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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得了鳳尾草的賞賜,大小姐卻是、卻是……”侍書沒說出口,眾人卻都了然于胸。那一場賞梅宴,徐錦瑟得了長公主青眼,帶著賞賜回府,徐錦華卻落了個聲名敗壞、容顏盡毀的下場。如此落差,對一個一直高高在上的小姐來說,便是心生怨恨也不足為奇了。 只是—— “慢著,你說前年大小姐急病?”曲姨娘疑惑道:“可是前年,并沒聽說大小姐生病的事兒?。俊?/br> “大小姐那病癥來得兇險,夫人當(dāng)日身體不適,奴婢稟了云姨娘后便想去請大夫。不想云姨娘卻親來探望大小姐,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竟叫大小姐好轉(zhuǎn)了許多?!贝藭r乃侍書親歷親為,此刻回憶起來便也分外流暢,“事后大小姐怕夫人擔(dān)心,吩咐奴婢等勿要將此事外傳,故而此事并無多少人知曉?!?/br> 說到此處,侍書突地有感而發(fā),“如今回想起那日情形,倒和今日有幾分相似。” 此話一出,云賀身體猛地一震,不敢置信地看向床上的徐錦華。只眾人此時注意力都在侍書身上,無人發(fā)現(xiàn)他的失態(tài)。 曲姨娘驚道:“這可巧了,怎么每次都是云jiejie?難道大小姐這病……”她以手掩唇,驚詫看向云姨娘,“哎喲,定是我想多了,云jiejie如此公允之人,哪兒會和大小姐生病之事有關(guān)呢?” “曲佳蕓、你——” 這話一出,便連云姨娘都端不住那恭謹(jǐn)之態(tài)了! 只沒料到,徐錦瑟突地開口,道:“曲姨娘此話有些過了。云姨娘對大姐的關(guān)心,絕非作偽。大姐生病之時,她的憂心絕不次于父親母親,若說大姐生病與她有關(guān),我是決計不相信的?!?/br> 此話甚是有理,聞聽徐錦華生病之時,云姨娘那幾近失態(tài)的模樣眾人都看在眼中,絕不似作假。 曲姨娘只當(dāng)是她們母女互相袒護之故,雖有心再說,想起與徐錦瑟的約定,便硬生生轉(zhuǎn)了話題,只道:“老爺,當(dāng)務(wù)之急乃是鳳尾草之事,可別叫侍書這丫頭帶偏了話頭。大小姐生病不想讓夫人擔(dān)憂也是有的、懲治幾個小丫頭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兒,可這鳳尾草乃是長公主的賞賜,萬不能含糊了吶?!?/br> 曲姨娘此言,只為轉(zhuǎn)移話題,不想話音未落,侍書卻是急急說道:“奴婢正是想說,大小姐對二小姐怨恨已久,見著二小姐得了長公主賞賜,早已心存不平,近日聽說那鳳尾草開了花兒,二小姐又與安平郡主書信往來、快要入府獻花了,便更是嫉恨非常。這般情緒毋須言表,奴婢是小姐的貼身丫鬟,又哪里能看不出來。” “奴婢不比侍書,是府中家生子出身,大小姐信重司琴多于奴婢。今日之事奴婢確實不知,但司琴一慣安分守己,若無大小姐的吩咐,哪里敢動鳳尾草半分?”說到此處,侍書抬起頭來,一雙眼睛雪亮無比,“奴婢觀這鳳尾草花盆已碎,想來依大小姐的性子,這般泄憤之舉斷不會假借他人之手!