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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急癥,加之韓茵提過,她的族人來訪,攜了碧絨草過來! 如此普通的東西,韓家卻鄭重其事的從極北之地帶入京城,斷不會是為了給小女兒玩耍。朝華長公主的暖房搜羅各種奇花異草,那一日,韓家車隊所去的方向,正是朝華張公主府! 但這一切,只叫她隱隱有了些猜想,并不能肯定,因而后來才求了晏庭曜,幫忙辨識那藥丸。 不過雖不能確定,她卻早已有了心思,所以在長公主的暖房之中,見到這鳳尾草時,便立時選中了它! 但單憑這些,她還是無法確認其中的蹊蹺,直到前幾日,晏庭曜傳來了一個至關(guān)重要的消息! “云二老爺,若錦瑟沒有弄錯的話,你們弟兄三人,你排行第二。此刻錦瑟便逾矩的問一句,當年,云大老爺是如何沒的?” 此言一出,便如一柄重錘砸在云賀胸口,他驀地瞪大雙眼,幾欲窒息! 雖是問句,徐錦瑟卻不給他開口的機會,只接著道:“云大老爺,便是卒于這種急癥、也是你們云氏一族皆躲不開的、由這碧絨花引發(fā)的嚴重癬癥!” “不,或者不能叫癬癥,這般嚴重到足以致命的病癥,云家上下自是捂得嚴嚴實實的!若我沒料錯,云二老爺那救命的藥丸,該是某位厲害的大夫所配的對癥之藥。云大老爺發(fā)病時,云家,想必還沒有遇到這位神醫(yī)吧?!?/br> 云賀震驚的瞪大眼睛,他雖未開口,但面上的表情早已告訴了眾人真相。 若這碧絨草能引發(fā)云氏一族的病癥,云賀那藥丸又是針對此癥的特效之藥,云姨娘卻偏偏拿著這藥救了徐錦華! 那這、那這—— 此時再看云姨娘,已是忍不住攥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吸氣,卻似根本吸不入氣一般,憋得雙目都開始發(fā)紅! 眾人越看越是覺著,這般癥狀,與床上昏迷的大小姐,簡直一模一樣! 可這云家人的病癥,為何徐錦華—— 難道、難道! 徐丘松、曲姨娘、侍書,連捧著鳳尾草的荷香和外間侍立的丫鬟婆子,俱都瞪大了眼睛,心跳得快要撞破胸膛! 唯徐錦瑟瞇起眼睛,瞧著她們震驚的模樣,在心中輕嘆一聲。 她耗時日久、費盡苦心、用盡了自己所能用到的所有機緣、手段,布下的這一樁樁一件件事情,此刻——終于到了收網(wǎng)之時! 第116章 驚聞 不、不會!這怎么會是碧絨草!怎么會是! 云姨娘死死瞪著那些細小的花兒,便像是看著自己這些年間,使盡了千般法子萬般心思傾心維護的東西,一一崩塌一般! 那腫脹的面孔再不見平日溫婉,唯余扭曲到變形的狠厲,叫人望而生畏。 徐丘松駭然道:“這、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徐錦瑟冷笑一聲,“不若叫大夫來告訴父親,可好?” 她冷眼看向門外,卻是那婆子去請的大夫,終于來了。 這位劉大夫是新近才搬來附近的,沒見識過這般場面,早已呆立當場。此時被點了名字,那腿也不知該不該邁進大門。 諸人之中,侍書卻是與這番混亂關(guān)系牽連最少的,因而竟率先回過神來,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高喊:“是了!就是這么著沒錯!云二老爺?shù)木让幠芫却笮〗?,云姨娘、云二老爺、云大老爺,俱是會被這碧絨草引發(fā)重癥,那大小姐、大小姐她!” “——她定是有著云家的血統(tǒng)吶!” 此言一出,眾人俱是一震,這番猜測雖早已浮現(xiàn)心頭,但被侍書一言叫破,心中竟覺仿佛有什么東西被撕了去,頃刻間升起一股近乎難以置信的荒謬之感! 便連侍書自己,喊出此言后也是一怔,這大小姐……她…… 這、這豈不是—— 她的視線在云姨娘與徐錦華之間不斷徘徊,幾乎以為自己在做一場荒謬到幾點的夢境! 然而現(xiàn)實便是現(xiàn)實,并不會因著誰的恍惚而停滯。 大夫慌亂的踏進門內(nèi),那錯亂的腳步聲,終是將眾人神智喚回。 隨著大夫走近,云姨娘驚叫一聲,竟是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 便是這一步,徐丘松驀地回過神來,喝道:“給我架住她!” 幾個婆子遲疑著上前,但云姨娘執(zhí)掌中饋多年,威嚴已深,以至她們臨到近前,竟不敢動手。 見此情形,徐丘松身體微微一震,大喝道:“還不趕緊動手!” 那婆子才一擁而上,將云姨娘拿住了。 云姨娘卻突地靜了下來,“老爺,如今卻要如此對我了?二小姐所說,不過是揣測,我肚子里的這個,卻也是老爺?shù)墓莚ou啊?!?/br> 這話一出口,房中頓時一靜。只那原該凄婉的腔調(diào),卻因著聲音粗噶沙啞,成了一種叫人心悸的詭異。 徐錦瑟卻是輕笑道:“是不是揣測,大夫便在這里。姨娘與大姐究竟是不是一個癥狀,看過便知,誰也冤枉不了姨娘?!?/br> 又對那大夫說道:“還請您幫忙看上一看,這一位,與床上的那位,俱都是臉面腫脹呼吸困難,到底是什么樣的癥候?!?/br> 劉大夫聞言,便要上前。云姨娘竟是反射性的掙動一下。 這一下,徐丘松也覺出不對來,直道:“給她診脈!” 劉大夫一步上前,云姨娘竟猛地哆嗦一下,用力掙動起來! 此番表現(xiàn)簡直在清晰不過!徐丘松猛地一凜,厲聲道:“架住她!叫劉大夫給她診脈!” “不、不!”云姨娘用力搖頭,一向打理整齊的鬢發(fā)松脫下來,落在她腫脹的臉龐上,將她眼中的驚懼襯托得更為明顯! 兩個婆子左右架住了她,一個婆子箍住她的手,硬是抻到了大夫面前! 如此一來,云賀哪里還忍得住,一個箭步上前,便要拉開制住云姨娘的婆子。 徐錦瑟厲聲道:“云二老爺,你想做甚!” 徐丘松立時反應過來——“按住他!” 五六個婆子立即一擁而上,將云賀團團圍住。這些粗使婆子,做慣了重活,力氣倒比普通男子還大。此刻五六人一起鉗制住云賀,云賀一介書生,竟掙脫不得,只連連叫道:“徐兄,切莫沖動??!” 徐丘松朝他略一拱手,“賢弟,對不住了!”便令大夫繼續(xù)上前。 云賀還待說話,徐錦瑟卻令荷香抱著鳳尾草上前,不遠不近地在他一旁站定了。 “云二老爺還是少說話得好,若是一不小心吸到了鳳尾草的花粉,您身上,可沒有第二顆救命的藥丸了吧。”徐錦瑟慢悠悠地道。 云賀面色立時鐵青,卻立時閉上了嘴巴。 那小小一株鳳尾草,在他眼中,卻直如魔鬼一般。雖被婆子架著,卻也盡力將頭頸往后縮,顯是想離那鳳尾草遠點。 此時劉大夫已是摸上了云姨娘的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