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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反感,但因其中牽涉到周彥華的身世,卻沒有人對我說,我便覺得不對勁。即便阿爹不斷向我保證不會拿我的終生幸福當(dāng)兒戲,也無法令我心安。阿爹如今的情況,我不能逼問,如今逮著阿姊,我便將心中的疑慮苦惱向阿姊說了。阿姊雖奇怪爹娘為何要對我隱瞞周彥華的身世,卻也相信爹娘不會害我。 于是,她糾結(jié)苦惱過后,便開導(dǎo)著我:“爹娘不說定有爹娘的道理。周先生畢竟與我們不是同一類人,瞧他那身氣度做派,定然出身不凡,爹娘許是怕你知曉了這些,便心生膽怯,不愿嫁了。” 阿姊所說并非沒有道理。如若我與周彥華之間有著天差地別的身份差距,我定會瞻前顧后,最后因自己的猜疑自卑,不會接納如周彥華般的男子。 如今,我既然應(yīng)下了婚事,也只能相信爹娘真的如阿姊所說的那般,不愿我胡思亂想斷了一段良好姻緣。 而正是這份自欺欺人的心理暗示,才使我在知曉真相的那一刻,幾近崩潰。 那時,我才知,爹娘對我隱瞞周彥華的身世,真的是為了我好! 我若在最初便知曉了周彥華的身世,憑我的心性,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yīng)爹的請求,不會嫁與他為妻,哪怕他一再地承諾會留在白水鄉(xiāng)。 如今的我,只知他遭遇了人生中最慘重的經(jīng)歷。他家破人亡,落難至此,得我家人相救,才保住了一命。而他,會答應(yīng)爹娘的婚事請求,許是念在了救命恩情上吧。 這幾日,周彥華一直忙著學(xué)堂和住房的事宜。 新學(xué)堂是鄉(xiāng)民集資建成的,依然取名為“求知堂”,至于我家旁的那間四面通風(fēng)的學(xué)堂業(yè)已拆除。為此,福多暗自傷心了許多日子。更令他傷懷的便是,周彥華已托陳家人在新學(xué)堂附近找了落腳處。 周彥華的新住所在白水河的尾處,步行二三十里后,還需撐船過一處大河灣才能到達(dá)。他的新住所是一間一進(jìn)二出的院子,屋前有一塊很大的露天院子,院中有一汪小池塘,正是荷花盛開時節(jié),池塘上點綴著紅花綠葉,清香撲鼻。 新學(xué)堂就在住所的西面五百步,離陳家也不過兩里路,來去十分方便。 周彥華搬去新住處的次日,便帶著一箱聘禮前來提親。 這日,清晨的陽光慵懶而舒適,我遠(yuǎn)遠(yuǎn)便聽見了一陣陣喧嘩聲。倚窗而望,就見周彥華雇請的兩位鄉(xiāng)民正抬著一箱黑沉沉的木箱向我家而來,他身后還三三兩兩跟著年紀(jì)不等的一群鄉(xiāng)民。 他今天穿得體面,竹青色外衫罩住了里面潔白的衣裙,溫雅俊朗,儼然是我在書中見過的翩翩公子。 將進(jìn)我家院子前,他微微抬起頭,向我的方向看了過來,我的心口一陣狂跳,忙側(cè)身躲在了一旁,聽得院中嘈雜一片,我的心里也是亂糟糟的一團(tuán)。 須臾,嘈雜的院里恢復(fù)了清靜,我再探頭去看,院子里已無一人。我已猜到,周彥華目前已進(jìn)了我家,正與爹娘商量著婚事。 我正漫無邊際地想著心事,忽聽福多使勁拍打著我的屋門,還一個勁地囔著:“姊姊,你開開門!周哥哥來提親了!” 這小子總是這樣大驚小怪! 