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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召?!?/br> 入鄉(xiāng)隨俗,對大家都有好處。無方扎上了頭巾,如云秀發(fā)下,普通的巾帕也像臥兔兒似的俏皮可愛。瞿如尖尖的耳朵位置長得偏上一點,結果把自己扎成了兔子。璃寬茶隨手一系,加上那永遠掩不住胸膛的衣襟,滿身匪氣,簡直慘不忍睹。當然其中最犯難的就是令主,他提溜著頭巾不知如何是好,“娘子你幫我看一下,我不戴頭上,戴在脖子上成不成?” 黑袍上戴個黑頭巾,實在有損令主的形象。無方只管搖頭,“把帽兜摘下來多好……”可轉念一想又不對,萬一大家都看不見他的臉,摘了帽子會不會像個無頭鬼?這樣就太可怕了,反倒不摘還好一些。 她回身問魑魅,“一定要戴在頭上么?” 魑魅說不用,“令主想扎腳脖子上都行,沒有硬性規(guī)定?!闭f罷眨著眼睛仔細打量她,“哎呀您就是魘后吧?嘖嘖,咱們還是老本家呢,這美貌,小鬼感動得快哭了……” 魑魅遇上了煞,真是老本家。無方平時參禪,煞氣尚可以在妖族面前遮掩,但同類相見,照鏡子似的,即便是最低等的鬼魅,也可以堪破她的真身。 她尷尬地笑了笑,那廂系好了頭巾的令主對這魑魅的多嘴十分不耐煩,“魘后的美貌不需你評價,本大王一個人感動就行了,有你什么事?你還哭上了?” 這酆都的鬼怪都被陰氣泡傷了腦子,個個說話都那么不中聽。令主嘩啦一下甩袖,牽起無方便往前走,邊走便道:“前面路暗,別怕,為夫給你開道?!?/br> 結果走了好幾步,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勁,仔細摸摸,未婚妻的手腕什么時候腫起來了?回頭一看,是哭喪著臉的璃寬茶,他咽著唾沫干笑兩聲:“這黃泉路真是黑啊……剛才黑燈瞎火的,主上您牽錯人了。” 令主目瞪口呆,明明牽的是未婚妻,怎么變成阿茶了? 無方挑著一盞小燈從他身旁經(jīng)過,高雅的側臉,連看都沒看他一眼。來萬象澗的路上他化作朏朏,已經(jīng)干了不少缺德事,他甚至嘗試在她胸上練爪,她沒打死他就算好的?,F(xiàn)在他又想趁亂使詐,她可不會再上他的惡當了。她入酆都目的明確,趕快確定振衣的魂魄在不在這里。他是個凡人,又沒了修為,她要是不管他,就沒人在乎他的死活了。 黃泉路入門的一截尤其黑,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她們師徒走得很急,剩下令主和璃寬茶在后面小跑著追趕,令主又嗚咽起來:“徒弟比我重要……” 璃寬已經(jīng)不止一次聽見他抱怨,真是搞不懂,活了一萬歲,何必和一個二十來歲的毛孩子爭長短。 “魘后不是說了嗎,只要那個凡人的魂魄不在酆都,她以后就不管了,一心一意和您生孩子?!?/br> 令主心頭猛絆了一下,“后面半句話她什么時候說的?我怎么不記得了?” 璃寬尷尬地呃了聲,“沒說過嗎?那您也可以讓它變成現(xiàn)實,靠您的美貌與才華。中陰鏡海的紅蓮一年開三回,下次盛開在兩個月后,兩個月夠您準備了吧?到時候您想擺一個什么樣的排場,您說話,屬下和大管家一定粉身碎骨為您辦妥。您要帶魘后泛舟嗎?