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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紛揚(yáng)的雪花,寫下“雪色茫茫無根,瑩骨凄凄無香”后便離開了。 家人不知他為何寫下這般凄冷的詞句,偏偏妻子知曉這是他給女兒的名字,詞意雖太過凄涼飄零,但她還是取了其中有著美麗寓意的兩個字為女兒命了名。 然,因丈夫多年的冷落,妻子終是抑郁而終。 赫連雪瑩自小便知母親的凄苦與彷徨,失去了父親的倚靠,在這個重男輕女的大家族里,她過得并不如意。同輩的孩子里,她不知有誰會真心對她,卻知曉若是一味地懦弱退讓,只會受到更多的欺辱與嘲笑。 為了使自己與母親不會受到傷害,她必須學(xué)會保護(hù)自己。 因此,家里人都稱她為“小刺猬”。 后來,她因愛慕周家的大公子,出言惡意侮辱了周家大公子明媒正娶的正妻,也正是長安城內(nèi)名噪一時的知書達(dá)理、溫婉恭順的蕭二小姐,以至于得罪了當(dāng)時皇恩正隆的蕭家。 當(dāng)時,她知曉家族里的規(guī)矩,可她還是不顧家人的警告和心愛男子的勸解,依舊每日糾纏于他,甘愿為他脫離家族,與他相守一世,不在乎身份地位,哪怕是見不得光的情人也好。 她自己也覺不可思議,逢人便豎起渾身尖刺的她,為何獨(dú)獨(dú)對他收起了全身的鋒芒,甚至將自己放到如此不堪的地位。 那時,她初嘗情愛的滋味,愛得如此卑微低賤,卻依舊得不到一絲一毫的眷戀。 長安城內(nèi),人們口口相傳的天作之合,她從不相信。可是,真正看到那夫妻二人的琴瑟和諧之態(tài),她只覺刺眼。 而她那番大膽追求周家大公子的事跡,自然瞞不過蕭二小姐。那女子主動找上她時,她初時有著做賊心虛的慌亂,可那女子自始至終沒有半句責(zé)備的話,甚至承諾她,會說服丈夫娶她進(jìn)門。 女子的一言一行都有著大家閨秀的風(fēng)范,令她自慚形穢。 她同樣出身大家族,卻偏偏養(yǎng)成了尖酸刻薄的性子。 面對蕭二小姐的拉攏和善意,她不覺得對方如此做是善意的舉動,反而覺得對方是在羞辱她。當(dāng)時,她便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什么話難聽便說了什么。 蕭家向來是護(hù)短的,即便是已出嫁的女兒,也見不得女兒受絲毫委屈。 她與蕭二小姐的這番會面,并非私會,對方身邊便帶著服侍的丫鬟。因此,她出言羞辱蕭二小姐的事情竟傳遍了大街小巷,甚至自己因愛慕周家大公子的心意也令世人不齒。 她身為赫連家的女兒,此番舉止已是有損赫連家的顏面,對于她這樣可有可無的存在,家族里自然很快達(dá)成了一致的決定,將她驅(qū)逐出家門。 她倒也樂于接受。自母親去世后,這家里早已沒有她在意的親人了,要說有的話,也只有那個才華驚絕的風(fēng)流堂弟了。 想來,若不是他,她又怎會結(jié)識周家大公子? 離開長安那一天,她仿佛重生了。 城里有她愛著的男子,可惜,那人從來不屬于她。 她本以為,離開了長安便能遠(yuǎn)離長安的一切,可是,聽聞周家蒙難的消息時,她還是不遠(yuǎn)千里地趕了回來,卻徹底失去了他的消息。 她以為他也是難逃噩運(yùn),這輩子再也無法相見。 