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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丫鬟能擔(dān)得下來得了。這一猶豫,徐錦華和司琴已經(jīng)走遠,再追不上了。 蕓香跺了跺腳,只得按徐錦華所說,先將原給她那一份給了徐錦秋送去。 只她沒有看到,在背轉(zhuǎn)過身時,徐錦華那眼中閃過的濃重陰霾,竟似欲擇人而噬一般。 *** 待到回了昭云院,蕓香跪倒便是一通哭訴,將司琴如何仗勢欺人,大小姐如何硬是換走了三小姐那份兒東西,自己雖謹(jǐn)記二小姐的吩咐,奈何大小姐執(zhí)意如此,自己如何再三阻攔,仍未能成都細細道來。 其間情意切切,加之哭訴淚流,直將徐錦華與司琴兩人形容得面目可憎,連荷香聽著都不由皺起眉頭——往日,可沒見大小姐這樣兒??? 待到徐錦瑟表示此事錯不在她、并不怪罪后,蕓香方才哭哭啼啼的退下了。待她一走,荷香便輕聲道,“小姐,奴婢覺得蕓香剛才那話——” “你是覺得,她的話不可信?”徐錦瑟挑起眉頭,見荷香點頭,便道,“我也覺得她的話不可信,不過這沒什么打緊?!?/br> 荷香不明所以,徐錦瑟卻沒繼續(xù)解釋,只低頭,從妝匣中拿了一枚玉佩把玩,眼神卻飄向了遠方。 徐錦華所為,果不出她所料。她選在此時讓人將東西送出去,為著就是碰上從正院中出來的徐錦華。而徐錦華果然沒令她失望,硬是將東西強取了去,不枉費她專挑了蕓香這尚不懂如何圓滑處事的小丫頭來做此事。 蕓香所述,雖有夸張,卻該有大半屬實,至少她便能確定,那托盤上的東西,只要徐錦華看到,必會想方設(shè)法拿到手中。 沒錯,如此直接強取確實不似徐錦華平日所謂,但她賭的便是徐錦華這份失態(tài)——畢竟,那托盤中的東西,全是她細心挑選出來的、上一世徐錦華的鐘愛之物。 她便不信,徐錦華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覬覦已久、甚至早就篤定了會是自己的東西,到了一個庶女的手中! 徐錦華垂頭一笑,既然徐錦華如此配合,她便不用擔(dān)心,她們做出的事情,無人承擔(dān)后果了…… 想必,很快,她便能見識到這位大姐、或者云姨娘,新的伎倆了—— 第35章 將計 這一日夜間突降大雨,一夜之內(nèi),氣溫驟然下降,竟似一日便入了秋。各院都開始換下夏裝,備上了早秋的衣裳。 荷香早早起來,收拾好秋裝,才發(fā)現(xiàn)竟忙忘了時間,險些誤了徐錦瑟起床的時辰。連忙回房,卻發(fā)現(xiàn)徐錦瑟還躺在床上,滿臉通紅,額上遍是汗水。 荷香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去試,入手的溫度嚇得她一個激靈,驚道,“小姐發(fā)燒了!” 徐錦瑟被這聲音驚動,皺了皺眉頭,有些茫然的張開眼睛,看向荷香。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什么時辰了?” “快到辰時了?!焙上阈⌒囊硪淼臏惖剿埃靶〗?,您發(fā)燒了,我去叫人請大夫?” 徐錦瑟有些吃力的搖搖頭,朝荷香伸出手,“扶我起來?!?/br> 荷香連忙扶了她的手臂,將她從床上撐起。僅這一個動作,便覺入手的肌膚燙得嚇人,不由勸道,“小姐,要不還是先請大夫來吧?!?