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4
了臂力,才設(shè)此陷阱等韓蟄自投羅網(wǎng)。 令容大驚,高喊了聲“夫君小心!”驚慌之下揭了屋瓦,便往那人砸去。 韓蟄反應(yīng)極快,按令容摔屋瓦的姿勢(shì)猜出方向,矮身?yè)溥^去,瞧見暗影里蜷縮的身影,袖箭飛射而出。對(duì)方倉(cāng)皇射出的利箭呼嘯著貼頂而過,夾帶了令容驚慌的呼聲,他疾撲過去,堪堪接住失足滑落的令容。 手臂傳來斷裂般的劇痛,韓蟄嘶地吸了口涼氣,拳頭緊握,忍住涌上喉頭的痛呼。 回頭看那刺客時(shí),頭顱低垂,額角流血,正癱在那里。 韓蟄強(qiáng)忍劇痛過去試了試,那人呼吸尚在,像是被砸暈了過去——是今晚僅剩的活口。 他陰郁的臉色總算緩和了些許,這才覺得眩暈,身子晃了晃。 令容忙上前扶住,見他左臂玄色衣裳顏色暗沉,觸手濕冷,臉色都變了。 韓蟄就勢(shì)扶在她肩上,聲音有些嘶啞,吩咐那艄公,“箭上有毒,帶幾支過去,找解藥拿來,半個(gè)時(shí)辰為限?!庇肿屖O聝扇耸卦谶@里等人接應(yīng),才半扶令容半扶墻壁往近處人家走。 …… 令容活了兩輩子,除了臨死前那支鐵箭,何曾見過這般場(chǎng)面? 心肝亂顫,口舌干燥,偏偏還不能慌亂。 她穩(wěn)穩(wěn)抱著韓蟄的腰,拐進(jìn)巷中一處人家,褪了腕間兩只玉鐲給那婦人,“快找清水!” 婦人為照顧襁褓里的孫子,今晚沒去賞燈,方才就聽見動(dòng)靜,只沒敢出門,如今見嬌滴滴的小娘子扶著重傷男人進(jìn)來,又有那兩只價(jià)值不菲的玉鐲,心中胡亂猜測(cè),忙去井里打水。 令容扶著韓蟄坐下,解開他半邊衣裳,外頭還瞧不出來,里頭中衣幾乎被血染透,觸目驚心。褪下里衣,就見左臂近肩處傷口深紫,皮rou外翻,有些腫了。 手忍不住的顫抖,她按著韓蟄的吩咐沖凈血跡,顫聲道:“夫君,怎么止血?” “不用?!表n蟄倒還清醒,掏出匕首遞給她,“劃開傷口,擠出毒血?!?/br> 傷口血rou模糊,令容心驚膽戰(zhàn),握著匕首不敢劃,被韓蟄握住手,咬牙割了個(gè)十字。那些人既是索命而來,箭頭定有劇毒,令容知道輕重,顫聲道:“你忍一忍,我小心些?!彪S手扯個(gè)東西墊在地下,雙手拇指食指輕輕一擠,顏色深濃的血滴滴答答地流出,韓蟄牙關(guān)緊要,肩膀微微顫抖。 “再擠……”他啞聲開口,豆大的汗珠自鬢旁滾落。 令容狠心又?jǐn)D了幾下,那血的顏色稍稍淡了些。 顫抖著抬頭,見韓蟄額邊青筋暴起,卻咬著牙不吭一聲,臉色又十分蒼白,像是要疼暈過去一般。他如此強(qiáng)行忍耐,全副心思都落在傷口上,八分的疼痛也要憋出十分的痛感來。 令容倉(cāng)皇之下無計(jì)可施,慌亂害怕得想哭,猛然心思一動(dòng),將唇湊過去,在他蒼白汗?jié)竦拇缴陷p輕碰了下。 牙關(guān)緊咬的人,唇仿佛都是苦澀的,令容稍作停留,察覺他僵了一下,趕緊退開。 柔軟溫暖的觸感稍縱即逝,韓蟄仿佛怔住了,睜眼看她,濃云翻滾的眼底布滿血絲。 “痛就喊出來。”令容輕聲,將他頭上汗珠擦干凈,“血色淡了些,是好事,對(duì)不對(duì)?” 韓蟄仍望著她,眼底血色翻涌,甚至連她偷著擠傷口毒血也仿佛沒有察覺。 令容趁機(jī)又?jǐn)D出些毒血,韓蟄嘶的一聲,“再親一下?!?/br> “???”令容沒聽清。 韓蟄眸色深濃,看見她她眼睛泛紅,蓄著水光,又擔(dān)心又害怕的模樣,聲音愈發(fā)沙啞,“再親一下?!?/br> 這人必定是疼糊涂了,竟然說這樣的話! 令容方才也是怕極了一時(shí)沖動(dòng),此刻被他瞧著,反而親不下去了。且他能開口說話,已不是咬牙強(qiáng)忍的姿態(tài),不至于疼暈過去,遂眨了眨眼睛擠走眼淚,拿指尖蘸了點(diǎn)血珠給他看,“這樣了,還要擠嗎?” 韓蟄沒回答她,失血太多,加之毒.藥侵體,眼睛也失了神,只低聲道:“疼?!?/br> “嗯,疼就說出來,我會(huì)輕點(diǎn)?!绷钊莨緡?,跑出去再拿盆井水進(jìn)來,給他擦干凈傷口。 韓蟄靠在榻上,臉上漸漸失了血色,是她從未見過的虛弱。 令容喚了兩聲“夫君”,他才睜開眼,似頗疲憊。她忙找了溫水喂給他喝,又試了試傷口的血,“這樣還要再擠嗎?” “不用?!表n蟄半躺在榻,見令容坐得筆直,頭一歪,正好枕在令容腦袋。 令容不敢動(dòng),又怕韓蟄昏過去,不停給他擦汗,見他安靜下來,便輕聲喚醒。 焦灼忐忑地等了兩炷香,才見那艄公匆匆闖進(jìn)來,身后帶著位個(gè)陌生男人和郎中打扮的人。令容忙讓開,由他們給韓蟄重新清理傷口,撒上藥粉,拔毒般擠了幾次血,末了再撒藥粉包扎。 那陌生男人下手頗狠,韓蟄疼醒時(shí)疲憊睜眼,見令容坐在榻側(cè),昏沉中握住她的手,再?zèng)]放開。 …… 馬車回到韓府的時(shí)候,已是丑時(shí)將盡。 因樊衡得知消息后已報(bào)訊給相府,韓鏡同韓墨夫婦都還等著,滿臉焦灼。 為方便郎中照顧,韓蟄被安排在書房歇息,韓鏡留下樊衡問話,楊氏聽說韓蟄傷勢(shì)無礙,稍松了口氣,囑咐令容早些回去歇息,又跟著郎中去韓蟄書房,陪了一整夜。 府中內(nèi)眷皆不知變故,連銀光院都不知內(nèi)情,按著楊氏的吩咐,只留枇杷值夜。 令容被嚇得不輕,回到院里,渾身散架了似的,隨意盥洗過,一覺睡到天亮。 …… 府中眾人直至次日才知道韓蟄受襲負(fù)傷,太夫人、韓瑤、唐解憂和韓征前晌過去時(shí),韓蟄還在昏睡,唯有楊氏和剛到書房的令容陪在身旁。 韓蟄的傷口早已處理過,除了面色蒼白,瞧不出旁的毛病。 太夫人問了始末,不免皺眉,“好端端的賞燈,怎會(huì)出這樣的事。傅氏呢,可有損傷?” “謝祖母關(guān)懷,孫媳婦幸未有損?!绷钊萘⒃跅钍仙砼?,柔聲回答。 太夫人打量著她,似頗不悅——昨晚唐解憂回府時(shí)蔫蔫的,說令容故意以挑花燈為由跟眾人分開,卻留了韓蟄陪她單獨(dú)游河賞燈,害得她跟楊氏和韓瑤多等了半天,沒等到人才坐轎回來,白吹了半天冷風(fēng)。 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