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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甚是愧疚。如今見著徐錦瑟無恙歸來,心中欣喜的同時又頗覺有些狼狽。 此般復(fù)雜矛盾的心情讓她在見到徐錦瑟之時,又添了幾分怯懦,看起來竟還不如從前了。 徐錦瑟便如沒看到她的異常一般,應(yīng)了一聲,“四妹?!?/br> 徐錦冉咬了咬嘴唇,還想說些什么,荷香正從小廝手里接過油紙傘撐了起來,打斷了她。 趁著荷香撐傘時,徐錦秋接著紙傘的遮擋,狠狠瞪了徐錦冉一眼。徐錦冉下意識的縮了一下。這些時日,徐錦瑟與徐錦華都不在府中,云姨娘因送了女兒離家憂傷自責(zé),曲姨娘卻是借著徐丘松的寵愛拔得頭籌,在府中地位日益拔高,連帶徐錦秋也越發(fā)霸道了。徐錦冉跟在她身后,就像個小跟班一樣。 只如今全家進(jìn)京,徐錦華祈福歸來,徐錦瑟也被接回了府中,這府中形勢眼見著又要大變。徐錦秋正是煩亂時,便不由將氣撒在徐錦冉身上。 李姨娘也只勸她忍耐,莫與她強(qiáng)抵,待再過幾年,得謀一處好人家嫁了才是正理。 徐錦秋打從聽說徐錦瑟今日回來便準(zhǔn)備著如此“巧遇”,原是想第一時間見到徐錦瑟從那窮鄉(xiāng)僻壤回來時的狼狽模樣,不想徐錦瑟不但沒有面黃肌瘦、備受折磨,反一副精神十足的模樣,細(xì)看下來竟比出府之時還豐潤了些許——瞧著氣色反倒更好了! 徐錦秋這氣就不大順了。 徐錦瑟鬧那疫癥出府,可把她嚇得不輕,生怕自己被沾染上了,連喝了好幾天苦藥。說到這個,她本來以為依著魏氏對徐錦瑟這事兒的態(tài)度,自己想要討藥來喝不大容易,不想徐錦瑟一走,徐丘松便找了大夫給府中眾人一一檢查了一遍,還很是開了些方子,府中人手一副,全都得喝。 起先徐錦秋還慶幸來著,待確定自己沒被傳染,就又煩了這些苦藥,偏生徐丘松很是要求喝了一段時日,這筆賬,就被她記在了徐錦瑟身上——若不是她沾染那疫癥,自己怎會擔(dān)驚受怕?父親又怎會讓大家喝藥? 自然都是徐錦瑟不好。 這么想著,徐錦秋便帶在了面上,忍不住道:“當(dāng)日二姐自求去那安陽的莊子,說那里風(fēng)景秀美、宛若世外桃源一般,我還不信,如今瞧著二姐氣色如此好,想是那莊子真的風(fēng)水絕佳,竟這般養(yǎng)人呢。” “出府一趟就能得了母親陪嫁的莊子,說來,我還真是羨慕二姐呢?!?/br> “三姐?!毙戾\冉忍不住拉了拉她。這話說得委實太過。徐錦瑟當(dāng)日被送出府是何情景,大家都親眼目睹,徐錦秋這般說話,豈不是拿刀戳人心窩子? 徐錦瑟卻不甚在意,只看著徐錦秋眼中不遮掩的惡意,掩唇輕笑一聲,道:“是呀,那安陽的莊子出產(chǎn)又豐,風(fēng)景又好,我在那住得險些樂不思蜀了呢。還要多謝母親,將如此好的莊子送予了我。只不知將來三妹出嫁時,有沒有這福氣也得處莊子呢?!?/br> 魏氏乃安平侯府嫡女,她嫁妝的莊子又豈是一般?曲姨娘便是再得徐丘松寵愛,一個妾氏,無論如何也不會得不了這種東西,更何況那可是帶了良田的莊子,有這一處產(chǎn)出,便是將來徐錦瑟嫁入寒門,也足能生活無憂了。 徐錦秋要想得這樣一處實惠之地,可真是困難重重了。 這般赤礻果礻果的炫耀,險些將徐錦秋的鼻子都?xì)馔崃恕?