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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既然不想回去,我們便在此處多賴幾日?!?/br> 她突然嬉笑著與我說這話,我吞吞吐吐地道:“這……不太好吧?” 周炤卻是毫不在意地道:“我們在此做客,是給足了赫連平面子!” 如此,我便順著周炤的話留了下來。 我的確不愿回去面對那令我陌生又害怕的家,那里的一切都令我感到壓抑。 然,想到周洲,我便道:“能讓赫連老爺將周洲接過來么?他餓了需要我?!?/br> 周炤點頭如搗蒜:“明日我與赫連平說說。我們先睡吧!” 周炤倒是毫不客氣地寬衣鉆進被子,滿心歡喜地道:“許久未與大嫂一個被窩睡覺了!大嫂就冷落我哥幾天,讓他羨慕我去!” 我笑笑沒有答言,心中想著卻是:他不是才納了沈青,怎會受到冷落? 不管怎么說,對于他因為沈青指責我的話,我依舊耿耿于懷。 也許最初他會反感皇上這樣的安排,可沈青的美貌和溫柔可人依舊打動了他的心。何況,他心中對蕭琬的情意,他自己也明白。 次日一早,我與周炤還在睡夢中,赫連平便來敲門,周炤一骨碌爬起床,低低地罵了一句:“該死!一早便擾人清夢!” 此刻,我卻有些慌神:“他不會進來吧?我……” 周炤簡單穿戴一番,回頭對我道:“大嫂你先裝睡,我不會讓他進來!他知曉我們在一個屋子,還不至于下流到這般地步!” 聽她如此說,我才松了一口氣。 以我對赫連平的了解,他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進來,平白給我難堪。 周炤開門后,只將赫連平請到了外邊的屋子。我依舊有些不自在,拿被子蒙住頭,卻是豎耳靜聽著外邊的動靜。 我聽到赫連平壓低聲音問了一句:“嫂子醒了么?” 周炤胡口應了一聲:“還睡著。你一早擾人清夢有事么?” 赫連平卻是壓低聲音道:“阿燁一早便帶著孩子過來了,聽說是孩子一早便餓得直哭?!?/br> 周炤忙問:“孩子呢?” 赫連平道:“我讓廚房擠了些羊奶湊合著。可嫂子若不回去,這也不是長久之計?!?/br> 周炤卻滿不在乎地道:“夜里大嫂與我說了,要與我在你這兒多住幾日,也接了孩子一塊兒過來。你與我哥說去!” 赫連平有些無奈:“我倒是樂意之至,可我怎么與阿燁說?” 周炤有些不平地道:“他雖然是我哥,可那也是他活該!大嫂幾乎不喝酒的人,昨晚卻喝得上吐下瀉。從前知曉我哥瞞著她已娶妻生子的事,她鬧過,卻不會這樣糟蹋自己!要不是我哥真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大嫂怎會不顧一切地過來討酒喝?而那個時候,我哥在哪里?” 聽著周炤的這些話,我感動得涕淚交加,心口隱隱發(fā)痛。 短暫的靜默后,我又聽到赫連平有些委屈的聲音:“那是你哥做下的事,你沖我發(fā)什么脾氣?” 我已然聽到了周炤哽咽的聲音,語氣卻極其冰冷不屑:“你又能好到哪里去?你們男人哪個不是朝三暮四的?” 赫連平溫聲道:“我承認我從前的行事有些荒唐,可我心里,從來都只有你?!?/br> 周炤嘟噥道:“好了!你去與我哥說!” 第77章 人間無處著相思(番外) 經大夫確診沈青只是小感風寒,周彥華隨意叮囑了幾句話,便撐傘回了后院的臥房里。 昏暗無光的房間,里里外外不見人影,不見他心中掛念的妻子。外室茶盞下壓著一折紙,他輕輕抽出來看了,紙上所書正是: 飯菜替你留在了廚房的鍋里,記得趁熱吃。 算不上端正秀麗的字跡,卻透露出nongnong的溫情。 周彥華收起那折紙,想著紙上的關懷,雖說肚中沒有那么饑餓,卻還是摸到廚房一個人又吃些了飯食填肚子。 雨中的庭院冷清寂寥,他沿著屋檐一路走著,聽著雨滴滴落的聲音,竟駐足站著屋檐下看了許久的雨景。 目光落在燈火明亮的東屋時,他目光沉了沉,眼中似這涼涼夜色暗沉無光、冷漠如霜。 他清楚蕭家送來沈青的目的,也知曉皇上同意此舉的用心。雖是久未涉足朝廷,然,多年前的一番朝廷動蕩,周家蒙難,當時的皇上不過是個小小少年,勢單力薄,拿什么與朝中勢力抗衡?他知曉當初的少年天子的處境定然十分困難,可他尚且自顧不暇性命難保,如何折回長安去幫他呢? 這些年,少年已成長,也已站穩(wěn)了腳跟,卻依舊尋不到可以親近信任的大臣。蕭家入主后宮,勢力漸盛,已與赫連家族有了分庭抗禮之勢,皇上也只能在兩家的對峙中,尋找自己的勢力慢慢發(fā)展。 由此,得以僥幸存活的他便成了皇上的一道福音,千方百計想要召他回長安。在皇上看來,只要他與蕭家再次結了親,這蕭家也便成為了皇上的自己人,真正為其所用。 如此一來,蕭家為女兒,皇上為江山,雙方雖目的不同,卻也有了一致的實施方案。而為了達成目的,他們所針對的人便是他愛護至極的妻子。 也許,在這些人眼中,美珠的命運生死無關緊要;可于他而言,她卻是他的命。 他不知從何時起,她的一顰一笑、喜怒哀怨皆已深深地烙印在了心上,心中竟是再也容不了其他女子。 在長安時,他是周家大公子,是蕭家準女婿,更是天子恩師,人人敬他,他也從不敢妄自尊大,一言一行不敢有絲毫偏差。 周家乃名門世家,家規(guī)甚嚴,對家中長子要求更是嚴苛。從小跟隨父親學習,他也一直將父親當做自己人生最大的恩師;而母親的溫婉端莊、嚴于律己,更是令他尊敬又喜愛。 所以,聽說父母給自己安排的結親對象是長安城中享有美名的蕭二小姐時,他心中并不反感。如果能娶到像母親一般的女子,他該感到慶幸。 事實上,新婚當夜見到蕭琬時,他便覺得他娶到了一位好妻子。 夫妻相敬如賓、舉案齊眉,這樣的日子平靜而安詳。他很知足。 從小,父親便告誡他,好男兒不可貪戀美色,不可沉溺兒女之情,當志在家國。 他時時牢記在心。 那時的他,以為自己與蕭琬之間的感情,便是古往今來為人們津津樂道的愛情。那時,他雖疑惑為何沒有那般的熾烈和熱情,卻是怎么也想不明白,索性便不再想。 前人之言,不可全信。 既然相看互生歡喜,那這便是夫妻間的愛。 只是,若真心愛護一人,又怎會沒有臉紅心跳的時候呢? 他想,他與蕭琬之間的情還稱不上男女之愛。 心中真正愛上一個女孩,他會時時刻刻想著她念著她,想她所想,憂她所憂。他的情緒