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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有些憂愁。 劉王氏此時和女兒的打扮,倒真是樸實的。她的身邊,也有一些忠仆于此照顧她們母女。不過,為了不引人注意,這眾人之間的稱呼也是注意了許多。 “一定得南下?!?/br> 劉王氏是非常的肯定。 “我們得去尋找了三郎……”這是劉王氏的執(zhí)念,她似思考了一下后,又道:“這些北面的蠻人太兇惡了,非是善主?!?/br> “如果咱們到了南面,王氏的嫡支仍在,你我母女總有棲身之所?!?/br> 劉王氏已經(jīng)考慮的非常明白了。 她的打算,劉遂歌自然做不了主的。 “那咱們不救一救……”劉遂歌似乎想求情。劉王氏是冷笑,她道:“那些劉氏的白眼兒狼,他們想吞噬嫡支的家產(chǎn)之時,可想過你我母女的死活?” “落得如今的下場,實乃天譴。”劉王氏的臉上,然后是惡意滿滿的咒詛。 說起來,這得從大晉朝廷的衙門給劉氏送了信息說起來了。 劉氏一族的嫡支完蛋了??陕宥汲堑呐韵氮q在。這淮南路是劉氏一族的根基所在,當(dāng)初劉大老爺想搬遷,也沒想著一塊兒。 那時候的念想,還是想著樹大分支,人多分宗。還有一種說法,就是雞蛋不擱了一個籃子里,免得被人一鍋給燴了。 事實證明,劉大老爺?shù)南敕?,挺有前瞻性的?/br> 劉氏一族的嫡支,除了劉之燁逃脫外,其它真被人一鍋給燴了。 “娘……”劉遂歌還想說什么。 劉王氏又道:“遂歌,你我母女顧好己身。咱們?nèi)缃袼闶悄嗥兴_過河,自然尚難保?!眲⑼跏系穆曇衾?,已經(jīng)有警告之意了。 劉遂歌只能閉嘴了。 哪怕劉遂歌的心頭,有再多的想法呢。 對于旁系的落井下石?若問遂歌大姑娘恨不恨,肯定恨了。 可再是如何? 在劉遂歌的眼中,劉氏一族總是一條血脈連著。這時代里,士族又講究著,家族榮耀啊。 偏偏劉遂歌的眼中,她在意著的劉氏一族的名譽與榮耀。 “放心。娘已經(jīng)舍了身家,來保了性命。” 劉王氏這時候安慰了女兒,她說道:“要不了多久,會有機會的。城中那些存活下來的士族,哪會沒有二心?真是一心一意想投了北面蠻人的,倒底是少數(shù)不知廉恥的敗類之徒。” 劉王氏為何有信心,能逃出了洛都城。 這得從洛都城的陷落說起來。 洛都城這等堅城的陷落,非是大魏國族的部族軍有多利害。而是有一些內(nèi)應(yīng)啊。 許是因為洛都城來得太容易,當(dāng)然,更有洛都城太繁華的原因。大魏國族這一回在洛都城中,只有樂意投降的士族,倒是寬待了一回。 至于不樂意的? 抄家滅族,沒商量。 劉遂歌口中想救的人,就是劉氏的旁系中的一些同年齡的族中的姐妹。 劉氏的旁系因為想奪權(quán)、奪家產(chǎn)。當(dāng)初勾結(jié)了大晉朝廷的洛都城謀些官員。當(dāng)然,也實在是劉氏一族的嫡支沒一個男丁了。 至少,官府這樣講的。 在這個時代,家族的家產(chǎn)肯定不能外流。 主支沒男丁,旁系有啊。于是,一場主支旁系的戰(zhàn)場,劉王氏母女沒有大義與名份的支持,那叫敗得一個慘。 后來…… 大魏朝的國族部軍來的太快。這內(nèi)應(yīng)也給力,洛都城陷落了。劉氏的旁系的當(dāng)家那一位在衙門里,據(jù)說被殺了。 當(dāng)然,一起被殺的,還有衙門中的大晉朝廷官員。 于是…… 旁系因這等關(guān)系,算是倒了血霉。 倒是劉王氏母女早早被趕出了劉府的祖宅,還落得一個暫時安穩(wěn)? “娘……” 劉遂歌想說些什么,可張了張嘴,最后,又止了想說的話語。 “莫怕,一切有娘在,咱們到了南邊就是平安了?!眲⑼跏系难壑?,自然是南面更安穩(wěn)。倒底王氏一族的嫡支在,她哪怕是一個出嫁女呢。 南邊總有一些關(guān)系在呢。 哪怕求人,劉王氏也會為女兒求得一些門路。 唯一讓劉王氏擔(dān)憂的,是兒子三郎,三郎在哪兒? 興寧元年。 冬。 建業(yè)城。 大晉朝廷的政治場上,還在波瀾不斷。 因為淮南路的丟失,桓大將軍可是上了一本,狠狠的參了許多攝政王一系的官員。當(dāng)然這事情嘛,攝政王肯定有些鍋,得背一背的。 奈何…… 天下是司馬家的。 桓大將軍自己亦然是有私心的。這不,朝廷之上,就是一筆爛賬。 時間似水。 冬后。 興寧元年過去了,迎來了興寧二年。 春,三月初一日。 榮娘十二歲的生辰日,這一天,倪錦跟她一起過了一回生辰日。 生辰,于榮娘這等家庭而言,吃了一碗長壽面,就是最大的祝福。當(dāng)然,那一碗長壽面上,更有一個漂亮的金黃色的荷包蛋。 “真香?!?/br> 沒過生辰的劉之燁在旁邊吸溜兒小鼻子。 這會兒,劉之燁特盼望了,快些到了三月初三日吧。那天,是他的生辰日,他也能快快樂樂的吃了長壽面。 這一幕,讓趙春花瞧見了,趙春花都是忍不住笑了。 興寧二年,三月初三日。 劉之燁七周歲的生辰。這個年紀(jì),于農(nóng)家而言,就是半大小子了。 在榮娘的家中,劉之燁也是一個干活小能手??梢哉f,打從落魄到建業(yè)城后,劉之燁的生活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曾經(jīng)劉府時,那個三少爺?shù)膭⒅疅钜呀?jīng)過為記憶。 如今的劉之燁是一個勤勞的好小伙。當(dāng)然,也是一個嘴饞的小少年。畢竟,以榮娘的家底,她家吃rou食等葷腥的次數(shù),是少了那么一丟丟。 這一年,春末時分。 榮娘在一回賣完豆腐時,遠遠的路過了一家藏書樓。 榮娘眼中,有些渴望,爾后,是默然離開。 這個時代的書籍太貴重。 藏書樓,士族擺出來沽名釣譽罷了。非是讀書人,一般的百姓子弟,連進去的資格都沒有。榮娘這般身份的,只能遠遠望著一眼藏書樓。 這個時代沒榮娘前一世聽說過的。 榮娘在劉府時,知道的便是起蒙之學(xué),就從讀了為開始。所以,這個時代治學(xué),非是士族哪有機會? 知識是被壟斷的。寒門這等的鄉(xiāng)紳子弟尚且難,何乎百姓? 百姓難有出路的。 第26章 興寧二年。 秋。 桓大將軍遇刺身亡,朝野振蕩。 這些大人物的事情,與榮娘無關(guān)的。 一回夕陽西下之時。榮娘挑著空空的擔(dān)子,從建業(yè)城的外城北區(qū)準(zhǔn)備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