我們找吞天給您造一艘豪華大船,帶三十六個輪子的,隨便在鏡海上航行。反正泥胎成熟需要一段時間,您可以和魘后在鏡海上獨處四十九天。四十九天啊,老鼠一窩仔都下完了,您還不能成事嗎?” 理想一般都是很豐滿的,令主極有信心,“憑本大王的神通,需要船嗎?” 艷遇不必刻意創(chuàng)造,就地取材才符合這項活動的標準。令主覺得自己又上了一個新臺階,他和未婚妻的感情正處在即將萌芽的階段,只要再澆兩遍水,很快就可以茁壯成長了。 他樂顛顛追了上去,“娘子你慢些走,這地方不像剎土,不干凈的東西多著呢……”話音才落,遠處傳來隆隆的聲響,像打雷似的,一下一下錘擊著地面。她站住了,橘殼里盛滿的鮫油蕩漾起來,忽然從天而降一只巨足,帶著泰山傾倒的聲勢落在她身旁,如果再偏一些,恐怕就要把人踩成rou餅了。 令主大張懷抱期待未婚妻來投奔,結果并沒有。她只是拂了拂裙上沾染的塵土,望著那個遠走的身影喃喃:“邢天……” 邢天是當年和天帝爭神位的巨人,都和天帝斗了,能有什么好下場。結果被砍了腦袋,現(xiàn)在以乳為眼,以臍為口,說起來豈一個慘字了得。令主嘆了口氣,“英雄末路,青天白日容不下他,只好到酆都來混飯吃。冥君給他安排了個夜游郎的差事,專抓惡鬼,他干得不錯,就是夜里走道兒奶神不大好,每年少說得踩死一二十個魑魅魍魎,搞得冥君很頭疼?!?/br> 無方對他的用詞感到絕望,“奶神……” 令主說就是眼神,“可他現(xiàn)在沒有眼睛了,為了用詞準確,我覺得應該稱之為奶神。” 無方嘆著氣,抬起手撫了撫額頭,這可怎么好呢,她好像真的遇見傻子了。 ☆、第 37 章 令主說:“娘子你頭疼嗎?為夫給你揉揉吧?!闭f完擅作主張把手按在她的太陽xue上, 也不管旁觀的人有多唾棄, 愉快地為她疏解起來。 無方胡亂推開了他的手,“我的頭一點都不疼, 你哪里看出我頭疼的?” “那你做什么扶額?不是頭疼,還有別的原因嗎?” 原因說出來怕他臉上掛不住,她唯有轉過頭遠望黃泉路, 才能分散她的憂愁。有時她會覺得人傻至此, 不可思議。他當初能在剎土大亂時一戰(zhàn)成名,按道理絕對有他的精明之處。結果呢,他就是個純天然的呆子, 偶爾的深沉都是誤打誤撞。所以他只能在魘都被一群膝蓋高的偶人追著叫爹爹,出了魘都,除去逼債的時候,根本沒人把他當回事。 “令主, 你有生活目標嗎?” 長路漫漫,還好有你作伴。令主看看身旁的未婚妻,堅定地說有, “我是個務實的人,人家的目標是星辰大海, 我的目標是酒池rou林。我現(xiàn)在要做的,頭一件就是和你洞房, 然后帶著你和偶人們,一起過上驕奢yin逸的日子?!?/br> 真是好大的志向,無方發(fā)現(xiàn)和他說什么人生理想都是白搭, 這人就是個實打實的草根,生理上的需要滿足之后,基本和一灘爛泥無異。 “你想聽聽我的目標嗎?”無方對他笑了笑。 令主覺得未婚妻的笑容很美,但后面的內(nèi)容可能會有點損害到他的利益。于是他丑話說在了前頭,“只要不是想擺脫我就行?!?/br> 還好她搖頭,“我初到這世上的時候,曾經(jīng)跟著蓮師上過一回吉祥山。吉祥山上除了天女,還有很多空行母??招心改阒绬??吉祥山上的空行母都是蓮師收服的羅剎女,蓮師說她們可以得道,只要我一心向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