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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的金鋼圈,鎮(zhèn)住這杵不讓它受金剛召喚,問題應該不大??蛇@么做,就得冒風險,畢竟撕破了臉,后面打交道就不那么容易了。 令主很郁悶,“老子現(xiàn)在輔佐的究竟是明玄還是樞密金剛?他就不能好好扮演明玄的角色,這輩子走完了再顯真身不行嗎?” 必定不行,現(xiàn)在他是人,人的所作所為即便出格,在神佛眼里因為慧根不深,情有可原。歸位后就不一樣了,一個大智慧者,不能犯低級錯誤。好不容易歸位,再行差踏錯,只能永世不得超生了。 買賣棘手,饒是令主這樣心寬的人,也陷入困境里難以超脫。 天上一陣悶雷,從遠處翻滾而來,到了頭頂上隆隆地,震得腳下大地都在顫抖。推窗看,漫天赤紅,仿佛海水倒灌至天頂,云層涌動如浪。電閃雷鳴從云翳間隙飛快奔涌而過,天都要裂開似的。令主嘖嘖了兩聲,“這天象,不是有人渡劫,就是要出大妖怪了?!?/br> ☆、第 85 章 赤紅的雷電, 從天頂直擊地面, 看得人肝膽俱裂。 這么惡劣的天象,長安城的百姓沒有見識過, 家家關門閉戶,不敢外出。覷眼看,電光短暫地投射在窗上, 照出一個剪紙樣的側影, 哀凄凄地哭訴著:“苦啊……”屋里人簡直要嚇暈過去了。瞠大眼睛狠狠盯著,又是一片強光,那個側影復唱起來, “風雨夜,怨鬼動,游魂三千,苦尋宿主。” 太平盛世, 新君登基,又有麒麟護國,哪里來的怨鬼呢。一夜煎熬, 第二天陰霾萬里,所有人都走上街頭議論昨晚的見聞。然而每個人看見的內(nèi)容都不一樣, 有的說是夜叉,有的說是狐貍, 還有的拿手一比劃,那么長的腿,可能是無常。最終得出的結論是妖界的大門開了, 這太平盛世,可能再也太平不了了。 “陛下登基那天不是有麒麟嗎,既然是天定的帝王,應該鎮(zhèn)得住乾坤?!?/br> “可麒麟是黑色的,主不祥?!?/br> “麒麟還有個夫人,你們有沒有聽說?那位夫人是煞,多少戾氣和怨氣集結而成的,大兇??!” 人堆里的陌生面孔道破天機,一時大家都噤住了。 rou體凡胎,當然不知道麒麟夫人的來歷。這娑婆世界神鬼和凡人各行其道,就像隔著天塹,本來互不相擾。如果一切順利,沒人關心那些細節(jié),但現(xiàn)在鬼怪遍地,又抖出護國麒麟和煞糾纏的內(nèi)/幕,于是便催生出“原來如此”——天道驟變不是沒有道理的,麒麟都能和煞成親,世上還有什么正道可言!于是眾人奔走相告,國運要被麒麟和煞女帶累了。圣主就算再英明,身邊出了妖怪,中土難免會有一場浩劫。 “我見過煞女,美且妖。不單麒麟被她迷惑,她還出入宮闈,禍亂君王?!?/br> 謠言甚囂塵上,百姓如臨大敵,“前不久羅剎吃人的事,你們都忘了?昨晚百鬼夜行,不過是前兆。不信等著瞧,狠的還在后面呢?!?/br> 麗水邊上的飛來樓,也成了人人談之色變的兇地。 璃寬茶趴著窗戶往外看,麗水對岸很多人正探頭探腦。他氣不打一處來,看了眼圍著金剛杵轉(zhuǎn)圈的令主,“主上,那些凡人把咱們這里當鬼窩了?!?/br> 令主不耐煩,“他們連妖和鬼都分不清,跑到這里來干什么?你去,擺事實講道理,把他們趕走?!?