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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真不愧是親表兄弟,為了兒女,都不將禮法放在眼里。 寧王府。 隆慶帝端坐在廳堂主位,面色陰沉地看著兩側(cè)的兒女,尤其是太子。 太子垂著眼簾,神色如常,他敢安排刺客,就不怕留下把柄,太子只恨趙夔未死! “刺客敢行刺夔兒,就也敢行刺你們,明日朕會分別安排兩個侍衛(wèi)貼身保護你們,直到抓出刺客為止?!倍⒅?,隆慶帝冷冷地道。 說是侍衛(wèi),實則眼線,隆慶帝倒要看看,誰還敢在他眼皮底下?lián)v鬼。 “多謝父皇關(guān)懷?!鄙頌殚L兄,太子率先謝恩。 隆慶帝卻已經(jīng)有了決定,別讓他抓到刺客確實是太子手下的把柄,否則他定會改立太子,還夔兒一個公道。 恭王、順王互視一眼,心里都是一寒,二哥這一成親,宮里要越發(fā)不太平了。 就在此時,王府門外響起了鞭炮聲。 “你們都去迎迎?!甭c帝吩咐道。 太子等人立即出去了。 隆慶帝瞅瞅旁邊的主位,眼睛莫名一酸,吩咐兒子身邊的魏公公:“去把貴妃的牌位搬來?!?/br> 魏公公連忙去取了。 那邊,趙夔下了馬,再抱起顧鸞,直接跨過了門口擺著的火盆。 “王爺,快王妃下來吧?!迸倬o張地道,好多禮數(shù)都亂了,接下來的不能再亂啊。 顧鸞忙扯了扯趙夔的衣袍。 趙夔這才放她下來,等顧鸞站穩(wěn)了,他才接過女官塞過來的紅綢,紅綢另一頭,牽在顧鸞手里。 兩人并肩緩行,太子等人迎面過來了。 看到太子,趙夔諷刺地笑了笑。 太子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敷衍了。 他心如死灰地看著新娘子的衣擺,那是他的阿鸞,今晚,她卻要**給別人。 前世種種恩愛浮現(xiàn)心頭,太子疼得要發(fā)瘋,恨得要發(fā)瘋! 顧鸞被趙夔牽著,從太子身邊擦肩而過。 太子長袖之下,手指前伸,似是想抓住什么,然而他終究沒有伸出手,留給他的,只有新娘子身上的脂粉香。 廳堂中,趙夔一進來,就看到了擺在父皇身邊的母親的牌位。 他意外地看向父皇。 隆慶帝目光復(fù)雜地看著終于娶妻的兒子,二十多年前,兒子剛生下來時,渾身發(fā)紫,眼瞅著就不能活了,他不敢抱孩子進去給湘兒看,太醫(yī)們不頂用,他一氣之下為兒子起名“夔”,小家伙突然大哭一聲,將憋久的那口氣吊了回來。 “兒臣不孝,讓父皇擔(dān)心了?!壁w夔朝隆慶帝跪了下去,沉聲道。 顧鸞跟著他跪下。 兩人身后,太子眼角抽了抽。 “起吧,今日是你們大喜之日,其他的明日再議。”隆慶帝慈愛又不失威嚴(yán)地道,慈愛給新婚小夫妻,威嚴(yán)擺給別的孩子們看。 趙夔扶著顧鸞一起起來了。 禮官開始主持拜禮,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按理說,皇子的高堂該是皇上、皇后,隆慶帝將湘貴妃的牌位擺在嫡母的位置,簡直是不給皇后任何體面,包括出席婚宴的太子。 三公主偷偷看了眼太子。 太子面無表情,平時的溫雅也裝不下去了。 “夫妻對拜!” 顧鸞緩緩地朝趙夔轉(zhuǎn)過身去,在女官的攙扶下,與他拜首。 行完拜禮,新人們?nèi)チ硕捶?,二公主、三公主都跟著去看熱鬧了。 因為賓客少,新房顯得特別安靜,女官扶顧鸞在床上坐好,再笑著將金秤桿遞到新郎官面前。 趙夔抱了顧鸞一路,卻還沒見過新娘子的臉。 這是他看著長大的姑娘,是他好不容易才娶回來的阿鸞。 端著金秤桿,趙夔上前兩步,讓秤鉤勾住紅蓋頭的底端,再慢慢往上移。 視野越來越開闊,顧鸞不安地動了動手指,濃密的睫毛始終垂著。 而剛剛挑開蓋頭的趙夔,險些沒認(rèn)出自己的新娘,只因顧鸞平時不喜打扮,除了防干的面霜,顧鸞不涂粉也不涂唇,讓眾人看到的是她原本的清麗面容。今日的她,連額前的劉海兒都梳起來了,露出光潔瑩潤的額頭,一雙杏眼怯生生地垂著,臉龐嬌美,櫻唇殷紅,就像一朵水靈靈的蓮花,搖身一變成了妖嬈的芍藥,艷色逼人。 趙夔喉頭滾動。 男人灼灼的視線,看得顧鸞臉頰越來越紅。 “二嫂越來越美了,二哥看呆了吧?”三公主性格活潑些,俏皮地打趣道。 趙夔這才想起新房還有外人,目光收斂,示意女官繼續(xù)。 接下來是喝交杯酒。 手腕互繞,趙夔抬眼,看見顧鸞慌亂顫動的睫毛,那嬌弱可憐的樣,比酒還能點起他的火。 但前院還有客人,趙夔可以無視太子等人,顧家送嫁的男客卻疏忽不得。 “你先休息?!彪x開之前,趙夔對顧鸞道。 顧鸞點點頭。 趙夔離開后,二公主、三公主陪顧鸞坐了會兒,便告辭了。 顧鸞的四個丫鬟,玉盤、玉扇、玉盞、玉葫一起過來服侍主子卸妝。 取下厚重的鳳冠,顧鸞脖子總算好受了些,再洗把臉,臉也清爽了。 “要我說啊,王妃不涂粉更好看呢,天生白。”玉盤笑著夸道。 自己當(dāng)了王妃,丫鬟們都很高興,顧鸞就沒壞丫鬟們的心情,吃點東西墊墊肚子,顧鸞累了,躺在床上休息。這樣的日子,顧鸞睡一會兒醒一會兒,每次睜開眼睛,窗外的天都會更暗,到后來,顧鸞干脆不睡了,心神不寧地等著。 她很慌,如果她沒答應(yīng)趙夔會試著接受他,今晚或許可以相安無事,但趙夔都自傷一刀了,她也應(yīng)了,顧鸞就覺得,今晚趙夔一定會,與她圓房。 上輩子與趙夔的那晚,再次浮現(xiàn)眼前。 顧鸞控制不住地發(fā)抖,當(dāng)時她已非清白之身,又服了藥,就那般,趙夔初來時,她依然難以應(yīng)付,如今…… 或許,趙夔還會用藥? 想到這里,顧鸞有些疑惑,她一直都不懂,前世趙夔為何要她服藥,畢竟她已經(jīng)愿意了。 一會兒困惑前世,一會兒心慌今生,顧鸞漸漸入了神,當(dāng)外面?zhèn)鱽碛窈w夔的行禮聲,顧鸞猛地一哆嗦,瞬間出了一身汗。 坐也不是,迎也不敢,顧鸞就像受驚的兔子一樣,呆在了原地。 趙夔自己進來了,別的新郎多少都會醉酒,趙夔一來灌他酒的客人少,二來他酒量好,此時臉色白皙,燈下看如同美玉,與平時并沒有什么差別,除了,他微揚的唇角,除了,他看顧鸞的黑眸,幽深而明亮。 他一步步靠近,顧鸞想說點什么,卻根本動不了口。 她換了一身紅色的衫裙,盛夏時節(jié),衣料單薄,勾勒出她盈盈纖腰,可那緊張慌亂的杏眼,才是最催男人入魔的。 “阿鸞,你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