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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的名字?!?/br> 我害怕周彥華這冷冰冰的模樣,含著淚,一字一頓地答道:“周燁,字……彥華。你是……周彥華?!?/br> 無數(shù)個日日夜夜,我念叨著他的名字時,心里知足而幸福。 他的名字如同他的人般,才華艷艷,輕輕念出,便能在我的心海蕩起層層漣漪。 然而,我卻從沒有哪一刻如這一刻般,說出他的名字仿佛花掉了我渾身的氣力,而他的名字卻像針尖般,刺著我的心口。 這一刻,我覺得委屈。 周彥華卻已松開手,順勢攬過我的肩頭,安撫似的輕拍了兩下。 我因夢里叫著張慶延的事,對他懷有幾分愧疚,又感受到他這樣的關(guān)懷體貼,心中更是難過。思及他方才的模樣,平靜下似乎藏著我看不見的傷感情緒,許是為了不讓我難堪,他才竭力想要將那股情緒掩藏。 整理了心緒,我紅著臉低低地說道:“周彥華,我早已忘了……忘了那份年少的情,我雖不知曉為何會在夢里叫他,但我如今是你的妻子,不會做對不住你的事?!?/br> 良久,周彥華才在我頭頂發(fā)出了一道極輕微的回應(yīng):“嗯。” 我從他肩頭抬起頭看他,他嘴角掛著清淡的笑,看著我茫然不解的模樣,他的額頭抵上我的,笑了笑:“其實,我更喜歡聽你喚我‘彥華’?!?/br> 我的臉?biāo)⒌丶t了,縮回腦袋,想要下床,他又將我拉了回去,與我目光平視,帶著幾分期許地道:“試著喚一聲?” 我不知他為何偏偏要計較這稱呼的問題,不過是多了一個姓的問題,他又何必較真?然而,及至我要叫出口時,那兩個字在我舌尖滾了一圈又一圈,我愈發(fā)覺得難為情。 似乎,如此喚他,顯得更親近了些。 周彥華依舊滿目期待地注視著我,目光里有幾分鼓勵。我橫下心,垂下目光,張口喚道:“彥華。” “嗯?!敝軓┤A極快地應(yīng)了一聲,簡單的話音里透著滿足。 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氣,抬頭看他,他已快速地吻上了我的嘴角。我伸手去推他,推推搡搡間,已被他逗弄得有些窘迫,忽聽門外急促的敲門聲,周彥華猛地一頓,我更是渾身緊繃,也便趁此將他推開。 很快,屋外便響起了周炤的聲音。 “哥,大嫂,你們睡醒沒有?”周炤許是沒聽見回應(yīng),又道,“你們不吭聲,我可撞開門進(jìn)來了!” 聞言,我慌亂地推開周彥華,正要回答,周彥華已從容不迫地下床扯過架子上的衣衫穿上,邊穿邊回答著門外的周炤,語氣雖輕,卻透露著不滿。 “炤兒,擅闖他人房間本是不妥,何況這里也不是自家,損壞了主人家的東西,更是不該了?!?/br> 門外的周炤輕笑一聲:“我這不是嚇唬嚇唬你們么?你與大嫂整理好就去用飯吧,可別讓主人家等太久。” 聽到門外響起周炤的腳步聲,我便知她離開了,這才起身開始穿戴。期間,周彥華重整儀容后,便去廚房打了一盆溫水進(jìn)來,我擦了一把臉,才覺整個人清爽了許多。 用過飯,我與周炤陪著賴母在后院里散了一會子步,賴母因腿腳不便,便回到屋里歇下了。而周炤因聽說我與周彥華要去逛夜市,也便要去,我只得依了。 我與周炤在正廳里尋到周彥華時,他正與賴冬青談?wù)撝裁矗娢覀兦皝?,周彥華與賴冬青相繼看來。 “小魚兒,滄水鎮(zhèn)的夜市挺熱鬧,你來了這些日子,我招待不周,今晚你便與周先生好好玩玩。” 