/br> 璃寬茶得令,蹦到門外現(xiàn)出了原形。為了震懾那些刁民,動用了法術,直立起來,有兩層樓那么高大。他搖搖晃晃走出去,叉著腰,吐著舌頭語重心長,“鄉(xiāng)親們啊,你們看過義妖傳嗎?我等追隨麒麟大王,從西方剎土到這鳥不拉屎的中土,是來保佑你們合家平安,不是來禍害你們的。有人的世界就有鬼怪,懂不懂?有鬼不怕,我們?nèi)プィ绻B我們都不管,你們這些人就真的死定了。我,蜥蜴大王——”他拍自己胸口,拍得邦邦有聲,“知道你們都是聰明人,我最喜歡和聰明人說話。所以可以告訴我,你們今天是來干什么的嗎?是來對我們表示敬仰,還是想排擠飛來樓,趕走我們,你們自己抓鬼?” 河對岸的老百姓看見這么可怕的巨型爬蟲,都快嚇哭了。不敢得罪他,怕他撲過來把他們當點心吃了,顫著聲說:“尊敬的蛇……蛇舅母,我等不是來趕你們走的,就是來一睹諸位大仙的風采。” 璃寬茶不滿他們對他的稱呼,什么蛇舅母,他明明是男的!不過這幫人來者不善,和他們理論不出頭緒來,趕快打發(fā)走才是上策。便翻著白眼道:“大仙們正在研究對策,沒空接見你們。你們的訴求,護國已經(jīng)知道了,等大明宮里的皇帝陛下下令,我們就組團出發(fā)。天色不早了,該吃晚飯了,都在這兒賣呆,不打算生火做飯啦?回去吧,都回去吧!”說完轉(zhuǎn)過身,邁著八字步,搖擺著長長的軀干進樓了。 那些手無寸鐵的凡人,其實是不足為懼的。他們不情不愿地散了,天上又下起雨來,魘后憂心忡忡,“看樣子要出大事,一夜之間冒出這么多邪祟,這金剛杵是留不住的,還得去見他。瞿如的魂魄漂泊在哪里,只有他知道。我心里好急,怕耽擱的時間長了,瞿如就回不來了。” 令主一把抄起了法器,把手上的蓮紋環(huán)嗡嗡轉(zhuǎn)動,他定睛看了半天,“金剛菩提心……恐怕早就沒有了。我知道他不甘,你留在中土不安全,實在不行,你先回天極城去,或者上吉祥山找蓮師也可以?!?/br> 他這么說,叫無方很意外。他和蓮師一直不對付,提起就打翻醋缸,蓮師簡直是他的假想敵?,F(xiàn)在讓她去找蓮師,可見事態(tài)已經(jīng)壞得不受控制了。 她倒沒有粘纏,點頭道:“你要是覺得我該走,我隨時可以回天極城去??晌也环判哪恪彼饪戳艘谎?,漫天的烏云,云頭壓得極低,仿佛下一刻就會坍塌下來。樞密金剛要使詐,最終的目標應當是她,她這一走,能止息干戈固然好,萬一不能,留下他一個人,她在閻浮也不得安生。 新婚不久,現(xiàn)在分開當然不舍,令主把金剛杵砸在地上踹了兩腳,“我拿他當偶像,他卻算計我娘子,不要臉!早知如此,那回上夜摩天我就該告他一狀,請上面的神佛評評理。” 他是氣糊涂了,那時候金剛并沒有顯露真身,他和凡人皇帝爭風吃醋,鬼才有那閑工夫過問。 旁聽的璃寬茶突發(fā)奇想,“主上,金剛真正喜歡的人該不是你吧!宮廷侯爵,相愛相殺?;实酆妥o國,多么虐戀……”沒說完,被令主拎起來,扔了出去。 不管是人還是神,心魔才是苦難的根源。樞密金剛在紅塵中輾轉(zhuǎn)五千年,五千年沒有參透,指望他現(xiàn)在頓悟,實在異想天開。 “我去找他。”令主一跺腳,轉(zhuǎn)身就走,“他要是個男人,就痛痛快快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