/br> 徐錦瑟搖搖頭,“不妨事,待請了安再看不遲。”魏氏身子剛剛大好,今天是恢復(fù)請安的頭一天,于情于理她都得去才是。 何況……徐錦瑟微微斂目,興許,正院那兒,正有人等著她呢。 徐錦瑟令荷香將自己的頭發(fā)盤起,在鬢邊垂下兩綹,略微遮掩下發(fā)紅的臉頰,又拿了些粉撲上,再沾了些口脂涂在略微干燥的唇上,總算將一臉病容遮掩了過去,這才收拾妥當(dāng),準(zhǔn)備出門。 “也不知是怎么的了,昨個兒晚上還好好的,這一夜功夫,就燒成了這樣?!焙上阋贿厓悍鲋庾?,一邊憂心忡忡的念叨,讓剛從門外走來的墨蓮聽了個正著。 “怎么了?小姐發(fā)燒了?”墨蓮一臉緊張的靠過來,探手就往徐錦瑟額頭貼去,那入手的溫度讓她“哎喲”一聲驚叫起來,“怎地?zé)眠@樣厲害?” “沒事?!毙戾\瑟一低頭,躲開她的手,對荷香道,“我突然想戴那對嵌金丁香耳墜了,你去找一找,等會兒回來我要戴的,先讓墨蓮陪我去正院吧,”又對墨蓮道,“你陪我去給母親請安。” 墨蓮連聲應(yīng)是,又道,“小姐燒得這么厲害,是不是去回了夫人,免了今日的請安?” “不可?!毙戾\瑟搖搖頭,“我沒什么事,你莫聲張?!?/br> 墨蓮心思一動,便知是因著魏氏剛剛恢復(fù),這禁足后頭一回的請安,徐錦瑟是斷斷不會缺席的,遂提議道,“要不,讓荷香先請了大夫來?待小姐請安回來,大夫也該到了?!?/br> 這份兒揣測人心的機靈是荷香大大及不上的,前世正是看中這份伶俐,徐錦瑟才對她多有倚重,卻不想最后她用著這份心思巴上了魏仲棋。 徐錦瑟微微斂目,遮住眸子里瞬間流轉(zhuǎn)的銳光,才道,“不用了,我精神尚好,也不急這一時半刻,先讓荷香把那耳墜找出來吧?!?/br> 墨蓮遂不再說話,扶著徐錦瑟出了門。 唯留下荷香在屋里,翻找著那丁香耳墜——也不知小姐怎地突然想起這副耳墜了,明明去年收到的時候還不甚喜歡,讓自己趕緊收起來。這快一年了,又突然想要,一時間她都有點想不起來放在哪里了。 荷香有些納悶地想著。只她一向聽話,沒一會兒便將疑惑拋之腦后,專心找起那耳墜了。 *** 卻說墨蓮搶了荷香的差事,扶著徐錦瑟來到正院,心中不免有些得意,覺著二小姐果然是倚重自己的,便是這些時日與荷香走得近,現(xiàn)今也終究想起自己的好來了。就荷香那木訥腦袋,哪兒懂得討好人,用不著幾日,她就又能將荷香牢牢壓住了。 到時候,她還是小姐屋里第一人。 墨蓮悄悄在心里勾勒了那未來美好的前景,不由一陣恍神。待回過神,徐錦瑟姐妹都已入了正院,恭恭敬敬的請了安,各自落座了。 不由嚇出一身冷汗,暗悔自己怎地在此時走神,幸而此刻未出差錯,遂恭敬的立在徐錦瑟身畔立,再不敢走神了。 徐丘松一貫早起便去府衙,唯有魏氏坐在上首,看著許久不見的女孩子們,微微頷首,道,“前些時日我身子不爽利,也有些時日沒見你們了,因而有些話今日才說。你們抄寫的女四書我已盡數(shù)看過。錦華錦瑟抄得都很用心,唯有錦秋,略顯急躁,還需注意修身養(yǎng)性才是。” 徐錦秋被點了名字,心中不甚服氣,卻礙于嫡母威嚴(yán)不敢造次,只得點頭應(yīng)是,面上看著恭謹(jǐn),心中卻悄悄嘀咕著,徐錦華與徐錦瑟都只抄了一遍,當(dāng)然用心了,唯有她抄了整整五遍,手指頭都快磨出繭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