聽聞賴冬青這滿是歉意的話,我笑道:“冬青愈發(fā)見外了。我們來了這幾日,你好吃的好住的供著我們,怎么還說招待不周呢?你看,今夜都有空,你也隨我們一道出去,散散心也好。” 賴冬青十分為難地?fù)u了搖頭:“平日里,我娘歇息前,我都會陪她坐一會。我去了反倒礙眼,就不去了。” 我知曉賴冬青的性子,也不強(qiáng)求,正要挽了周炤的手臂出門,周炤卻悻悻地躲開了,拿眼瞟了瞟賴冬青,低聲道:“大嫂,我也不去了吧。” 我知曉周炤打的什么主意,看她狡黠的眼神,也由著她去。 賴冬青與周炤一路將我們送到巷子口,看著我與周彥華邁進(jìn)了人群里,才轉(zhuǎn)身離開了,周炤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后。 看周炤這副模樣,我微微嘆了口氣。 對于周炤的這般情態(tài),周彥華自然注意到了,看著兩人遠(yuǎn)去的身影,他低頭問我:“炤兒真陷進(jìn)去了?” 我瞥他一眼:“還能有假?” 周彥華卻蹙了蹙眉:“可看得出,賴?yán)习鍖λ⒉簧闲?。她又何苦……?/br> 我知曉周彥華是心疼周炤這樣低姿態(tài)地去討好他人,也不反駁,只譏諷道:“當(dāng)年你又何苦求我嫁給你?” 周彥華眸光倏地暗了下去,將我牽到一條巷子里,低聲質(zhì)問:“你后悔了?” 我偏頭躲開他不太友善的目光,聲如蚊蠅:“不后悔?!?/br> 聽得此話,周彥華的臉色才好了些許,輕捋了捋我的頭發(fā),忽地就笑了:“美珠,我偶爾也想聽聽你的真心話,你卻似乎總是害怕我知曉你的那番心思。方才我沒有責(zé)怪你的意思,是不是嚇到你了?” 我的確害怕他沒有笑臉、冷冰冰地與我說話。 聽聞,我氣憤拂開他仍舊搭在我頭上的手,才邁開步子走了兩步路,腹部突然像是被誰踢了一腳般,鈍鈍地疼。我不禁抬手撫上腹部,似能強(qiáng)烈感受到體內(nèi)的生命,心中頓時一喜,也忘了方才的不快,對著快步前來的周彥華歡快地說道:“他……他踢我了!” 周彥華似乎不知所指,蹙眉看著我,我只得再次說道:“孩子……孩子在動?!?/br> 這樣說著,我又覺腹部陣陣地疼,不禁雙眉倒蹙。周彥華的手掌搭上我的腹部,了然一笑:“他鬧你了?” 我低垂著頭,紅著臉輕輕應(yīng)了一聲。 而這一路上,周彥華的手不曾松開我半分,引著我四處看了看,街頭的熱鬧之景令我雀躍不已。看著往來的形形□□的行人和街邊花樣百出的商品,聽著此起彼伏的叫賣聲,我才算真正體會到了有別于白水鄉(xiāng)的風(fēng)情。 白水鄉(xiāng)的夜是靜謐安詳?shù)?,此處,卻是熱鬧喧囂的。 而我,對于有周彥華陪伴在側(cè)的喧囂之景,竟也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愉快。 賴母有心讓周炤幫助賴冬青打理金銀鋪,說服了賴冬青,周炤也便順理成章地留在了賴家,并未與我們一道回白水鄉(xiāng)。 周彥華本不愿留她在此,終究抵不過她的軟磨硬泡,后又有我?guī)颓?,周彥華也便沒說什么。只是,當(dāng)回了白水鄉(xiāng),他才略略指責(zé)了一句:“你為何要隨著炤兒胡鬧?” 看在周炤一往情深的面子上,我本就有心撮合她與賴冬青的姻緣,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