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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律看著她的動作, 微微勾唇:“下班跟我一起走?!?/br> “你回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走出去前, 池靜瞥了舒律一眼:“你過一分鐘再出來?!?/br> “多此一舉?!?/br> 池靜抬著下巴:“我樂意。” 拉開門, 八公分細(xì)高跟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沒走出幾步,陳格菲秀麗的身影便出現(xiàn)在視野中。手里還拿著開會用的企劃書。 池靜步伐不變, 抱在懷里的文件夾被她轉(zhuǎn)到身側(cè),隨著腳步一下一下地劃著弧度。路過陳格菲身邊時, 口中還吹起了清亮的口哨。 池靜吹得音調(diào)準(zhǔn)又清晰, 陳格菲聽不出都難。 陳格菲站在原地,冷眼看著池靜擦身而過;她下顎微抬, 目不斜視, 一個個音符從她嘴里冒出來。 得不到的永遠(yuǎn)在sao動……陳格菲驀地笑了。 她倒是要看看, 池靜能有恃無恐到什么時候。 —— 不知不覺池靜已經(jīng)回到s市兩個多月。 六月中旬, 天氣已經(jīng)熱了起來。下班時天邊只剩一縷夕陽殘喘著不肯褪去。 池靜搭電梯直接去了負(fù)二層。這一層的停車場是專為舒氏高管準(zhǔn)備的。 偌大的場地里稀稀拉拉停著幾輛名車。池靜走到某個車位,舒律已經(jīng)啟動好了車子。 車從地下停車場上來匯入車流中,池靜才扭頭問了一句:“去哪里?” “去看舒冬。” 池靜用手支著頭,也沒多說,就懶懶地“哦”了一聲。 他們兩個,有時候的行事風(fēng)格還是有些像。既然已經(jīng)重新走到一起,一些瑣事就不會再去糾結(jié)。 她的反應(yīng)得到了舒律淡淡的一瞥。 池靜撐著頭的手食指一圈一圈地卷著自己的頭發(fā)。還是那副慵懶的腔調(diào):“舒總,梅老夫人是個什么樣的人?” 每次她私底下叫舒律“舒總”的時候,聲音都不自知地柔了幾分,帶著女人特有的軟腔。 紅燈時舒律踩了剎車,側(cè)過頭去看她。清冷俊逸的面容在余暉之下深邃而立體。 “溫柔,親切,但很有原則?!?/br> 池靜仔細(xì)品味了這幾個詞,心想是挺像文老頭會喜歡的類型。 她挑了挑唇,往舒律那邊湊近:“那你說說我是什么樣的?” 舒律掛了擋,踩下油門,淡淡地扔了幾個詞給她:“任性、嬌縱、沒良心。” 等著被夸獎的池靜眼一瞪,沒好氣兒道:“舒總能看上我,口味還真獨特?!?/br> 舒律聽這憤憤不平的語氣笑了笑,瞥她一眼,帶著那么點柔和。 高峰期塞車,平時四十分鐘的路程開了一個多小時才到達(dá)療養(yǎng)院。 頂樓就只住著舒冬這一個病人。兩人上來后,就隱約聽見似乎有爭吵的聲音。 池靜用眼神詢問舒律。 舒律擰著眉,腳下步伐加快了許多。 前臺人員看見闊步而來的舒律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立刻站起來,慌慌張張地叫了一聲“舒先生”。 “怎么回事?” 前臺:“舒予正先生來了。小少爺……在鬧?!?/br> 聽罷,舒律疾步走向病房。池靜則跟在后面小跑著追了上去。 門前,舒予正攬著于小曼一步一步往后退。而從病房里面接二連三扔出來好多東西。 地上一片狼藉,什么都有。餐具,書籍還有平時一些用來解悶的棋牌游戲。 “舒冬……快住手!別扔了!” 舒予正簡直分.身乏術(shù)。又要勸說舒冬,又要顧著于小曼。忙得不可開交。 直到一個平板從里面飛出來砸在于小曼腳邊。狹長的走廊響起不小的一聲。舒予正驚得當(dāng)場變了臉色。 “你……你這個小混蛋!” 說著就要往里面進(jìn)。只是一步還沒邁出去,肩膀就被人死死鉗住。 氣氛似乎只在一秒內(nèi)就靜了下來。 舒予正轉(zhuǎn)過頭,對上舒律那雙冷峻無比的眼眸,臉色一正,態(tài)度一下子軟了幾分:“……你來了?!?/br> 于小曼抿著唇,不見半點慌亂的目光緊緊盯著舒律和舒予正。在聽見舒予正毫無氣勢的聲音時,沒忍住咬了咬后槽牙。 “帶著你的人,離開這里。” 舒律放開舒予正,面色如雪。 于小曼伸手挽著舒予正的手臂,用商量的語氣地對舒律說:“你爸很久沒見到舒冬了。我們今天只是過來看看,沒有別的意思?!?/br> 這話剛落,原本低聲哭泣的舒冬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情緒太過激動受了刺激,癲癇病突然發(fā)作。 來這么多次,這是池靜第一次遇到舒冬犯病。他躺在床上,抖得像是被狂風(fēng)肆虐過的一片小樹葉,孱弱而無助。池靜站在門口,涼意慢慢從腳底竄起,心里對舒予正和于小曼兩人陡然生出一股子惡心。 這時,進(jìn)行急救的醫(yī)生來了。池靜自覺地往旁邊挪了幾步。 此刻舒予正也懵了,怔怔地望著被醫(yī)生圍住的舒冬。一張嘴張張合合,說不出話來。 “予正……” 望著他的神色,于小曼挽在他臂上的手慢慢收緊。 所有人都在注視著病房里的情況,于小曼扯著嘴角,漫不經(jīng)意的視線里落進(jìn)一雙冷到極致的眼眸。 舒律盯著于小曼,冰冷的目光毫無顧忌地滑向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上。 一直不動聲色的于小曼被這眼神嚇得一激靈。下意識伸手撫上小腹,臉色一瞬間白了下去。 舒律什么也沒說,但她什么都看明白了。立時覺得腳有點軟。 “舒律,舒冬他……” 舒予正澀澀地問。 舒律沒理他,直接吩咐剛上來的保安:“帶他們下去,以后不準(zhǔn)再放上來?!?/br> 舒予正欲言又止,直到保安一左一右圍了上來,才不得不離開。 病床上舒冬已經(jīng)沒了意識。只是停止了抽搐。 “舒先生……病人最好不要再受刺激了?!?/br> 醫(yī)生小心翼翼地對舒律說。 池靜垂了垂眼眸,走過去,輕輕攥住舒律溫?zé)岬氖帧>瓦@樣靜靜地站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