我慢步過去開了門,福多立馬鉆了進(jìn)來,回身看到我癡傻的模樣,他踮起腳尖盯著我笑道:“姊姊,你樂傻了?” 聞言,我白他一眼,故作不滿地說道:“咋咋呼呼的,聒噪。” 福多嬉皮笑臉地湊上前,討好似的說:“我是來給姊姊報喜的呢!喜事的話,自然該高興了!” 我皺眉:“爹還在床上躺著呢。” 福多頓時耷拉了腦袋,悄然無聲地坐著,許久,才悲悲戚戚地道:“姊,爹真的沒救了么?爹能吃能喝,能說能笑,怎么會活不長呢?” 我不愿談?wù)摪⒌纳?,唯有苦笑?/br> 彼此相坐無言,我隱隱聽見福多的抽泣聲,十分不忍見他這般模樣,便伸手抱住了他,輕輕拍打著他的背,輕聲開解道:“福多,爹若去了,你便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漢了,不能再這樣哭哭啼啼的了。姊姊日后嫁了人,娘便由你來照看。” 福多抽抽噎噎地說:“大姊嫁人了,便很少回家了。姊姊你要是也嫁了,是不是也不常回家了?會不會也不要福多了?” 我笑道:“傻瓜,姊姊們嫁了,雖不能?;丶铱茨?,但不會不要你?!?/br> 福多抬起淚水漣漣的臉,目光脆弱,略帶懇求地看著我,輕輕地問:“真的?” 我點了點頭。 福多破涕為笑,我正要松開他,他卻又緊緊抱住了我的腰身,眼淚鼻涕全蹭在了我的身上。我想要對他發(fā)脾氣,因許久未見他這副賴皮的模樣,思索過后,也便由著他此刻在我懷里撒嬌。 靜默中,他突然說了一句:“姊姊只抱過我,嫁給周哥哥了,也不會再抱我了。我……我雖然喜歡周哥哥,但是,還不想姊姊這樣抱周哥哥?!?/br> 我一聽,雖然心知他所說并無他意,但想到周彥華,我渾身發(fā)燙,一路紅到了耳根。此刻,抱著福多,我仿佛抱著渾身是刺的刺猬,狠命地推開了他,輕斥道:“再亂說話,撕了你的嘴!” 福多眼里露出狡黠的笑:“姊姊害羞了。那晚,我都看到了,周哥哥抱過你。” 我紅著臉爭辯道:“他只是扶了我,你看錯了。” 福多還要再說,我瞪了他一眼后,他識相地閉了嘴,眼中卻藏不住笑意。 這令我十分火大! 正要發(fā)作,阿娘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淼淼,開開門。” 我感謝阿娘解了我在福多面前的困窘,忙去開門,哪知阿娘卻是帶著周彥華一同來的。 而阿娘并不進(jìn)屋,反而叫出了屋子里的福多,而后才看著我,笑著說:“淼淼,周先生有些話要單獨與你說說,你們好好談?wù)??!?/br> 直到阿娘帶著福多離去,我的思緒仍舊一片混沌,只是望著阿娘離去的方向出神。 周彥華輕緩的叫喚拉回了我的思緒,我猛然醒神,尷尬地請他進(jìn)了屋坐下,卻仍舊有些心不在焉地替他倒了一杯涼茶。 周彥華許是看出我的慌亂無措,再次叫喚道:“小魚姑娘?!?/br> 我猛地看向他,尷尬地笑道:“周先生……” 周彥華清淺一笑,指了指一旁的凳子:“坐下說吧?!?/br> 我只得依了。 坐下后,我依舊緊張,握著杯盞的手更是不停地叩打著杯沿,時而聽見周彥華低低的笑聲,我的心海更是漣漪不斷,愈發(fā)不安起來。 第7章 歲月沉浮情難言 我看見周彥華從衣襟內(nèi)摸出一塊疊得方方正正的手帕,他如同捧著稀世珍寶般,目光專注而深沉,小心翼翼地一點點展開。 我不知里面放著什么,但是,這塊繡著梅花的手帕卻令我格外喜歡。我在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