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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也不能做。 許是靠著我的肩睡覺并不舒適,周彥華沒多久便醒了過來,察覺到竟是枕著我的肩頭在睡,臉上便有些尷尬。 他抬起惺忪的睡眼,伸手在我肩頭捏了捏,捏著捏著,他的頭卻又靠了上來,慵懶的聲音在我耳邊突兀地響起。 “明日,我們便隨子舒一道去縣城吧。去看看炤兒,也帶你去散散心?!?/br> 說是去看望周炤,我還能理解,但是,說起“散心”,我卻百思不得其解。 不及開口,周彥華已開口:“這一月來,你時常會發(fā)呆。我想著還是將炤兒接回來,有她在,陪著你說說話,也不至于悶出病來?!?/br> 他的話令我錯愕不已,若非他說起,我還真沒意識到自己情緒上的壓抑。 我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那個病,似乎許久都未發(fā)作了。然,若照周彥華所說,我若再這樣壓抑下去,難保那夢行癥不會再次發(fā)作。 “周彥華,我有病,你真的不介意么?” 周彥華微微一笑,雙手從背后圈住我的腰身,低笑道:“將來無論你變成何種模樣,你都是我認定的妻子。再說,你那算什么病呢。” 雖說周彥華這些話不怎么動聽,卻實在,反而令我安心了不少。 這時,在我臂彎里熟睡的周洲突然哼唧了一聲,雙腿蹬了蹬,睜著迷蒙的雙眼瞅了瞅,咬了咬手指,正咯咯笑著。 周彥華擱在我肩頭的頭微微抬起,圍住我腰間的右手臂也微微抬起,伸出食指輕輕點了點周洲的眉心,歡快地道:“兒子,叫一聲‘爹爹’?!?/br> 聞言,我忍俊不禁:“他才多大,哪里就會喚人了?” 周彥華卻偏頭看著我,一臉認真:“母親說,我這個時候就會喚人了。” 我壓根不信,但看他這認真的神色,也知他并不會拿此事說笑,當下也不由好奇地問道:“真的?” 周彥華伸手刮了刮我的鼻梁,笑道:“你真信了?那不過是長輩間的樂子罷了,許是我發(fā)出的音與‘舅舅’有些相似,舅舅便以為我在喚他。正是因為這樣,他便格外關愛我一些?!?/br> 周彥華幾乎不曾在我面前提起他的親人,我也不想去探尋他之前的生活。這無意中說起的趣事,他說著說著卻有些傷感的味道,我不禁有絲心疼。 他說,他家人皆因一場劫難而遭難,不知他那位格外關照他的“舅舅”是否也遭了難。 從書里我也懂得了大家族里盤根錯綜的關系網(wǎng),真所謂是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只要惹得天子動怒,株連之罪就牽連甚廣。 他的情緒突然變得低落,我一時不知如何開口,只是空出一只手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 靜謐的氣氛讓我的心情十分壓抑,我張了張口,輕聲道:“明日,我們?nèi)タ纯礊輧?,也一道將她接回來?!?/br> 周彥華低低地應了一聲:“好?!?/br> 在此之前,我并未真心將周炤當成家人,這一刻,我卻十分慶幸周彥華還有周炤這個至親meimei存在,十分感激她的存在。 這一刻,我已真心將周炤看成了一家人。 不管她心中如何看我,只要她是周彥華的meimei,我也會放下過往的恩怨,真正將她看作是家人。 若周炤仍愿留在賴冬青鋪子里,那也由著她。 不過,依周炤的性子,經(jīng)此一事,她不說已對賴冬青死了心,起碼也算寒了心吧。 感情里的事,沒有誰對誰錯。 同為女子,我能理解周炤內(nèi)心受著怎樣的煎熬,也能明白一片癡心被反復無視的痛苦與黯然。 周炤本是心高氣傲的女子,一顆真心被心愛之人漠視,她即便是再熱的心腸也會一點點冷卻。 我原本以為會是赫連平躺著回來,哪知醉得不省人事的竟是賴冬青。 我并不知曉賴冬青的酒量,但是,他將自己灌醉,多半是因為阿姊吧。 將賴冬青安置在書房的下榻處后,赫連平便苦著臉找周彥華要衣物,說是賴冬青吐了他一身。 赫連平與周彥華身量無多大差別,周彥華的衣裳穿在他身上倒是十分合適。只是,周彥華的衣裳多素雅,也只在領口和袖口紋些花紋,比不得赫連平一身華貴的衣裳??磻T了他華貴的裝扮,再看他一身平民的穿著,真有幾分寒門書生的文弱之氣。 而他倒是絲毫不在意這身粗陋的穿著,反而捧著袖口放在鼻尖使勁嗅了嗅,臉上浮出一抹悠然淡雅的笑意來。 “周子有英姿,文才比蘭桂。阿燁,你的喜好變了不少啊。不過,這蘭桂的香倒是合你一身的氣質(zhì),我這一身的濁氣也被熏香了?!?/br> 聽聞赫連平這番話,我大為不解,卻是周彥華笑道:“這香是美珠調(diào)制的。我本以為丹桂香氣太濃,會沖撞了蘭花的清香,倒是我膚淺了?!?/br> 赫連平看了我一眼,詫然不已:“嫂子還有這手藝,這香的味道清香綿長,似有若無,令人魂牽夢縈的,不比市面上賣的香遜色?!?/br> 周彥華一見赫連平一臉興奮之色,滿眼警惕地看著他,意味深長地說道:“你不要打美珠的主意?!?/br> 赫連平卻是不再理會他,湊到我跟前,雙眼的光尤其明亮。 “嫂子,憑你制香的天賦,只要在城里開間香鋪,他日定能香滿天下。”赫連平眼中隱隱透著一份期待,緊緊地問道,“嫂子,有沒有想過去城里做門生意?” 我一向拘于白水鄉(xiāng)里,從不敢有赫連平這樣的想法。然,我近來因錢財發(fā)愁,對于他的提議倒有幾分心動,下意識地看了看周彥華,他繃著一張臉,緊鎖眉頭,顯然是不愿我出門做生意的。 對于赫連平這樣的熱心,我只得為難地笑了笑:“我哪里有什么天賦,誤打誤撞才調(diào)制出了這蘭桂香,卻不會別的?!?/br> 赫連平的心并不粗,我與周彥華那短暫的眼神交流,早已落入他的眼里。許是知曉周彥華影響著我的決心,他再面對周彥華時,便沒有好臉色對著他,小聲罵了一句:“書呆子!” 周彥華并不在意,反而微笑道:“美珠調(diào)制的香不是人人都有福享有的。這身衣服你要盡快還來?!?/br> 赫連平氣得臉色發(fā)青,若不是苦于沒有衣裳可換,我猜到他怕是早已將這份粗布衣衫從身上給脫了下來。 他恨恨地盯了周彥華許久,見周彥華依舊一副淡然自若的神態(tài),咬牙切齒地道:“阿燁,你這是專/制!簡直是不可理喻!你把嫂子圈在家里,當她是什么?養(yǎng)在家里的寵物么?” 周彥華的臉色霎時變了。 第43章 不辭眉間相思意 我從未見過赫連平氣惱到這樣口不擇言的地步,竟會當著我與周彥華的面說出這樣難以入耳的話來。 他與周彥華偶爾會因意見相左而爭執(zhí),卻多是調(diào)侃說笑,無傷大雅。 一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