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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寧肯決絕自盡,也不吐露分毫?她們手中的猛火油又是從何而來? 她心中疑慮始終不得消除。 只此時多想無益,徐錦瑟長出口氣。 今日之事紛繁蕪亂,她便是想到了開頭,卻未預料到結(jié)局。 云姨娘、徐錦華…… 害了她性命的兩個人,如今再不能傷害她分毫。 而魏氏,她的親娘,她終于、終于,找到了自己真正的身份…… 徐錦瑟抬起手背,遮住眼睛,兩行熱淚順著眼角滑下,沒入鬢中。 如此長夜,她以為自己該心緒翻騰難以入眠,卻不想沒過多久便陷入黑甜的夢鄉(xiāng)。 這一覺,睡得前所未有的安穩(wěn)。 好似終于可以放下所有心事一般…… 那些曾經(jīng)的痛苦的憤怒的悲傷的不甘、那些痛徹心扉仇恨入骨的往事,終究隨著那一簇火焰,焚燒殆盡…… *** 徐家后宅一場變故幾欲地坼天崩,府中卻盛筵酣暢,險些變成長夜之飲。 待到月上中天之時,徐錦程才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回返府中。 不想此時卻聞聽到此番變故,竟是忡怔到呆立當場。 他一個少年,哪里cao持過后宅之事,加之云姨娘歿了、魏氏病重、徐丘松又不擅內(nèi)務,此事便捂不住被人傳了出去。 一時之間,議論紛紛,徐家?guī)缀醭闪瞬栌囡埡蟮恼勝Y,倒叫徐丘松很長一段時間都羞于出門。 再說徐錦瑟之事,魏氏雖病重,病榻之上卻堅持要將徐錦瑟認回名下。 因著是女兒,倒不需動族譜,只派人著安國公府并安平侯府通稟一番便是。 安國公府倒罷了,安平侯聞聽自家女兒竟遭此委屈,當下寫信斥責了徐丘松,安平侯夫人更是按耐不住,帶了世子與世子夫人一同來探。 魏氏經(jīng)了云姨娘那一場驚嚇,幾日間連床都起不來,便是母親兄嫂皆來,都說不得話來。安平侯夫人見她虛弱至此,忍不住紅了眼眶,叫徐錦瑟同世子夫人好一頓勸慰才止住淚水。 侯夫人拉了徐錦瑟的手,直贊這孩子行事有度,有魏氏風范。 魏氏雖無法言語,眼中卻也流露出欣慰之色。 只時不時眼中卻會掠過一絲黯然,徐錦瑟心知這是她仍無法放下徐錦華之故。 人非草木,此番徐錦華雖做出了逞兇之事,魏氏卻到底養(yǎng)育了她十幾年,這番糾葛,只能待時間慢慢磨平了。 好在魏氏心中一向分得清楚,想必過段時日,便能徹底放下。 倒是魏韻靈知道此事后,直拉著徐錦瑟不放,直嘆不怪自己就是瞧著徐錦瑟順眼,想是心里早就認出了徐錦瑟的身份。 徐丘松處卻沒有這般輕松了,世子對他連敲帶打,好好告誡了一番。 安平侯府這番探望,充分表明了他們對這新認回的外孫女毫無芥蒂之意,倒叫徐錦瑟身價提了不少。 只他們?yōu)橹J回親人欣喜,有些人,卻打起了其它主意…… 安國公府內(nèi),安國公世子徐丘穆接了消息后,忍不住煩躁得來回踱步。 徐丘松家中發(fā)生這般荒唐之事,倒要連累他也跟著被人恥笑。 這個弟弟,從來就沒叫他省過心,年少時……如今又這般,倒平白叫他牽連一番。 徐丘穆越想越是煩躁,恨不能從不認識徐丘松一般,不想世子夫人張氏一番話卻叫他轉(zhuǎn)憂為喜。 張氏言道:“老爺,此事或可是一絲轉(zhuǎn)機。那徐錦華在賞梅宴上出了那般事端,早就成了棄子。如今徐錦瑟成了嫡女,可不就是天上落下來的好人選?且她是姨娘養(yǎng)大的,論起底子來就不足,日后更需倚著老爺才是……” 徐丘穆猛地抬頭:“你是說——” “便叫徐錦瑟替了徐錦華,入二皇子府為側(cè)妃!” 幾乎是同一時刻,二皇子府的大門前,一個中年儒士掀開了斗篷的兜帽,仰望門上牌匾。 第122章 諸事 半年后 朝華長公主府中靜湖之上,兩個少女湖心泛舟,有那侍女在一旁撐船,另一侍女從旁采下一朵蓮花捧上。 清澈的露珠隨她的動作在花間滾動,被一雙素手收入杯中。 “郡主今日真?zhèn)€雅興。”徐錦瑟坐在一旁,感受著身體隨著小舟輕擺搖搖晃晃,頗為悠哉。 安平郡主白她一眼,“說了多少次了,私下叫我君兒就好?!?/br> 徐錦瑟但笑不語。 安平郡主也不強求,只道:“非是我雅興,是母親突地想嘗嘗這蓮上露水泡的茶是什么滋味兒。反正要來泛舟,索性給她一起帶回去。” 又接了幾次,才有小半盞,安平郡主便耐不得了,揮揮手叫侍女拿下去,自去收集。 徐錦瑟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說是要給長公主,其實是郡主自個兒好奇了吧。 這半年以來,她藉著獻花之名出入朝華長公主府,見著的多是安平郡主。 她同這位郡主倒真是性格相合,幾次來往間,對彼此的觀感都是不錯,時日久了,倒真有幾分閨中密友的味道了。 徐丘松納妾之日的一場變故后,徐丘松同云氏一族算是徹底翻了臉,云賀幾次上門求見不得,后來興許是聽說了云姨娘早已“病亡”之事,漸漸地,便不再來了。 只徐丘松卻舍不得皇商魏家之利,仍舊與魏家往來,只撇開了中間人云賀罷了。 提到魏家,此間卻另有件事情出乎徐錦瑟意料——便是那魏仲棋,竟不知何時對徐錦華情根深種。 卻說魏仲棋當日對徐錦華一見傾心,后不知使了何種手段,終于確定了徐錦華身份乃是徐家嫡女,便不得不打消了心中的非分之想。 不想徐家發(fā)生了這樣一番變故,魏仲棋聽聞佳人由嫡轉(zhuǎn)庶,生母病亡,心中憐惜之情大起,竟是顧不得父母家人勸阻,厚顏去了徐家求娶。為求佳人,更是瞞著家人應下了海貿(mào)之事,且連那魏氏女入長公主府之事都不再提及,只求能得佳人一顧。 此番癡心,倒叫徐丘松大吃一驚。 魏家得知此事自是大鬧了一場,然事情已然做下,徐府千金自容不得魏家來挑揀,也只得隨他。但心中對徐錦華卻已有了癥結(jié)。 魏仲棋只勸慰其母道,這徐家二小姐乃是夫人自小養(yǎng)大,一應教養(yǎng)均是嫡女所有,且與夫人母女之情深厚,比之嫡女也不差多少。若不是此番變故,魏家想得安平侯府出身的夫人教導出的嫡女簡直天方夜譚,娶她回來,正是宜家宜室之舉。 魏母這才勉強展顏。 魏遙卻是險些氣炸。 魏家搭上徐丘松,原是想借著徐錦瑟入長公主府之機,叫她隨同而去。她自幼聰慧,早就存了鴻鵠之志,存了一試那潑天富貴之心。奈何出身商戶,便連參選秀女都無資格,只得想法子另辟蹊徑。 徐錦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