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4
這種自欺欺人也算到了一定境界,仿佛把腦袋杵進草垛子里,他看不見別人,別人就不知道他是誰了。 她質(zhì)疑的眼神,瞬間把令主打擊得體無完膚,他捧住臉痛不欲生,“我可怎么辦呢,他們中的很多人都受過我欺負,這次看見我吃癟,肯定很高興?!?/br> 所以做人不能太囂張,報應早晚會來的。無方看他那模樣,很想表示同情,可又忍不住想笑,嫁了這么個笨蛋,不知道以后的日子會有多少笑料。 她招招手,讓他上重席,靠在自己懷里。他的犄角已經(jīng)縮回去了,皮下隱隱有蓮花的暗紋,她在那張漂亮的臉上撫了撫,“令主五千年前力戰(zhàn)九妖十三鬼的戰(zhàn)績,至今無人能平,這是你創(chuàng)造的輝煌,他們要笑話,先讓他們和冥君過過招再說。你是黑麒麟啊,我見過你的真身,那么神氣,他們應該自嘆弗如,有什么理由笑話你?每個人活著都有自己的責任,五千年間你保剎土太平,而今來中土保帝王順利登基,你到哪里都是棟梁,連明玄都得仰仗你,你怵什么?我們來打個賭,明天你會是萬眾矚目的焦點,你信么?” 令主忸怩了下,“我不喜歡那么高調(diào)?!?/br> 她簡直想翻白眼,他的每一次亮相,走的都是閃瞎人的路線,還說不喜歡高調(diào),她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 “我料想,十六位城主必定是要來的,上回那位是假皇帝,這回的可是真皇帝。只出席假皇帝的大典,豈不讓人誤會他們和羅剎王沆瀣一氣?” “十六雙眼睛都是擺設,想想也好笑。”令主仰天躺在娘子腿上,那腿兒又白又香,嘴里說著話,鼻子就忍不住往上湊。 無方氣呼呼把他的腦袋搬正,“我們在商量明天的事,你鬧什么?不在乎他們的看法了?” 讓他干躺著,他就渾身亂扭起來,“你說我聽,誰也不耽誤誰?!?/br> 他糾纏不休,她紅了臉,“還疼著呢,你讓我好好打一會兒坐行么?” 令主靦著臉說不行,“你已經(jīng)不必修行了,本大王萬年的精元都給了你,你不知道童子大補嗎?”聽她說疼,又溫柔地湊過來,那聲音甜得能擰出蜜。仰頭望著她,明亮的一雙眼,充滿了正直和無私,“娘子啊,我們麒麟渾身是寶,哪里受傷,只要舔一舔,立刻就痊愈了……我給你舔舔好么?” 她憋得臉紅脖子粗,他膩膩地纏上身來,她只好使勁推他,“別胡說……你正經(jīng)點,大白天的!” 他有點掃興,想起什么來,抬手摸了摸,大驚小怪著:“我的角呢?我的角呢?” 無方都不好意思說他了,裝模作樣當人是傻子嗎?她撇著嘴道:“你的角丟了,剛才去過哪里,回頭找一找吧?!?/br> 扭過身撿她的念珠,不防他兩手攀上來摟住了她的腰,在她腰間亂拱,拱出了她一身雞皮疙瘩。真的忍不住想揍他了,她扭他的耳朵,“白準,你能不能要點臉?” 他在她的元嬰袋上吻了又吻,“我要親你的靈魂……” 她失笑,實在拿他沒辦法,被他揉成了一灘泥。 高樓上窗門大開著,涼風撲簌簌吹得室內(nèi)帳幔起伏。她抬指一勾,重席前一排卷起的帷子落下來,這方小小的天地間便繚繞起了曖昧的氛圍。 “我喜歡那對角?!绷钪鞯拇揭葡氯?,含含糊糊道,“你看見明玄臉上的表情了么?他好像也很喜歡……” 他到處點火,無方在爐中翻滾融化,連抬起眼皮的力道都沒有了??墒悄X子還能思考,腹誹著明玄那個表情哪里是喜歡,明明吃了蒼蠅似的。說實話她終究是師父,那么私密的事暴露在徒弟面前,實在不堪??墒羌懿蛔∵@個傻子喜歡,他那股癡纏的勁兒,快要把人膩死了。 新婚的人,大概都是整夜不睡的吧。第二天她已經(jīng)下不了地了,令主卻神清氣爽,換了身玄色織金邊的袍子,頂著那兩只招牌式的犄角,臨出門前在她額上親了一下。 “娘子,我走了,你再睡一會兒。大典要告天地,可能得花一點時間,如果我回來晚了,你別著急。” 無方渾渾噩噩唔了聲,想陪他一道去,可無論如何支不起身來。本打算緩一緩的,他卻已經(jīng)駕起云頭,往大明宮方向去了。 ☆、第 69 章 臉這種東西, 如果你覺得自己丟了, 那就是丟了;如果你堅信沒丟,那它一定還在。 令主趕往圜丘的時候, 鎢金十六城的城主果然都來了,不光他們,他還看見了冥君。起先那幫人并不知道他是誰, 不過見他頭上一對大犄角, 覺得此人甚為彪悍。他也沒多說什么,顏值高,冷漠起來很有四海龍王的范兒, 結(jié)果就有人開始竊竊私議,“人皇就是人皇啊,連龍王爺都來獻禮”。然后那幫傻乎乎的城主就圍過來開始套近乎—— “這位神人好相貌,多好的皮膚, 多神氣的犄角……” “敢問神人在哪方高就啊?我們來自報家門,認識一下好嗎?” “多個朋友多條路,就沖你這對角, 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br> 令主不勝其煩,往日的老相識, 現(xiàn)在都不認得他了,他既覺得好笑, 又有點傷感。 冥君站得離他不遠,冥界的主宰,出了梵行剎土, 看上去臉色青灰,像失血過多的模樣。無論如何,當初九幽客棧的經(jīng)營,他們做過幾千年合作伙伴,令主和他是最熟的。見他站在那里不聲不響,噯了一聲,“你來干什么?好好的大典,你一出現(xiàn)就弄得喪禮一樣?!?/br> 大家因他的出言不遜面面相覷,冥君也是一臉腦死亡的傻相,“請問我們很熟嗎?” 令主鄙夷地瞟了他一眼,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抖了抖廣袖,兩手掖起來,“你是一個人來的嗎?冥后呢?她放心讓你一個人出來?” 冥君更加莫名了,“第一次見面就惦記別人的夫人,這樣好嗎?” 簡直不知道他是怎么當上地府一把手的,居然會這么遲鈍。就算沒有見過面,聲音也聽不出嗎?令主別過臉,沉沉嘆了口氣。放眼四顧,這圜丘好熱鬧啊,三界內(nèi)都有代表參加。他從人潮中發(fā)現(xiàn)了幼時的玩伴,有孰湖還有角虎??上髞硗懽兂闪撕邝梓?,他們就不怎么和他來往了。 唉,真是個悲傷的世界。他撫了撫肩上的藏臣箭,所有人都和他對面不相識,只有這箭始終跟著他。仰頭看太陽,大典應該快開始了吧!他才剛來一會兒,就有了回家的欲望,和這幫人相處,當然不及和娘子耳鬢廝磨來得高興。何況各路人馬匯集長安,放無方一個人在家,他總有些不放心。 正思緒萬千,邊上絞盡腦汁的冥君終于想起來了,他不可思議地望著他,指向他的食指亂顫,“你……你……你是魘都白準?” 他媽的,現(xiàn)在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