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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了雞塊黃酒煸炒,再加雞湯醬料,大火燒開,燜到五六成熟時,放入板栗、香菇和冬筍。 這些利落做完,令容那邊的五香冬筍也逸出撲鼻香味。 韓蟄略等了等,待鍋中燒到酥爛,揀去蔥姜收汁盛了,又給鍋內(nèi)余汁勾芡,淋在盤中。 兩盤熱氣騰騰的菜先后出鍋,冬筍香氣撲鼻,板栗野雞味鮮rou美,擺在一處香氣四溢。 廚房不遠(yuǎn)處有暖閣,令容已叫人在那擺了糕點果脯,待兩道菜擺好,不止她垂涎欲滴,韓蟄的臉上都蠢蠢欲動。 令容動筷嘗了嘗,板栗燒得軟糯入味,野雞rou香嫩可口,比她的五香冬筍好吃多了! 遂緊盯著板栗野雞,吃得滿心歡喜,直夸韓蟄做得好吃。 倒是韓蟄酒后發(fā)膩,將大半盤冬筍吃干凈,才道:“味道還不錯。” 令容唇角勾起,雙眼含笑,見他眉頭舒展,心緒甚好,這才提起昨晚滑倒的事。 第20章 得失 美味菜肴入腹,不止令容心滿意足,韓蟄臉上也不似平常冷淡。 兩人從暖閣往銀光院走,因枇杷被令容留在廚房,韓蟄便隨手扶著她。 初春的陽光依舊清冷,照在身上并無暖意,令容披著斗篷,走得謹(jǐn)慎。 “……枇杷撿來那珠子,我也沒聲張,方才宋姑回來說她已問過了,昨晚并沒有旁人滑倒,那泥地里的珠子卻都掃干凈了?!彼隣恐浇?,聲音軟軟的,帶些自嘲,“算起來,也是我太倒霉?!?/br> “只是倒霉?”韓蟄低頭覷著她。 令容唇邊自嘲,也抬頭望他,“蛛絲馬跡都沒了,紅口白牙地說給旁人也未必信,可不得自認(rèn)倒霉?”她的眼睛黑白分明,水杏般漂亮,里頭的自嘲和不悅沒半點掩飾。進(jìn)了院子,因紅耳朵忽然竄過來,便躬身抱起。 韓蟄仍扶著她,揮退旁人,“說給我聽,我就信了?” “夫君是錦衣司使,眼光與旁人不同?!绷钊葸€是頭回提他的身份,“我說此事,也不是想刨根究底,只是想讓夫君知道,昨晚有過這樣的事情。我之所以崴腳,不止是酒后犯暈,還因踩到了珠子。夫君信嗎?” 兩人已走至屋門,韓蟄自掀簾而入,叫旁人留在外面。 旋即,他緩聲道:“我信?!?/br> 這回答出乎所料,令容微愕。 韓蟄也沒解釋,只叫她坐在窗邊美人榻上。 昨晚他出廳時就想跟令容說他要去書房的事,因看到令容趔趄打滑,才按捺心思,一路跟到銀光院,免出意外。當(dāng)時令容下臺階都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因被唐解憂叫住說話,比旁人落下兩步。他站得遠(yuǎn),穿過人群,只見唐解憂躬身擺弄裙角,令容身子晃了晃,便沒留意。 而今想來,珠子便是那時撒到令容腳下,繼而滾入泥地。 雖只是小事,但令容小小年紀(jì)孤身嫁入韓家,自家表妹又接二連三地耍小手段,若不早些制止,不定會生出怎樣的事。 韓蟄臉色不太好看,“這事會有交代?!?/br> 令容也不知他為何篤定,見韓蟄無意解釋,只笑了笑道:“夫君肯信,我已很是感激。不過無憑無據(jù),且終究只是崴腳,不算大事,無須交代,夫君心里有數(shù)就好?!?/br> 反正她也沒指望有交代,只是不想吃啞巴虧。 韓蟄沒再多說,叮囑她好生歇息,要了枇杷撿來的珠子,先走了。 …… 傍晚時分,唐解憂進(jìn)香后回府,還沒進(jìn)慶遠(yuǎn)堂,便被叫到了韓鏡跟前。 屋里就只韓鏡和韓蟄祖孫二人,唐解憂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禮,才要賣乖將今日求的福袋呈上,卻聽韓鏡問道:“昨晚傅氏崴腳,真是你做的?” 唐解憂抬頭,目露茫然,“什么崴腳……” 話音未落,對上韓蟄的目光時,卻是心中微跳。那目光鋒銳嚴(yán)厲,她縱然恃寵而驕,對這冷心冷肺的表哥畢竟有忌憚,不由縮了縮。 韓蟄踱步過來,手里一只瓷碗,里頭是些細(xì)碎的珠子。 “是不是你的?” “不是……”唐解憂下意識否認(rèn),懾于韓蟄的目光,加上珠子擺在跟前,并沒底氣。 這態(tài)度已露端倪,韓鏡豈能瞧不出?然而畢竟是掌上明珠留下的獨苗,又只是小事,他便嘆了口氣,“伺候你起居的丫鬟就在外面,你的首飾玩物也是她管,對證得出來。我叫你來,只是想問個明白?!?/br> 三朝相爺、錦衣司使合力責(zé)問,唐解憂也是倉促行事,漏洞不少,哪還撐得?。?/br> 囁喏了片刻,垂首承認(rèn),只說是一時失手。 這話的真假,祖孫倆自然能分辨出來。 韓鏡雖不悅,肅容責(zé)備,罰她抄書悔過,就想放她走,韓蟄卻攔住,搬出家法來,以藏私害人為罪名,要讓韓鏡罰她跪祠堂。唐解憂一聽慌了,忙哭著認(rèn)錯,韓鏡也覺這罰得過重,“傅氏總歸傷得不重,抄一遍書,叫她知道錯處就好。” “傅氏畢竟是我三媒六娉的妻室,她的表嫂,長幼有序?!表n蟄沒有退讓的意思,“祖父既拿表妹當(dāng)親孫女疼愛,她存心不正,理應(yīng)按家法訓(xùn)誡?!?/br> “表哥,我知錯了?!碧平鈶n垂首胸前,臉都漲紅了,“求外祖父別罰我跪祠堂。” 韓蟄不為所動,只盯著韓鏡。 韓鏡叫唐解憂先回慶遠(yuǎn)堂,待屋內(nèi)沒了人,才沉著臉道:“小事而已,你窮追不舍,是偏袒傅氏?” “與傅氏無關(guān)。祖父家法嚴(yán)明,瑤兒雖年幼,卻知進(jìn)退、懂分寸。這事雖小,卻可見表妹心術(shù)不正,做事不知分寸。姑姑已過世,外人倘若議論,也只會說韓家教女無方。若只管寵溺放任,將來不止丟相府顏面,更會引來禍?zhǔn)?。請祖父三思!?/br> 只這一句話,便將韓鏡的試探責(zé)問全都堵了回去。 次日清早,唐解憂便被帶到祠堂外,她畢竟不姓韓,便只開了門跪在外面。 兩個時辰跪下來,她臉蛋漲紅,又愧又恨。 那晚她暗里使壞,無非是多喝了酒,腦子發(fā)熱,瞧著令容在楊氏跟前賣乖得意,又見表哥在前面駐足等候,心中妒恨越燒越旺,想叫令容當(dāng)眾出丑吃苦,順道攪黃回門的事,才臨時起意。當(dāng)時令容崴腳,她雖失望,因是小事,也沒放在心上,趁著無人留意,次日清早便去掩了痕跡。 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