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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被他人別有用心的話迷惑。你有家,有爹娘,有愛你的家人,當然,日后你也會有自己的孩子,會兒孫繞膝?!?/br> 我似乎聽不明白周彥華在對我說什么。 我只知道我沒有家,沒有爹娘,沒有家人,更不會有孩子。 然而,此時看著周彥華柔和的臉龐,我心中反而更難過。我因不想讓他費盡心力地來開導我,便露出了疲憊的笑容:“累了大半日了,我歇歇?!?/br> 我本意是想讓周彥華出去,一個人靜靜,而周彥華卻只是輕輕應了一聲,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坐在床側(cè)看著我。許是察覺到我盯著他的目光有些許不滿,他輕輕笑了笑:“不困么?” 我只得硬著頭皮說道:“你在這里,我睡不著。” 周彥華怔了怔,而后又笑道:“那我去樓下。若有事,便叫我?!?/br> 我看著周彥華輕輕點了點頭。他伸手替我掖好身上的被子,微微傾身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那目光里流露出太多的情感,自然也有著愛憐。我被他看得面紅耳燥,拉過被子遮住了半邊臉,他卻伸手摸摸我的頭,柔聲道:“好好睡一覺?!?/br> 說著話,他突然傾過身子吻上了我的額頭。 我的腦中頓時一陣轟鳴,慢慢又似飄在云端,身體仿佛失去了重心,找不到依靠,只能任憑輕飄飄的身子在空中墜落,最后似跌入了一團軟綿綿的棉絮里,身心輕松而愉悅。 額頭上的溫暖與柔軟已經(jīng)離去。 我睜眼,周彥華的臉就在眼前,離我如此之近,我不由得心跳紊亂,面頰發(fā)燙。看到他微微牽起嘴角,我覺得難為情的同時,又覺得氣憤,抬起右手掌按在了他的面上。 哪知他卻捉住我的手腕,將我的手掌移開,輕聲道:“我不擾你了,安心睡吧?!?/br> 第10章 三生有幸憐孤女 陳秀梅的話攪得我無心安睡,許是因為折騰了大半日,雖心中煩悶,我仍舊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屋中光線昏暗。 屋內(nèi)窗扉緊閉,有些悶熱,我下床撐開窗子,才發(fā)現(xiàn)天色已暗了,紅日已隱沒了蹤跡。 這一覺,竟睡了如此久! 我斟了一杯茶水喝了,瞟到屋內(nèi)的架子上的銅盆里盛放著清水,心中已知曉是周彥華準備的。睡了這些時辰,我的頭腦有些發(fā)昏,過去洗了一把臉,又簡單地挽了發(fā)髻,整了衣衫,方才推門下了樓。 樓下寂靜一片,堂屋、前后院無一人。 我院前院后地找了一圈,依舊不見人影,心中不免狐疑。 再次回到堂屋,樓上福多房間的門突然被打開。我看見福多正揉著雙眼低著頭從屋內(nèi)出來,徑直朝我的房間而去,他似乎沒看到我。 我趕忙開口叫住了他,跑到樓梯處對著他招了招手:“福多,下來?!?/br> 福多的眼眶微紅,眼里似乎還殘留著淚水,他才走了幾步路,我又看到阿姊從福多屋子里出來,不由得大驚。而看阿姊的情形,她似乎也哭過。 我已猜到他倆因何事而煩惱哭泣,突然不敢面對兩人,到嘴邊的稱呼怎么也叫不出口。 我怔怔地看著阿姊帶著笑臉一步步走向我,直到她來到我身前牽過我的一只手,我才猛然回過神來,竟然極不自在地掙了掙。然,阿姊卻死死地抓著我的手,叫過身后的福多,便牽著我來到堂屋里坐下。 想到我并非爹娘的親骨rou,面對昔日親近的姊弟,我顯得局促不安、慌亂無措。 阿姊抓著我的手,滿臉喜色地說道:“今日娘帶你與周先生去占卜問期了,我趕到時,人都散了。你們的日子定在什么時候???” 瞧阿姊這般模樣,她竟是一點也不知曉在月老祠發(fā)生了何事!而看她與福多眼眶微微發(fā)紅,我更是不解,強笑道:“不提這事。你與福多怎么哭了?” 阿姊臉色陡然一僵,極不自在地笑了笑,而后才強裝鎮(zhèn)定地說道:“福多舍不得你,倒惹出了我的眼淚。” 我看看阿姊,再看看福多,兩人的表情多少有些不自然,如此,我已斷定阿姊這話是在糊弄我。當下,我也不指出,阿姊又語重心長地說道:“周先生孤身一人,你嫁給他也少了許多不自在和麻煩。兩個人過日子,日后有了孩子,即便苦了一些,也痛快些?!?/br> 我早已知曉阿姊在夫家過得并不如意,好在她當年執(zhí)意要嫁的男子還算體貼她。因此,她即便在長輩那兒受了委屈,也從不會在娘家這兒訴苦水。此時,她雖未明說,從她簡簡單單的話語里我也知曉她心中是有怨言的,只是不好點破。 而我,也早已認清了一個事實:身為女兒身,只能認命。 我無意中看到福多的眼神,他撞上我的目光,竟躲開了,這更令我生疑。我知曉阿姊必定跟他談了我的身世,不然,他不會見了我就顯得不自然,顯得只想要躲著我。 他若是躲著我,便說明——我真的非爹娘所生。 我所有的記憶都與魚家相關(guān),記憶中的人和事都來自白水鄉(xiāng),而福多自小便喚我“姊姊”。我還記得他三四歲的模樣,還記得他尿了褲子只顧哭鼻子,多次都是阿姊抱著他哄著他,我在一旁逗著他。那時,爹娘忙著山地里的事務(wù),一直都是阿姊照看著我與福多,及至我長大些能幫襯著些,福多才漸漸與我親近了許多。 一直以來,我都以為自己是爹娘的親女兒,甚至因為爹娘對阿姊的偏愛而心生不滿。如今想想,我又有什么資格不滿? 阿姊許是看我心神不寧,并未與我多說,囑咐我些許暖心的話,便回了佟家。 而福多依舊拘謹,多次欲言又止,見我總是有意無意地盯著他看,他弱弱地喚了聲:“姊姊……” 我凄涼一笑:“你還認我是你姊姊么?” 福多驀地抬頭,篤定地道:“打我記事起,你就是我二姊了!” 聽了他這句話,我的心口猛地一顫,眼圈一熱,險些又落下淚來。我微微仰頭,逼回眼中的淚水,抬手擦了擦眼角,復又低聲說道:“大姊跟你講了什么,你都跟我講講吧?!?/br> 福多顯得有些為難,我擠出一抹笑容:“你既然還當我是二姊,就與姊姊說說。” 福多猛地起身:“大姊囑咐過我,讓我別說!” 我道:“你不說,總會有人告訴我。我想聽你說,你也不會隱瞞欺騙我對不對?” 福多苦惱地皺眉,六神無主地來回走動,我也不催他。最后,他像是下定了決心,停住腳步看著我,那眼里全是關(guān)愛和擔憂之色,我的心口暖暖的。 他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緩緩地開了口:“我說了,你別多想。姊姊,不管你是否是我親姊姊,可從我出生至今,你一直都在這個家里,我也一直當你是親姊姊?!?/br> 我點頭微笑,知曉他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