/br> 徐錦冉在旁看著,險些笑了出來。只顧忌著徐錦秋,硬是以手遮臉,掩飾了過去。 徐錦秋不甘的瞪了徐錦瑟一眼,偏又不能奈她何,于是更加氣悶的移開了視線。這一下,倒讓她見著了不遠(yuǎn)處徐徐走來的人影,于是揚聲道:“大姐,你快來看,二姐回來了?!?/br> 若說徐錦瑟得了那莊子,這府中誰還比自己更氣悶,那肯定便是徐錦華了。魏氏的嫁妝將來可都是徐錦程和徐錦華的,這給了徐錦瑟一處,他們便少了一處,徐錦秋不信徐錦華不在意。 徐錦瑟也是一凜,抬頭便向徐錦華處看去。只見她罕見的穿了一襲白衣,沒有打傘,只披了一件霜色斗篷,在司琴攙扶下往這邊走來。 待走得近了,徐錦瑟才看清她似乎比自己離開時消瘦不少,在那帽兜邊一圈兒白毛的映襯下,巴掌大的臉兒看著比以前小了一圈兒。 許是去那廟里“祈?!笔芰朔喑?,從前的傲然之姿消散不少,卻別有一番羸弱美態(tài)。 那臉膚白若雪,更襯得眉毛濃黑、紅唇嬌艷,比之從前更添了一筆濃墨重彩。只那眉目間添了些微陰郁之氣,細(xì)看起來叫人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不知云姨娘在那香薰球中藏得是什么東西,徐錦華瞧著很是遭過一番罪了。徐錦瑟有些心不在焉的想著。 待徐錦華走得近了,瞧見徐錦瑟,倒是粲然一笑,很是親厚的道:“二妹瞧著身體無恙了呢,這我便放心了。這些時日,我和母親都很惦記你呢,現(xiàn)下你可終于平安回來了,快與我一同去見母親吧。” 說著,便當(dāng)先一步朝正房走去。 徐錦秋不料她是這種反應(yīng),沒看到想看的場面,很是失望,拽著徐錦冉轉(zhuǎn)身就走。 只徐錦瑟在原地頓了一頓,若有所思的回想著剛剛瞧見徐錦華的側(cè)臉——似乎,白得有些不自然? 第55章 回府 因著官位調(diào)動,徐丘松近日總是早出晚歸,最近更是住進(jìn)了衙門,一副兢業(yè)為公、以敬圣恩的模樣。前世徐錦瑟已經(jīng)過這一遭,知曉徐丘松述職之時,因緣巧合,因著一筆好字得陛下夸贊,又得幾位同僚造勢,一舉討得陛下歡心,順勢動了那多年未曾挪動的職位。此時正是春風(fēng)得意,又憋著勁兒想要做出幾分成績,故而很是在衙門中待了些時日。 京城不比承陽,那繁華之處早為達(dá)官貴人士族公卿所踞,徐丘松這調(diào)動又來得突然,一家人匆忙上京,無甚準(zhǔn)備之下,只在先京郊買下了這處院落落腳。就這,還是在安平侯府的幫助下才能辦妥。 這一處院子,據(jù)說早前為一落魄官員所有,統(tǒng)共才三進(jìn),連承陽徐家的一半規(guī)模都比不得。 京城地貴,前世徐錦瑟很是在這里住了些時日,徐家才找到合適之處搬出。只搬了沒多久,她便與魏仲棋定親,隔年就嫁了過去。細(xì)思起來,她對京城徐家的印象,倒多半落在這院子中了。 從游廊到正房,這路,是她早就走熟了的??粗邦^徐錦華、徐錦秋和徐錦冉的身形,一瞬間,徐錦瑟竟有種恍如隔世之感。 這也真的是“隔世”了,前世她走在這路上的時候,從來沒想到自己竟會被“大姐”害死,也從沒想到,她過得這一世,便如那鏡花水月、空中樓閣一般,竟沒多少東西是真的。 “小姐?!焙上阈÷暤奶嵝汛驍嗔怂乃季w,徐錦瑟看著近在咫尺的門扉,恍惚間,有種不知身在何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