,徐錦瑟磕磕絆絆好幾年,更幸有貴人相助,才硬是頂著婆母妯娌異樣的眼光,從一個不懂經(jīng)濟(jì)、事事棘手的新婦變成能夠主持中饋,游刃有余的當(dāng)家奶奶。 其間多少艱辛,不足為外人道。閨閣之中,云姨娘曾教導(dǎo)她的那些溫柔小意、曲意婉轉(zhuǎn),全然派不上用場。 那時的她才發(fā)現(xiàn),姨娘教導(dǎo)的這些手段,做個依靠丈夫?qū)檺鄱热盏逆先珶o問題,但若想做當(dāng)家主母,卻全然不合適了。 但她也只以為,云姨娘畢竟妾氏出身,眼界有限,即使曾代魏氏主持中饋,卻畢竟不是主母,能夠教導(dǎo)她的也只有這些適合姨娘的處世之道。 現(xiàn)在看來,分明不是這樣。 云姨娘主持中饋,能夠?qū)①即笮旒夜芾淼猛淄桩?dāng)當(dāng),連徐錦秋都知道云姨娘處世公正,這樣的人,如何會那樣教導(dǎo)自己? 魏氏體弱,常年不理世事,早幾年便發(fā)話,在家中立了女學(xué)。姐妹中,徐錦華最得女師稱贊,尤其一手簪花小楷寫得,便是徐丘松都時常夸贊。 只云姨娘,時常教導(dǎo)自己,女子以溫順為主,那些個書畫辭賦,皆不如溫婉柔順,能攏住夫君才是為妻之道,以至徐錦瑟前世甚少去女學(xué)上課。若有閑暇,也是跟著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