這盆中既摻了夜明珠的粉末,便絕不會只有司琴一人沾染!” “——奴婢究竟有沒有說謊,老爺盡可著人查看大小姐的手掌,一看便知!” 此話一出,云姨娘猛地回頭,看向床上的徐錦華,不、確切的說,是看向她掩在被中的雙手。 她視線掠過之處,荷香捧著鳳尾草惶然退后。 云姨娘卻沒管她,而是橫出一步,攔在徐錦華身前! “云jiejie這是作甚?”曲姨娘輕笑一聲,似是對云姨娘這這番做派甚感興趣,“擋在大小姐床前,倒好像、我們要對大小姐做什么似的?!?/br> “老爺?!痹埔棠锍烨鹚缮钌钜桓#笆虝曰闹囍翗O,大小姐何等尊貴,豈容如此窺探!若因著一個丫頭的空口白話,倒疑心了大小姐,等大小姐醒來知道了此事,要如何自處!若是傳將出去,他人又該如何看我徐家!” 云姨娘深吸口氣,繼續(xù)道:“侍書妖言惑眾,妾身觀其所言,簡直字字挑撥離間、句句包藏禍心,是存著心叫老爺家宅不寧、不得安穩(wěn)的!妾身覺著,已經(jīng)沒有問下去的必要了,如此心懷叵測之人,還需立即處置了才是!沒得聽她胡言亂語,倒壞了家中和睦。” “老爺!奴婢所言句句屬實吶!奴婢雖沒見著小姐砸了那鳳尾草,但司琴是大小姐的貼身丫鬟,就是真想里通外人,又哪里有那機會!奴婢等的身契都在府中,便是被人買通做下這等事來,又能得到什么好處?若真?zhèn)€連這都不懼,那幕后之人又該是何等神通廣大,能將手深入內(nèi)宅、甚至插手一個丫鬟的生死?” 說到此處,侍書膝行上前,抓住司琴哀求道:“司琴,算我求你了,你說句話啊、說句話啊!” 司琴悶聲哭泣,依舊是半句話不說,只那下唇都快被她自己嚼爛了去。 “司琴,你我雖不算一同長大,這些年也是算互相倚靠,你不能、你不能看著姐妹去死??!” 司琴身體猛地一震,終是抬起淚眼,看向苦苦哀求的侍書。 侍書見她終于有了回應(yīng),更是精神一振,忙道:“司琴,你、你終是想通了……” 司琴緩緩抬頭,竟是以手撐地,慢慢爬了起來。 見她如此,云姨娘的手掌悄然緊握了起來。 侍書心下一喜,還未及表露,便見司琴默默看她一眼。那一眼之中,各種復(fù)雜情緒混合在一處。 還未待她辨出,司琴卻是倏地動了! “不好!” “拉住她!” 徐錦瑟與徐丘松同時喝道! 然而她的動作如此決然,便是離她最近的侍書都未及動作,便“砰!”地一聲,磕上了墻壁! 霎時之間,之間一朵血艷的話兒在墻壁之上遽然炸開,司琴連悶哼都沒有發(fā)出,便委頓在地。 額頭擦著墻壁滑落,帶出了一道猙獰血線! 曲姨娘驚叫一聲,下意識地轉(zhuǎn)過了頭去。 司琴、司琴竟是自盡了! 這一番變故,誰都未曾料到,眾人齊齊瞠目,侍書更是怔在當(dāng)場,似是還未從司琴的舉動中回神。 唯云姨娘,幾不可見的舒了口氣,放松了緊握的雙手。 第章 揭破 徐丘松立時命人上前查看,那婆子探了探司琴鼻息,面有難色的搖了搖頭。 司琴額上已是血流如注,片刻間就已面若金紙,便是能救回來,也不是須臾可行之事了。 徐丘松一陣心煩意亂——這大好的日子,終究還是見了血。 他擺了擺手,命人趕緊將司琴帶去救治。兩個婆子立即上前,抬走了失去意識的司琴。 只人雖帶走了,那墻上血跡還在,看著便分外猙獰。 侍書心中一片蒼涼。司琴寧可自盡都不吐露分毫,卻是將她架在火上了。 果不其然,處置了司琴之事后,云姨娘依舊道:“老爺,司琴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