最后,還是因?yàn)樗翘玫艿木壒?,她再次見到了他?/br> 故人重逢,彼此皆不再是當(dāng)時模樣,卻依舊是她心上永難褪色的容顏。 她自詡自己是個沒心沒肺的人,早已不會哭泣,在見到他的那一刻,她還是哭了,哭得稀里嘩啦的。 他依舊是那樣的溫和耐心。在她糾纏他的那些年里,他也從未給過她臉色,恁是讓她陷進(jìn)了他的溫柔里,從此不可自拔。 她對他的愛,從來都不加掩飾,坦坦蕩蕩。當(dāng)時在長安,即便是當(dāng)著他妻子的面,她也會毫不掩飾地向他示好。而溫婉恭順的蕭二小姐,果真如傳言中一般,寬容大度,總是帶著笑臉與她相處。 那時,她便覺得這個女子真是大家族里出來的好女子,無趣得很。 再重逢,她的燁哥哥已與蕭二小姐毫無瓜葛,她心中歡喜,以為從此便可與他在患難中相守。 她,仍舊是遲了一步。 “雪瑩,我娶妻了?!?/br> 她只覺命運(yùn)總是在捉弄自己,可自己偏偏奈何不了這般命運(yùn)。 從他嘴里聽了他與他新娶的妻子的一切,她恍然覺得,多年不見,她的燁哥哥似乎變了,變得更有人情味了。 曾經(jīng),人們說他與蕭二小姐是天作之合,外人都道兩人恩愛非常,她也曾這般認(rèn)為。可,聽他說起這些年的遭遇,再談起他的新娶的妻子,她恍然明白,如今的燁哥哥,才是真性情的燁哥哥,與他口中的妻子才是真正的天作之合。 至少,他提起她還未見過的妻子時,目光里滿是愛意。 明明不過是短短一個月的分離,卻總是令他牽腸掛肚,甚至茶飯不思的。 及至見了,她又不明白了:這樣的女子又如何令燁哥哥在離了她的日子里魂不守舍的? 原以為是溫軟可人的姑娘,哪知初次見面,竟是鬧得十分不愉快。 她真是郁悶至極:燁哥哥新娶的妻子的醋勁可真是大! 曾經(jīng)的蕭二小姐,十分大度地接納了她;如今的魚二姑娘,卻是萬分警惕地提防著她。 原來,這就是燁哥哥當(dāng)做寶貝一樣的妻子??! 因天氣轉(zhuǎn)涼的緣故,賴母在堅持施針半月后,又聽從赫連雪瑩的醫(yī)囑,嘗試著每日早晚在園中走動,待赫連雪瑩確診無恙,提出如何休養(yǎng)的法子后,賴冬青也便開始準(zhǔn)備啟程回滄水鎮(zhèn)的事宜了。 而對于赫連雪瑩這半月多來的盡職盡責(zé),賴冬青又說了許多感激的話,并親手雕出了一枚玉髓以作謝禮。 赫連雪瑩也不客氣,大大方方地收下了。 賴冬青母子動身那一日,赫連雪瑩竟特意送了一趟,直到送出城門,她才與那對母子揮手告別。 而我沒想到周炤跟隨赫連夏動身的日子竟也推前到了這日! 賴冬青才扶著賴母上了馬車,我遠(yuǎn)遠(yuǎn)便聽見周炤大喊了一聲:“大嫂!” 她一路奔至我跟前,猛地抱住了我,竟是低聲抽泣起來! 我輕輕拍打著她的后背,看著隨后而至的赫連平與赫連夏,笑著問著周炤:“怎么哭了?你們也來送冬青?” 周炤嗚嗚地?fù)u了搖頭,卻已是哽咽得說不出話來,還是赫連平上前道:“三叔昨日收到友人仙逝的消息,也便將日程提前了,臨時定在了今日啟程?!?/br> 我恍然大悟,見周炤抱著我哭著傷心,顯然是十分不舍這些親朋好友。 雖說先前我曾好奇她與赫連平會順從那所謂的“三年之約”,后來在我接連的追問下,周炤才向我吐露了真相。 原來,自始至終,赫連夏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